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总会莫名其妙闪过这个身形?
阿辛看了半晌,抵着下颌狐疑看向咎殃:“你刚说的话不对,吾为何觉得是质辛像画像之人?而且,你发现没昙儿的嘴唇跟她的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天之厉深眸突然转向阿辛,锁眉半晌出声:“质辛和昙儿是吾用厉族秘术造出,此事你知晓。”
阿辛觉得浑身一凉,摸了摸了手,从画像转向他笑道:“知道啊,我就随便说说。若是按照普通凡人的父母子女关系,儿女长得像父母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刚想了想,要是你真和画像中人在一起,你们的孩子肯定像你或是她。”
天之厉心头因着这句话竟闪过丝熟悉的悸颤,凝视画像的眼莫名一怔。
阿辛继续道:“当然,厉族里你身为王,特殊了些,只是不知这秘术如何确定所造人之相貌。是不是跟血有关,用了你的血便该像你。”
天之厉回神眉心皱了皱,缓缓卷起了画像:“厉族相貌非是由血液决定。”
阿辛怔住,好奇问:“那由什么决定?说来听听,我也好回去研究。”
“吾亦不知!是何相貌与厉族并不重要。”
天之厉说罢转向咎殃,将画像递给他,“收好!”
咎殃看到画像的不良预感果然成真,只能硬着头皮接过画像,明知故问:
“大哥,这送给吾,是让吾挂在房里看吗?”
天之厉睨了他一眼,凝肃出声:“寻画像中之人!寻到便是王后!”
他这破嘴,那日提什么王后!
可大哥你也不能把自己拒绝的借口当真啊!
咎殃嘴角抽了抽,浑身僵硬着望进他眼底,“你也知道这是上古神力和血液造出的相貌,虽然仿照质辛的相貌画得栩栩如生,跟真人一样,大哥,可她真的不存在,这是事实!”
天之厉提步走到正座坐下伸出手,“不必完全按照画中人发色衣服找,但这相貌不能变!”
玉石像看不出衣服色泽,虽有真发色泽,但此二者皆可变化,不能为准。
阿辛走近挥功轻捏银针,嗖嗖直插天之厉手指上连心的几处血脉之处,刚硬冰冷的银针触血泛出银色光泽,竟变作几道银线急速顺着奇经八脉穿行。
咎殃见他势在必行,一收郁闷,看向天之厉僵硬着身子点点头:“大哥,你这次给吾多长些时间?”
天之厉阖眸压下心头银针游走时的不适,“在吾厌倦前”
“哦!”咎殃眸色一怔,皱了皱眉,
他厌倦?他多长时间能厌倦?他还没见他对什么东西厌倦过!
这,岂不是得一直寻下去!
半晌后,天之厉觉得心口舒服些才睁眸又看向劫尘和咎殃:“这些时日考虑得如何,婚事在攻打苦境前举行还是完全占领苦境后?”
咎殃登时回归正色,看向劫尘对视一眼,才转向天之厉肃然道:“占领苦境后!”
“若想改主意,战事未起前五日,随时来寻吾!”
天之厉凝眸看着二人特别强调后,特意转向咎殃:“画像之事为辅,战事为重。”
“吾明白!”咎殃颔首,随后将桌子上的其他三幅也一同收好抱在怀里。
他的心疾怎会如此严重!分明不是那几日探得的情形!
阿辛眉心一皱,看着一手中抽出来已损毁的银针,另一手当即撤功,抽出今日放进血脉中已流转一周的银针,
“天之厉,昨日你又吐了血?”
天之厉不假思索看着她凝眸出声: “没有!”
阿辛蹙眉盯着他:“你该晓得,我现在只能稳下你的病症,并无法治疗痊愈,你若再吐血,吾需要根据情况重新换药药灸银针。”
白日他们一直在一起,大哥并无事,难道是夜里吐了血?可大哥并不会说谎。
劫尘和咎殃眸色一凝,狐疑看看天之厉又看看阿辛眸色。
她的眼神分明再指大哥说谎,大哥怎会说谎?
天之厉眸色平静看向她问道:“过了这么多日,你也试验多次,是否探出心疾根源?”
阿辛收好探病的银针,又重新取出两只药灸好的银针透过指尖顺入他脉络间压制:
“探出来了!”
劫尘和咎殃一急,“是什么?”
阿辛看向三人:“天之厉身体极为正常,且血脉各处并无淤积阻滞。这么说吧,他其实身体没病。探出的结果就是这个。”
咎殃一怔,愕然道:“没病?怎会没病?”
劫尘看向话未说完的阿辛疑问道:“那为何会出现吐血之症?”
阿辛继续道,“身体没病不代表无病,只不过无需服用药石而已。”
咎殃皱眉:“什么意思?”
阿辛看向三人突然叹了口气郁结道:“情痛之心疾。七情,喜、怒、忧、思、悲、恐、惊所造成之痛,可伤人与无形,且看不出任何踪迹。但根据你们提供的病情以及发生过的各种事情,根本达不到能造成这种损伤的程度,连万分之一都不到,吾觉得下此定论相当荒谬。可几日排除了身体等所有其他情形,再加上几日试验,也只能归结于此。”
“天之厉若要康复,从今以后必须杜绝任何情绪变化。吾所谓的稳住病情,也只不过是用银针分堵他的部分脉络,让其感受不到心绪变化。”
劫尘一震:“吐血,难道不会对身体造成损伤?”
阿辛摇摇头:“天之厉功体特殊,生血极快,于身体无碍,但对心疾而言却是雪上加霜。”
咎殃心头一跳,担忧出声:“什么意思?”
阿辛拧眉特意看向天之厉:“每吐一次血,你对情绪的承受能力便弱一分。举个例子,同样的心绪,现在或许无事,但对极弱的心绪承受,却可能致命。你昨日的心绪变化已毁了我压制在你体内的银针。吾必须重新再药加强银针之力,但银针终有失效的一日,若真到银针也无效,而你心疾严重,只有死条一路!”
“死?”
天之厉听了眸底倏然露出丝轻笑,扫过卧房淡淡望向窗外的日光。
原来他昏倒是这体内银针相抗之故!至于心疾,让阿辛诊疗无非安劫尘他们之心,他自初发那日便已知晓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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