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原来吾进入在你预料之中,似乎又中了你的算计。
天之佛不得不睁眼对上他的视线:只是算有遗策,未想你竟会写信给蕴果谛魂,把吾也算计进去了,而且……说着她突然闭了嘴,懊恼。
而且什么?天之厉看出她接下来的话似乎趣味,不依不饶挑眉道,不说的后果你很清楚。
话音落后,天之佛还是不说,直到天之厉打算再要她一次时,她红了脸瞪他:下次不许对吾如此发泄怒气。
天之厉忍住心底温柔笑意,压下她的头骤狠狠一吻,严厉道:再有下次,把你绑床上,这辈子也别想下地。
天之佛急了:不行!
天之厉眸光沉了下去,沉严威胁,你还想有下次!
天之佛才觉话音落了他圈套,且有错在先,垂眸气焰渐渐熄灭,咬牙切齿哦了一声。
天之厉这才才放过她,轻轻退出,随后落地横抱她到温泉池沐浴,半个时辰后回来,二人在碎纹密布的床榻上将就了一晚。
次日晨起,他们二人搬出了正殿,彻底将平素物什移到陪殿中,重修。
早膳时,天之佛饮了口用梅灵果熬制的汤水,看他道:日后下手轻些,咎殃的脸都快哭了。
天之厉淡淡夹起素菜放入口中:江山美人亭的金子放久了发霉,以旧换新,他划算得很,用点儿才能添新的。
天之佛失笑,未再说话,便喝着杯中清汤水,不时抬眸看看正在用膳的他。
膳毕,二人在陪殿外的阆苑散步,天之厉忽然停步凝向她问道:今日情形可是好些?你闻到饭菜味不像先前那般欲呕。
天之佛亦有诧异,不动声色笑凝他:或许用不了多久便可用膳了,等彻底过去,方能晓得为何如此。
天之厉略放心:日后再有变化,切记告诉吾。
天之佛搀紧了他的胳膊:嗯,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好起来的。
又过了四日,天佛原乡天佛殿,回到青芜堤准备好后,昙华再次来到。
禅房中,只有两人盘腿静坐,昙华平静讲述现状的声音落下,蕴果谛魂已经面无血色,拧紧了眉头,直直盯着他,想说什么,却又无从说起。
房内的死寂持续了足足有一个时辰。
最后昙华出声打破了二人间的僵静:知晓这么多,你还愿认吾为天之佛么?
蕴果谛魂眸光这才微动了动,她的话音落后沉默许久,定了心思,才启唇:这个孩子未来你要如何处置?佛乡最高象征不能有此污名。
昙华眸色平淡:吾不会让他影响到佛乡威名,你不必担心。日后天之厉再来信,你便根据今日吾所言斟酌回答。
蕴果谛魂今日才发现那些时日对她和天之厉间的事情判断有误,暂压心底疑惑,她究竟怎么回事,还须诸事过后才能细问:嗯,放心。
昙华随后从怀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信:时间所剩无几,五剑交由你负责,按照上面所写安排,到了时间便让他们出现在既定地方,此事机密不可让其他人晓得。
蕴果谛魂收好:可还有其他事?
昙华凝他起身,道:其他事需吾亲自去做,你不必再分心。吾走了,日后再见。言罢化光离开。
行色匆匆的昙华经过一座城邑时,身形突然顿住,眸光复杂一凝,当即化光落到城内,寻到医馆进入。
开馆的老大夫听了他的详细描述,抚了抚额下白须,沉吟片刻笑看他道:公子不必担心,再过一个月左右夫人这孕吐症状便会消失。届时想吃什么,尽可着让她吃,全是腹中孩子生长所需,切不可亏欠,否则对孩子不利。
昙华细细记下,松了口气,随即想起什么又问:大夫可知何时能清晰看见肚腹隆起?
老大夫还从未见过男子像他这般,着实是个体贴自己夫人的好相公,笑吟吟道:因人而异,有些四个月上便很明显,有些六月还不显,一般而言是三四月微凸,四五月明显。
昙华谢过,付了诊金便离开,不敢再耽搁,直往无向经纬奔去,这是她能最快通往中阴界的唯一一条路径。
乾天殿中,躺在床榻上午睡的天之佛,接到灵识询问大夫时听到的声音,缓缓醒来,垂眸凝在还什么都看不出的腹上,以手轻轻抚了抚,黯然轻叹一声。
她本是按着寻常有孕妇人的时间安排计划,问了几个大夫全是如此回答,这孩子已有两个多月,再有一个多月便会显怀被发现……
就在此时帘帷微动,天之佛暗垂下了手,急收思绪转眸望去。
天之厉刚探进头来看她是否醒来,恰好二人视线对上,见她还带着茫然,笑笑,该是刚刚睡醒,他向两侧挂起帘帷,黄昏的绯红霞光射入,道:近日你嗜睡了些,今天又是两个时辰。
天之佛故作怔了怔,转眸一望,瞬间清醒过来,撑着床坐起叹息一声,凝视他扶额无奈笑道:日后你记得叫叫吾,莫让睡过一个时辰。
天之厉拿过外袍给她披上,手指撩出被压住的银发:想睡便睡,何必叫你。说着想起了什么,眸带笑意道:或许与睡得多有关系,你的呕吐症状已减轻许多。
天之佛见他眸底关切,心底一涩,她睡一个时辰他们便少一个时辰……她一把按住他打算系衣带的手,却不料这一下正好按在腹上,心底复杂,垂头掩饰涩楚,低语:吾自己来。
天之厉本是见她有点儿初醒的迷迷糊糊,才要动手,闻言松了手,笑道:吾去传膳,大厅还是这里?
天之佛边系边道:大厅吧。天之厉嗯了一声转身离开,天之佛抬眸,一动不动凝望着,待他消失才收回视线,缓慢系住衣带,腰腹处系得比往日微松,她小心落地穿鞋,轻按按眼角平复了心绪才走向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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