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呢。”
“是是,刚才您说虎翼阵型有不足?”说话的时候,老鲁满脸的恭敬畏惧。
“没错。”景修淡笑,笑意如穿过棉絮的针,锋芒尽露。
“怎么可能?”老鲁百思不得其解,“至今我骁骑军的虎翼阵型还未败过!”
景修尚未答话,一个悠然的声音如长吟般传来——
“列阵再强,比不过取敌军将首于千万军马之中。”
这话一出,在场之人除了景修,皆骤然变了脸色。
包!括!我!
众人扭头,循声看去。
凋敝的枯草接地连天,在枯黄色的尽头,一人一骑似是跃出地平线般,忽的就出现了。高大的骏马缓步前行,侧坐在马背上的人一身素衣如雪,墨发飞浮,正抱着一把有些老旧的三弦琴,懒洋洋的随着起伏的马背摇摇晃晃,横竖看着像一个放荡不羁的吟游仙人。
不过这仙人的行为却有些不大风雅——他不得要领的用手指拨拉着琴弦,发出了十分难听的声音,惊飞了大片一直安静栖息在树梢的雀鸟。
“来者何人?出言如此狂妄!”老鲁极为不满道。
“狂妄?”白衣人遥遥一笑,如瞬间粲然绽开的白莲,清雅不可逼视,“虎翼形不堪一击,连让本座狂妄的资格都没有。”
老鲁怒极反笑:“哈哈,大放厥词!”
白衣人反倒洒然一笑,“要不,本座给你取个指挥官的脑袋试试?”
我绝望的捂住了脸,悄然退缩到一排插满了长矛的兵器架后——尼玛这种揶揄中带着冷傲,调侃又不乏强势的口气,不是师父,还能有谁?!
老鲁怔了片刻,牛眼一瞪:“试试就试试!老子怕你?”
显然他的脾气极是应了他的姓,鲁莽的紧。
“传令,布阵!”老鲁说一不二,话毕,横刀跨马,俯身一击马臀,带起一阵沉猛的风声疾驰入列阵。大军巨翼般快速移动,老鲁单人单骑如一道黑色的电光,片刻便湮没于千军万马中,身影再也难辨。
我踮起脚遥向前往,但见眼前枪戟指天,森然如林。
顾不得老鲁不让我动弹的命令,我三两步冲上了检阅台,逮着景修大声质问:“姓景的,这是怎么回事?”
景修抓了一把桌上的瓜子,一颗颗认真的嗑了起来:“你师父不是刚说了么,要于千万兵马中取了鲁大钟的脑袋。”
我心里狠狠打了个突。
这是七千骁骑兵!不是七千散兵游勇!孤身闯千军这种事根本不是儿戏,稍有闪失会有性命之虞的!师父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我一脚踹开了挡在身前的凳子,正要纵身跳下检阅台去阻止师父,忽然被景修一把抓住了胳膊。
“放开!”我大为焦急。
“时音姑娘,莫要忘了鲁大钟才下过命令,没有他的准许,你半分不得移动的。”景修慢吞吞道。
“让老鲁去死吧!”我咬牙切齿,“你没看到师父有危险吗?”
景修摇头,“没有。”
“妈个蛋!”我啐了一口,抬起手臂就朝景修的手狠狠咬了下去。
“……”景修无言的看着我,连眉头都没皱。
“咬完了?”他淡淡道。
我愣了一下,嘴里咸腥咸腥的。
“咬完了就站回架子后面去。”景修收回手,面无表情的抽出匕首,割下我衣袍的一角,裁成整整齐齐的布条,十分仔细的包扎了起来。
“你不信你师父?”他绕着布条,缓缓道。
我握紧了双拳。“我担心他。”这和信不信没关系。
“顾牵机一定很乐意听你这么说的。”景修笑眯眯道:“不过他更乐意你安安分分的躲在兵器架后面,千万不要现身搅局。”
“他要做什么?”我愈发觉得蹊跷。
景修没有回答。
“时音姑娘,你可知道顾牵机今早前来找我,要用廖州天珩教的地界,来求我帮他一个小小的忙。”他两手一抱,靠上椅背,淡淡道:“他很直接,说他想送你一份惊喜,我也很直接,接受了他送上的大礼。”
我惊讶的半天没说出话。
“惊,惊喜?”我愣了下,蓦地慌张道:“不会是取了老鲁的脑袋吧!”
“想知道?”景修抬手,朝旁边一指:“那就站到那里,到时你会明白一切的。”
我迟疑着走回到兵器架后面。
可是刚站定就又后悔了。
独闯千军委实太过危险!我不要什么惊喜,我只要师父平平安安。
所以这局我是搅定了,就算被老鲁赶出大营,被吕帅从鹰翼军除名,我也不能看到师父受伤,更不想给他任何施展归藏心法的机会!
想着,我后撤一步,尚未猫腰窜开,一颗石子破空而至,闷声击中了我的穴道。
“时音姑娘,乱跑的话,可就没法成为玉临关年度风云人物了哦。”景修说着,悠悠然往嘴里丢进一粒瓜子。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是不是大家都开学了捏~~~好多妹纸都不见鸟 好吧一定是因为俺更新不给力造成的,哭倒…… 等忙完这一段时间,窝一定会努力更新的~!握爪!
PS:谢谢唫銫姩蕐妹纸的炮仗~~~╭(╯3╰)╮
谢谢栗子~还有小夏的长评,俺感动的内牛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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