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倒也没再追问,他走到桌边,看了看桌上摆好的碟碗,说:“这些你就放这里吧,你可以回去了。”
我点头。
师父负起手,眺望着延绵的远山。他的头发只被一根发带绾着,在软暖的阳光下弹出墨润的光泽。
从师父身边走过的时候,我毫无征兆的转过身,紧盯着师父的双眼,使出了我的杀手锏。
“小槐是谁!”
话音落,斗羽峰落入了死寂。
时间像被固定在了刹那,只有停滞的风,静止的云,凝固的光和伫立的人。
师父依旧负着手,他的神情渐渐恍惚,目光似是落在了无边无际的荒野之上。
就这样过了很久,当我决定放弃的时候,师父忽然动了。
他转过头看我,目光中划过一丝惊讶:“嗯?你怎么还在?”
……
我突然就什么都不想再问了。
“我这就走了。”我悻悻道。
“等等。”师父拿起桌上的银钗,替我拢了拢乱掉的头发。
银钗在师父的手里划出优美的弧线,眨眼后我凌乱的头发便被师父绾了一个蓬松的发髻。
“去吧。”师父道。
我揣着一颗沮丧且无奈的心离开了斗羽峰。
下山路过小松涧的时候,我朝水面上看了看。
我清楚的看到,师父给我绾出来的发髻形状像一只葫芦一样挂在我的脑袋上。
我感到更加沮丧了。
***
为了拯救我凌乱的造型,我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认认真真将头发重新打理了一遍。
我对着铜镜梳头的时候,看到身后慢慢走近了一个人。
我把梳子往桌子上一拍,侧身不悦道:“何堂主,没人教你进门前先敲门的道理吗?”
我瞪着的那个人叫何原,天珩教通明堂堂主,龙池山我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跟何原的猥琐一比,千春的形象会立刻显得可爱活泼又亲切。
其实何原长得并不猥琐,这人三十多岁年纪,眉间透着淡淡的风霜,神采卓然的脸上嵌着一双湛亮的眼,平日举手投足间颇带着点成熟稳重的风采。
不过那些有旁人在的时候。私下里当他那双眼睛落在我身上的时候,就变了味道。
就像此时他站在我身侧,灼热的目光毫不掩饰的在我身上游移。
何原瞥见我不悦的表情,厚颜笑道:“喔,那要不我退出去,再敲一次?”
好啊。我扬头。
何原真的就退了出去。
我看见他关上了门,立马跳起来,翻箱倒柜的找我那把用来削苹果的小刀。
何原装模作样的敲了敲门,口里唤着我的名字:“阿音,开门。”
“等一会儿!”我没好气的应了一声。
何原又拍了三下门:“阿音啊,开门吧。”
慌乱间,我终于看到了那把被我随手扔到窗台上的小刀。
“来了来了!”我嘴里应着,然后奔了过去抓起小刀。
我随便将小刀往袖子里一塞,才要转身,何原的声音冷不丁的在我身后响起。
“阿音啊,小刀可不好玩。”
我感到自己从头顶冷到了脚跟。
我知道何原凑了上来,他的身上总是有一股极淡的烟草味。
何原的手从后面扳住了我的肩,他的鼻子沿着我的脸颊一路轻嗅着向下,最后停留在了我的颈间。
“阿音,我这几天都在想你呢。”何原的手伸向前,将我圈进他的怀里,他垂下头,一双略微干涩的唇一寸寸的啄着我的脸。
我努力镇定着回应道:“是嘛,我说我怎么最近没事儿总打嚏喷,原来是给何堂主念叨的。”
何原的一只手在我腰间游移不定,我假装欲拒还迎的推他的手,猝然间拔出藏在袖子里的小刀,猛的向何原刺去。
之后便是一声痛呼。
不过叫的人不是何原,而是我。
何原擒住我的手腕,一个回折,小刀飞了出去。
何原依旧握着我的手腕,眯眼笑了起来:“阿音啊,等你出招速度快上十倍,你再来杀我吧。”
说完他便顺手封了我的穴,然后将我抱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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