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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龙(四八强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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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它山之石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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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胤禩目光落在她耳畔熠熠生辉的明月珰上,‘此生独宠不妾’的誓言曾经只是新婚时的权宜之计,谁知数十年匆匆过去,她却说一辈子值了。胤禩眼眶发热,轻声问:“你说。”

    “昔日你怕先帝提防安王一脉不肯让我生养,事到如今你可后悔?”

    胤禩当真无言以对,那些年虚虚实实的谎言连他自己也分辨不清几分真几分假。他怕毓秀养育阿哥,让皇帝因安亲王一系的势力对他更加提防忌惮只是其一,更多的是不满毓秀把持王府提防丈夫像是防一只偷腥的猫,让他在兄弟中失尽颜面,才诸多借口不肯与她同房。他钟爱的女子向来都像良妃一板温婉娴静,毓秀对他而言是盟友多过妻子。

    毓秀体贴不再追问,红唇微微撅起,神态带着从未有过的娇憨羞怯:“我一直想要一个孩子,今生若能做一回额娘,再无遗憾。”她私下在丈夫面前从来自称为‘我’,不用‘妾身’谦语,以示从不自轻之意。

    胤禩几乎狼狈地无法面对相濡以沫的发妻。毓秀知道的事情仅限于皇帝逼迫凌虐的部分,而太庙那一夜石破天惊的秘密他半个字也不曾吐露,毕竟那太过荒诞而诡异。‘你相伴经年的丈夫其实是个怪物亦能怀胎生子’这样的话,胤禩说不出口。

    “我只求你这一次,这次过后,再不开口。”女人难得一见的羞怯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她应有的决然果断。即便是面对丈夫,一个病弱缠绵的人,也无需低头看他眼色行事。她只说她想说的话,做想做的事,死而无悔。

    胤禩没有选择。

    他曾经以为自己有过选择,但自从他那一年腼腆地向圣祖皇帝求娶郭络罗氏家的嫡女之后,他就注定要辜负这个女人。

    但这一次他想放手一搏,让妻子保全她仅有的体面。这本是人伦之乐,如今却成了荆棘从生的灌木上结出的无花之果,苦涩无味。

    “等爷病好了,必定日日椒房专宠,遂了你的心意。”胤禩紧紧拥抱妻子,渐渐归于平静。

    “我不信,除非爷封了书房。”八福晋向来嘴上不饶人,对于丈夫的妥协自然要得寸进尺。男人细弱擎长的身体与女子柔软玲珑的身姿贴合在一起,矜贵而高华,但远远看去,却像是绝壁苦藤上开出的两朵无妄之花,在风雨中飘摇不定。

    ……

    隆冬到来之前,皇帝与廉亲王相继病倒,太医院巡诊之后都说是风寒所致。怡亲王入冬之后时常因为鹤膝风发作而告病,但他身为皇帝股肱心腹,亦要拖着病弱的身体入宫侍疾。一同侍疾的王爷贝勒中,除了怡亲王时常得留宿外殿的恩宠,最得皇帝和颜悦色的当属十七阿哥允礼。

    隆科多在这点上看得倒是清楚,皇上不放心怡亲王一家独大,想要抬举一个兄弟分宠分权。廉亲王怕是不中用了,这大半年里也不知被皇帝用了什么法子折腾得不似人形。他倒是看不出来一直闷不吭声的十七爷有这本事,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投靠的皇帝。

    这些王爷间的皇权分配他从来不放在心上,隆科多以皇帝舅舅的身份超然朝堂,只把靠着女人裙带上位的年家老二紧紧盯着。两个人都是皇帝的舅舅,可我是真正牌舅舅,你是小妾的舅子,我大你小论资排辈,就算你是新宠也当知情识趣。

    皇帝病中仍不能安心休养,坐卧病榻还要披着衣裳带着眼镜熬夜看折子,劳心劳力舌头尖上都起了铜钱大的疡,疼得连水都喝不下。他想起害他受凉的人如今却好吃好喝悠闲自得躺在府里借病享福,更是食不下咽气得几乎吐血。

    想要膈应老八,但却不能再抬举老十三,不提老十三连日告病什么政绩也拿不出来,办差都是连捎带打看他眼色行事,只说老八在他耳边翻来翻去含沙射影说他与老十三有私,他近来几日都没法睁眼瞧允祥的脸。看见老十三一脸忧心恨不得以身相替的模样,脑中不由自主将耳鬓厮磨中老八的脸换成老十三的脸孔——于是他快吐了。

    老八可恶!无中生有,人不在了也要祸害朕!夜里睡不着,皇帝翻来覆去想老八如是说的意图。离间君臣?老八你也太小瞧朕了,朕岂是听你简单几句枕头风就耳根子发软的周幽王?

    或许老八是吃醋了?皇帝翻个身,继续想。他越想越觉着事实就是如此简单。每回恩爱前后,老八都拿酸溜溜醋兮兮的语气提前十三,不是争宠是什么?皇帝眯着眼睛心中越发舒畅,难得睡了一夜好梦。

    第二日醒来身轻脑明,不像前几日一团浆糊般难受。皇帝想起昨夜的结论,暗道老八想不到你还有这个心思。但他很快又推翻前论,就算他自视再高,也不可能忘记他与老八之间的敌对,他们可不是鱼水一体、相映成欢的鸳鸯。老八心思歹毒,侍寝不情不愿总是借故激将想要开溜,面上不显只怕恨不得朕立时病重归天。

    皇帝想想头又疼了,摊开折子亲笔写下上谕。一道是发给和硕怡亲王,命他领工部为皇帝选址建陵;二是下旨封十七贝勒为多罗果郡王,管理藩院事,谕称:景陵办理修饰甚好,十七阿哥、孙渣齐、萨尔那甚属尽心,敬谨效力。

    第一道上谕意料之中,皇帝再一次向朝臣表白怡亲王的超然地位,身前死后大事唯有怡亲王能堪大任;第二道圣旨却带着令人琢磨的味道,新上任的果郡王前程似锦,自众多兄弟中脱颖而出,也不知是踩了谁的肩膀入了皇帝的眼。

    群臣还在观望,性急恨不得天下都明白他心意的皇帝在不到果郡王正式受封不到二十日的时候,再下恩旨,署果郡王右翼前锋统领,隶属前锋营。气氛微妙了起来,自皇帝登基、年羹尧远赴西宁之后,京城布防只掌握在两个人:怡亲王与隆科多。事实上隆科多的权力几乎被牵制干净,京畿大营都握在皇帝与怡亲王手中。如今这一道旨意,却是将一部分布控兵权转给了果郡王,只怕这位十七爷也早是皇帝的人了(字面上,正直的)。

    怡亲王照例办差,无怨无悔隔三差五前往内务府造办处点卯,亲自设计绘图为皇帝烧制彩漆、珐琅,制作御书房用各色器物,连皇上的生活琐事也尽心打理,衣物灯饰、眼镜狗舍无不过问,几乎抢了苏大总管饭碗。

    相比之下,心中最为不平的便成了无人问津的隆科多。

    皇上待他何其不公!年羹尧分宠也就罢了,好好歹歹那也是圣祖赞过的帅才,怡亲王与皇帝之间的虚虚实实自是另一番君臣权宜,但果郡王是怎么回事?旁人不清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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