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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有病,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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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章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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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番外之顾牵机(一)

        【1】

        起初,顾牵机是打算把时音强行带回来的。

        但是后来他没有这么做。

        顾牵机牵着他那匹盗骊站在山风深重的谷口,半天没有动弹。一人一马远看上去颇有几分荒芜了残年的感觉,可是他只是站了许久,接着转了个头就又回来了。

        看着英明神武的教主大人突然折了回来,天珩教众弟子登时缩回了脖子,纷纷作鸟兽散各司其职去了,内心却都觉得匪夷所思。

        放走时音姑娘,这绝对不是教主大人的个性。所以他们宁可相信自己顶礼膜拜的教主大人是因为抵受不住凛冽呼啸的山风,所以被吹了回来。

        顾牵机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教众有那么多奇怪的心思。

        他牵着马站在谷口那么长时间,其实也只是思考了一个问题。

        从帐内冲出来前,小槐问他,你想好怎么面对阿音了吗?

        顾牵机只是背影微顿,继而出了门。

        想好了吗?

        似乎没有。

        孩子的事还是昨天白石告诉他的。

        为此白石硬生生的接了顾牵机一招突如其来的勾手,肩头被顾牵机猛然扣住的五指攥的几近碎裂。

        “你再说一遍!”顾牵机又问了一次,依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快要将白石的肩胛骨捏断。

        白石惨白着脸,声音却平稳不变:“您追了睚眦,阿音落了下来,不幸小产。”

        白石便是这样,什么话都不愿意多说,也不愿意说的详细。

        可顾牵机依然认为白石话说的太多,他现在一个字都不想再听到。

        “下去。”他颓废的松开手,拿过桌上的白玉睚眦,有气无力道:“把这个也拿走。”说着,他没等白石走上前便先行松了手。

        睚眦坠落,碎了一地。

        顾牵机垂下眼看着四分五裂的震教之宝,良久没有意识过来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更没有意识到那个面目可憎的神兽刚才毁在了自己手里。

        因为他的世界早已先一步崩溃了,他的心也不比地上的石渣少上几条裂痕。

        白石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留下顾牵机一人呆立在屋里。

        顾牵机在想,这是他杀了他的孩子,不是裴逸,是他自己。良久良久,他的脑海里只回旋了这一句话。

        他辜负了他给时音的诺言,现在回想他的信誓旦旦,每一句都是莫大的讽刺。

        那么她呢?她在醒来后,是释然的解脱,还是疯狂的哭泣?

        还是……深深的失望?

        顾牵机缓缓闭上眼,仰面倒了下去。

        次日他便牵着坐骑奔了出去。

        然后就那么在谷口站了一会儿,又走了回来。

        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时音,这是一个棘手的问题。

        更棘手的是,他不能逃避。

        尽管他曾经随心所欲的无视过时音的身世,她的情仇,她的真心所在,可现在似乎都行不通了,他潇洒不起来,也超然不起来了。

        顾牵机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起,竟用情至深。

        当一个人再也无法以自己为中心的时候,他就没办法罔顾一切,因为他的心给了他在意的人,他就有了接踵而来的顾忌。那些思虑都会变成他的茧,将他一层层的包裹了起来。

        他仰起头。

        天上地下,只有空洞的风。

        “风大,回屋去吧。”小槐走过来替他披了件长衫,关切一如以往。

        顾牵机微微侧目,不说话。

        小槐开始怀疑顾牵机是不是在看自己,他的目光空茫无所着落,眸中似是印着弥天大雪。

        “如果是你,你会原谅为师吗?”他凝滞的眸光颤动了一下。

        “不会。”小槐道。

        顾牵机黯然。

        “但不代表永远不会。”小槐又道。

        “为什么?”顾牵机问。

        “因为我是爱你的。”有爱之人永远无法轻言原谅。

        “可她不是。”顾牵机移开目光。

        “她是的。”

        顾牵机薄唇微动,不置信道:“你说什么?”

        “她是喜欢你的,甚至喜欢到不知所措,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

        静了一会儿,顾牵机才道:“所以她不会原谅我,是吗?”

        “或许……你可以等。”小槐道。

        “等什么?”顾牵机问。

        “等她不再纠葛这件事。”

        顾牵机淡淡道:“我等不了。”

        小槐愣了下。

        “一天也等不了。”顾牵机恢复了一贯对他人漠然的神情,继而缓步离去,飘落的木叶在他脚下沙沙作响,声音寂寞寥落。

        那天晚上,小槐端着热乎乎的甜汤掀开了顾牵机营帐的门帘,里面却是空无一人,一盏油灯几近枯灭,阵阵凄冷扑面而来。

        小槐悄然退了出去,回身看了眼黑洞洞的谷口,端起碗自己将甜汤慢慢喝了干净。

        【2】

        “能喝一杯吗?”

        顾牵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庄晓硬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红了脸。

        顾牵机看了他一眼,将茶杯推了出去。

        “桂花酿。”他吩咐道。

        片刻后,店伙计抱着一小坛桂花酿敲响了门,庄晓这才意识到顾牵机没有说笑。

        庄晓认识顾牵机没有十年,也有八年了。

        纵然回到过去那段年少轻狂的时光,他也未曾见过顾牵机沾过一滴酒。

        酒水入碗的声音很是动听,入口时却带着些微的辛辣。

        “庄晓,你胆子也真够大的。”顾牵机的神态安静平和,看在庄晓眼里却直犯冷气。

        “属下……”

        “你也别叫属下了。”顾牵机垂眼。

        庄晓犹豫了一下,继而往椅背上靠了靠,“就算我不带她走,她自己也会走,况且我也知道你会追来,不过……”庄晓喝干了杯中剩下的酒,道:“不过没想到你比我预想的要来的迟。”

        顾牵机转着手里莹白色的小酒杯。

        “你有闲心在这里喝酒,不如快把她接回去吧,她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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