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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快走远的时候,师父唤了我一声——
阿音。
我打了个趔趄。
阿音,你去哪里?师父追问。
我猛的回身,失声道:你喊我什么?!
师父默了默,然后缓步来到我身前,垂首蹙眉:你为什么不回答我?
我又好气又好笑:到底是谁不回答谁?
默了片刻,师父道:当然喊你阿音了。
我瞪着他,下唇发颤:你你你你你你竟然记得我?
又默了片刻,师父道:我问你去哪里,你不回答。
我扶额,这种浓浓的鸡同鸭讲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对!
蓦然间我心中一片清明——原来师父口中回答的始终是我上一个问题!而且两个问题间隔太久他根本会忘掉上一个是什么!
我的天,师父你这是怎么了!
欲哭无泪中,一股温热突然抚上了我的面颊。
师父轻抬起我的下颚,俯了头,手指缓缓抚过我的脸,带起丝丝温暖,安宁,平静,还有……触动,心跳的触动。
师父轻声问我:阿音,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怔怔的看着他:我在想,我他妈一定是被玩儿了……一定是被玩儿了……被玩儿了……
师父笑:谁玩儿你?
诶?难道是我重复了很多遍,所以师父这次反应快了许多?
那不妨再试试。
我伸手扶住他的肩,踮起脚,摆正自己的脸,然后表情极端认真道:师父你看清楚了,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是谁我是……
我不停重复着,直到我突然被他用力揽入怀里。
清风霁月下,师父垂首看我,声音沙哑:你是阿音,我的阿音。
他的尾音最终留在了我的唇齿间。
轰然中,我脑海所有的疑虑尽数荒芜。
我的手从师父肩上软软垂下,完全忘记了要放在哪里,整个人只是软软的贴在他胸前,被他安抚般的浅浅吻着。师父温暖的气息徘徊在我的唇畔,他的舌尖轻柔的摩挲着我的,一种微妙的混乱让我不由自主抬手环住他的腰,迎着他袭人的温润回吻了去。
我贪恋这种不真实的温柔,因为我从未享有。我闭着眼感受他溺人的吻,彼此气息交缠,师父细致绵密的吻不时轻吮,偶尔细啄着我的唇,令我舍不得放开。
面对诱惑,我果然变得可耻。
从小到大意志力薄弱惯了,难怪每次都会“相信”曾奚哄我时所谓的“吃饱了才有力气减肥”这种鬼话……
哎,曾奚啊,其实你一点也不会哄女孩子,甚至连吻我都不懂得温柔。
想到曾奚,我叹息着推开师父,挣脱出了他的臂弯。
咳咳,我清着嗓子,尴尬的后退着:那个,我得回去了,晚上炖的锅还在汤里煮着,再说我也累了,头吹多了风就容易疼……
这一番话说的颠三倒四,师父却一点没发觉。
你要走?他问我,却用了肯定的语气。
我点了点头:嗯,我走了。
我转身快步走出丈许,忽然回头。
师父没有追来,隔的有些远,我看不清他的眼神。
我扯了扯衣角,东顾西盼道:那什么,等你清醒了,若是忘了这一切那是最好不过;若能记得……
我沉默凝思。
片刻后,我冲师父抱歉的笑笑:我,我喜欢的不是你。
我喜欢的不是你。我喜欢的不是你。我喜欢的不是你。我喜欢的不是你……
之后我把这句话重复了很多遍。
因为我怕他记不住,也希望他唯一能记得的,便是这句话。
师父慢慢凝起眉,低声唤我:阿音。
我假装没有听到,垂目瞥了眼他那被风灌满的月白衣袍,沉默的速速离去。
哎,我一直不知道我这个人用情能有多深,直到我亲手推开了一份自己向来很企盼拥有的那种温暖柔情。
******
从斗羽峰上下来,我一刻也没停留的就奔向了庄晓的居所。
庄晓住的较远,一路上我脑袋里纷纷乱乱,几次走错了方向,不得不原路返回。
太多事我想不通。
第一次遇到修罗师父的时候,他根本不记得我是谁,可这次精分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能清楚的叫出我的名字。若说他没有“犯病”,那那些温暖真诚,反应迟钝又是怎么回事?更重要的是,他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喜欢我,或者……他的那些喜欢根本是假的?只因为谁吹了玉笛,师父就喜欢谁?!
可这也不对啊,如果是这样,那小槐干嘛不留着自己用,偏偏要留给庄晓?
想起白日里庄晓那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我就想把那小子的脸皮掀开来风干风干!
这混账小子一定有很多事故意不告诉我!
我风风火火的冲进庄晓的院子。
庄晓!我叉腰大喊。
无人应。
庄晓!我又喊了一声。
依旧无人应。
今儿是怎么了,叫谁谁不应,当我是金角大王吗?!
我三两步跳上台阶,鼓了口气就要撞门,却听一人急急阻止——哎哎别撞别撞!时音姑娘,右护法眼下不在龙池山!
我回头,看见巡夜的弟子拎着灯笼站在院门口。
我问:你刚说什么?
那人答:回姑娘,庄右护法今天下午就离开龙池山了。
离开了?去了哪里?
杏林山庄。
杏林山庄?去那做什么?
回姑娘,去求医。
我转过身,紧盯着那名弟子道:什么意思?庄晓不是没事了吗?
那弟子躬了躬身,小心翼翼道:右护法筋脉俱损,只有杏林山庄的人或许有办法救治。
我沉声:筋脉俱损?如果治不了会怎么样?
那人道:回姑娘,会成为废人。
哦,我知道了。我点着头,一步步走下台阶,突然猛的转身冲回去一脚踹开门——嗵!
臭小子你他妈的又玩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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