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眸只凝在了鬼邪脸上道:“本来今夜吾已有意最后说出此事,让质辛五日后施行,没想到你想通了时空之眼箴言。如此而言,算是双喜临门,布衣有足够的时间。”
鬼邪眸底波澜微闪,想要露出笑意确不可得,许久后微阖眸,低低叹了一声:“暂时绝处逢生罢了。”
话音落后,四人皆沉默,不再说话,未再坐多久,拟定了办法,质辛和剑布衣起身告辞,各自回到了自己宫殿。
五日缓慢过着,天之厉昏昏沉沉睡着,天之佛因有鬼邪和缎君衡之言心绪宁静,耐心等待。只是见他身子总是维持同一个姿势,被她小心翻动成何样,便是何样,从来没有变化,加之心头控制不住挂念,除了用膳时离开,每日几乎寸步不离地守在卧房内,每隔半个时辰便为他翻转躺着的姿势,不至于一直压迫一处。处理一些事情也都在卧房内进行。
第六日早上,用过早膳,天之佛正准备返回卧房,殿门吱呀一响,见鬼邪和缎君衡进入,随即停步,暂留在了大厅。
鬼邪和缎君衡直接走进她笑道:“我们来为你诊脉,查看一下你的心症变化,看是否需要改药方。”
天之佛不料是此事,还以为有何严重之事,才让二人同行至此,一怔后淡笑出声:“十几日前刚刚改过,吾身体无碍,不必如此挂虑。”
鬼邪轻笑一声:“如你所言,那已是十几日前的事。事关心脉,一切谨慎为上,若天之厉醒来问询情况,吾和缎君衡却无最新情况应答,岂不是辜负了他一片信任。你也知,越往后,越要注意心症细微变化,以前的诊脉时间不可用,从今日起改用新的。”
缎君衡补充笑道:“那日吾和鬼邪给你探脉后回去考虑了几日,决定还是要变更。听你表述,症状较前次严重了许多,出乎吾和鬼邪所预料之情况。还是频繁些诊脉更能把握住心脏变化,我们才能有的放矢。”
天之佛听他们所言有理,眸色一凝,轻点了点头,叹笑:“你们随吾来吧!”
缎君衡见她要往卧房而去,心底暗喜,松了口气,省下他们再劝说另换地方,眸色却是一闪,微诧异问道:“去书房?”
天之佛笑笑回眸:“万一中途天之厉醒来,吾有什么想私下问询的便无法暂时隐瞒。”
鬼邪轻笑一声,随步而去。
三人向后而入,书房门闭上的那一刹那,三条人影疾步悄无声息从敞开的双天殿门进入,直奔卧房,随即便是一阵雄浑,不会被发现的黑色闇气汹涌封印了整个卧房。
“他化,断灭,照吾昨日所言去做。”
“是,魔父!”
话音落后,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一站而成直线,并列在质辛身后,不假思索饱提内元,将体内所蕴有的不多天之厉血脉之气全部凝聚到内元之中。
他化阐提当即提右掌按在断灭阐提背心,断灭阐提又一掌按在质辛背心,骤将内元聚纳的气血命力全数提涌灌注在右臂,随即急速传导而行,由两人身上统一汇聚到质辛体内。
质辛眸色紧凝注视着昏睡的天之厉,双掌各运雄浑功力急速吸纳进入的命力,将其与从厉儿、佛儿体内吸纳的命力融汇而聚,同时压制自身佛元,仅催发厉元气血命力至极限,徐徐吞噬着三人命力进入自身厉元。
整个卧房内霎时爆冲而起夺目耀眼的暗绿气旋,一缕一缕急速自质辛心口飞窜而出,直钻床榻上的天之厉心口而去。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虽疏导命力结束,却也不敢撤去功力,仍然凝聚全身真气为此时周身都是空门的质辛护持。
良久后,最后一缕命力彻底融入了天之厉体内,质辛才微有些面色发白地沉声下令:“撤!”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同时和他撤去全身功力,见质辛站立不稳,眸色骤变,急步一把扶住了他:“魔父!你!……”
“无妨,扶吾到床边坐下!”
质辛沉声平稳说罢,靠他们支撑坐下后靠在床柱上,虚弱阖眸休息了片刻才睁眸,见他们担忧紧张,苍白着脸微微露出丝淡笑沉稳道:“不必担心。命力瞬间离体,身体一时难补亏空,今次耗费大了些,面色发白正常,一刻后就好了,吾阖眼休息会儿,替吾注意他的情况。”这具新躯体容纳过去魔皇之力仍未完全,没想到竟会显露症状于外,过去绝不会有此情形。
他化阐提和断灭阐提这才微微放心,点了点头,起身立在床边,凝神注意着昏睡之人的情况。
片刻后,天之厉面色上的疲倦渐渐消失无踪,他化断灭见到,眸色骤泛出丝诧异惊喜。恢复竟会如此之快!比魔父和缎爷爷所预估的情况提早了足有一刻。
又过了一刻,质辛身上的无力和苍白皆全部散去,恢复了完全无虞之状,虽然内中厉元已有虚弱,须精心蓄养损失的厉元血脉之气十年方能恢复,但表面上看来却毫无异样。
“魔父!”他化和断灭见他醒了,眸色一喜,急问:“现在感觉如何?”
“一切如旧!”质辛不假思索淡笑出声,却是隐瞒了真相。
他化和断灭见他确如所言,毫不怀疑信了。
质辛起身走到床头,袖袍一卷,撤去了封印结界,俯身细细凝注天之厉的情况。
两刻后,薄被下的身子微现出了动静,沉睡了将近半个月的天之厉缓缓睁开了双眼,见眼前三双紧凝担忧的眸色,和有些刺目的光芒,又阖住了眼,骤启唇,有些沙哑着嗓音,缓慢低沉问出了心底最挂念之事:“你娘可有发现?”
“没有!”质辛眸色骤喜,强忍着激动,见他欲要坐起,急靠近伸手小心扶着,让他靠坐在了床头,低语告知:“爹放心便可。”
说完了,才反应过来他此言因何而出,一怔,急转眸凝视他关心问道:“爹也知道此次是犯病?”
天之厉接过他化阐提用功力凝热的温水,轻饮润喉后,才颔首直视他道:“相似却加强的烈火焚身之感并无改变。”
顿了顿,继续平静道:“既然未泄露让你娘知晓,可知此次外在表现应该是如平常的昏睡,此次症状与往常又不一样了。”
质辛见他忖度毫无偏颇,眸色沉凝,轻点了点头:“确如爹所言。”
天之厉饮完杯中水,将杯子递给他化阐提,再次直视质辛问道:“此次情况如何?吾昏睡了多久?”
-->>(第2/4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