强固定在拇指上……
“请问,我的扳指有什么不妥吗?”我挑眉,提问的对象是那位手捧锦盒的男子。
男子没有回话,亦没有缩手,依旧以指腹轻抚着我随手摘放在盒中的象牙扳指。
“你……”我心中起疑,正眼看向男子。
“他是我新纳入府的侍人,没见过世面,看什么都稀奇,让墨台夫人见笑了。”南郭镡一把夺过锦盒,扭头朝男子喝道:“还不快点退下,没规没矩的。”
男子默然后退,状似卑微,垂放身侧的双手神经质地抖动着。
任何的不对劲都不会是好事——我一边若无其事地换回象牙扳指,一边上下审视男子。
“你在看哪里?”
无比熟悉的问句令我动作一僵,下意识答道:“我在看走廊的灯笼,不敢乱看什么……”
猛地回过神,我撇嘴瞪向显然不甘被忽视的紫罗兰,语气不善:“我看哪里是我的自由,我总觉得自己以前好像见过那人,尤其是他的身段……”
“妻主,你在看谁人的身段?”无比熟悉的声音冷不丁地从我的身后冒出。
闻言,我差点扑地,硬着头皮回身,傻笑道:“外面这么冷,你出来做什么?”
“我听说缦殊公子到府了,但在厢房左等右等都见不着人,出去一瞧才知道,原来是妻主留缦殊公子在此叙旧。”墨台妖孽挂着贯有的笑容,春眸紧紧锁住我。
眼前的情况并非三言两语可以解释得清,所幸墨台妖孽没法继续追问,因为他一下就被上前进献贺辞的众人团团围住了,特别是南郭镡,张口就是整段整段的“时艺”。
紫罗兰别有用意地睨了墨台妖孽一眼,说道:“玄长老,咱们改日再聊。”
紫罗兰自己肯走是最好不过的了。我暗吁一口气,侧身摆出“请”的手势,不想紫罗兰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脚下一个踉跄,身体向前扑去,基于条件反射,我伸臂接住了他的身子。
“活该,踩到自己的裙带了吧!”我一脸幸灾乐祸,弯腰扶起紫罗兰,意外地捕捉到他眼中奇异的光彩,背脊竟起了阵阵寒意。
“妻主,缦殊公子由我招待就好。”墨台妖孽笑意不变,只是眸光微厉。
紫罗兰露出小狐狸似的笑容,跟我客套了几句,然后爽快地领着冉燮府的亲眷随墨台妖孽往里走去。
“墨台夫人,冬至过后,镡欲邀亲友同僚游湖寒钓,届时还望您与公子能赏脸前往。”南郭镡在离开前,反复邀约,言明定下具体时日之后,会正式送来帖子。
待众人散尽,趁下一拨的宾客未至,我笑眯眯地偏头看向廊下去而复返的殷,一点儿也不介意他的打量。
良久,殷走了过来,无声地塞给我一件物什。
我不禁愣住,声音略带沙哑地说道:“天井西面左进的院舍,开席前我会在那儿等你。”
殷没回应,径自转身走了。
我缓缓垂眸,掬在手心中的是——新燃的松香怀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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