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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座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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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冬寒渐尽暖未开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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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素泞觉得这个问题太巧妙太难答。

    何为负?何为不负?

    虽说她与秦澈之间有约定牵扯,但彼此都防备着彼此。她视秦澈为日后靠山,然秦澈又何尝不是虎视她爹爹手中的兵权?其实她谁也不信,虽然爹爹与她不亲,她依然想保一家平安,不然不会贸然受了秦修的威胁只身进宫,此亦为她之所愿,因为她要谋更大的。世上若尚有能逼迫她一步之事,她便枉称「国度之一」!亦为这个原因,她进宫,想藉秦澈之手除掉秦修,她既在秦澈身侧,只要秦澈他日为兵权而异动,她便能以秦澈性命逼令他放过一家。只是现今,禤太后却让她「不负我皇儿」,柳素泞心中苦笑,莫怪乎说禤氏女乃皇后命,凭这才智谁又不能称冠六宫?

    「母后应当知道纵使儿臣不愿负他,他亦未必能不负儿臣;而假若他负儿臣,何以儿臣不能负他?」现在,是如履薄冰的平衡,但这个平衡谁敢保证不会被打破?秦修就是天秤中间的稳针,假若这枚稳针拔掉了,天秤还是那个能够两不相倾的天秤么?

    「素泞,是不是澈儿不负你,你就不负澈儿?」

    禤华婷叹了口气,不负,谈何容易,澈儿的性别秘密就是最大的谎言,一个女子嫁与另一个女子,要么从此假凤虚凰,要么终生独守空闺,无论哪一条路,都不是幸福的终点。人,终是负了,只求不再深负,矛盾如回圈,岂不知一切又是否妄求之际早已如流水落花如梦成空?

    柳素泞不经意地皱眉,那是很轻的动作,轻得禤华婷根本来不及捕捉——如果禤华婷能够捕捉到,便会知晓柳素泞那一剎那却最真实的感情与想法:厌恶。

    在很大程度上,秦澈对柳素泞有着一种异常透澈而又精僻独到的理解,也许正如秦澈曾经说过想过的,因为出色,所以骄傲;因为骄傲,所以不甘受到摆布。她跟秦澈其实是一路人,都不喜欢受人掌控,假如现在柳素泞面对的是秦澈,一定会很小心连那一下不经意的皱眉也不显露。柳素泞半生不喜受人掌控,遇事旦凭自己喜恶与一点不多的道德感,此刻让她允下禤华婷,便是万分难受。若是别人,柳素泞少不免要如何戏耍玩弄一番,可她对禤华婷这个安静柔美的女子是有一份好感的,于是这答案便叫她万分难答。

    「素泞不必多想,哀家知道澈儿是断不会负你的,哀家只是想知道素泞是否也能不负澈儿?」禤华婷心中叹气。女儿家到底是重情,澈儿先负于素泞,为着愧疚也好赎罪也好只要,只要素泞不凭借手中兵权异动,她便能让女儿不伤柳家一门。于国,大宁失去柳景辉这员将才是自毁长城的举动;于私,她亦希望有一个聪明人留在女儿的身边让她心中暖和着。早上虽时匆匆,也足够禤华婷看出秦澈还不能完全把握对待柳素泞的态度。

    曾经,柳素泞认为能够问鼎天下的势力有三方,首当其冲当为皇帝秦澈,他是皇位正统,昭天之子,手下或许无臣无将,到底是年轻可许,也许有那么一天旦遇风云便化龙;其二便是诚王秦修,掌览朝政多年,翻手云覆手雨,手下兵多将广,若非人言可畏怕早已将少帝斩于位上;但柳素泞一直觉得她爹爹才是最终那个手执疆绳,肆意驰骋国土之人,因为他手中有兵、有赫赫战功,更有天下唯一军师,只等秦修秦澈拼个你死我活后这鹬蚌自是袋袋平安。可现在柳素泞不这么想了,正因为秦澈与秦修的斗争她爹爹方才能活下来,先帝亲封的长天元帅,看这长天二字封号,怕是先帝当时已有除去她爹爹之心。兵权终究是兵权,战功再多亦是无用功,抵不过一柄铁刀,救不了一条人命。这便是为何自古以来造反的人多,成王的人少。

    「儿臣只能保证,不会辱没大宁皇后之名、不会舍弃大宁皇后之责。」柳素泞咬牙,兴许真如禤华婷所言,只要不动她禤太后便能保自己一家平安。赌的,不过是秦澈不如秦修,狼子野心、狼心狗肺。

    好一个皇后之名,好一个皇后之责……皇后之名便是母仪天下之贤名,皇后之责便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我护你,不离不弃,说的不过如此。

    禤华婷只是了然一笑,她明白,这已经是现在的柳素泞所能给出的最重的承诺了——毕竟她为后不过两天,彼此谁也信不了谁。

    「哀家能起誓,澈儿必不负妳。」禤华婷得了柳素泞的话,嘴角处终于漾起一点认真,一些真诚。

    也许,是时候真切认识一下自己的夫君了。柳素泞轻轻摩挲着肩颈上白狐裘柔顺的毛,心中下了决定,过早择营而栖不是一件好事,过晚选边而站亦不见得高明。

    「臣妾也许可以给爹爹一封家书。」

    诚王秦修最喜欢做的,是自己跟自己博奕。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月光清冷,夜风凉如水,霜披薄寒。秦修面前就有一局棋,白子连绵片片,围着黑子,骤眼看黑子似乎软弱无力实则生机处处,只有秦修知道,这局对黑子来说终究是死局,当连所谓生路都不过是别人施舍,生机实则寸寸拿捏于别人指间……秦修戾气的脸划过一丝阴鹫的微笑。手中一枚白子落下,刚巧截断了黑子的所谓生机。诱敌轻出,是他最爱的计谋;猫戏耗子,是他最爱的游戏。

    「秦澈,我让你活的够久了。」

    「王爷。」不知,何时竟出现了一名黑衣人,黑帕蒙着了下半脸,脸上更有疤痕道道,端端正正的跪在那镶金盘龙的棋盘之旁。

    「秦澈今天做了甚么?」除了朝堂,他不欲称他作皇上,因为他不配,那个皇位,本当是他之物,包括那个被称为禤太后的女子!

    「皇上今天下午微服拜访了韩大人。」

    听见黑衣人称秦澈作皇上,秦修眉心处再闪过一丝狰狞,只是他控制得很好,背对着他的黑衣人更看不到,他的呼吸速度没有改变过,别人只会似为他在沉思。顿了一下,他才续问:「韩再吗?」

    「是的。」

    「那个老匹夫。」秦修不屑:「若非顾念他乃父皇最宠的臣子,又是三朝元老,早在秦仁驾崩那会儿我就废了他,现在他竟然自寻死路……」任何敢与秦澈那个贱人孽种亲近的人他都不会留,他就是要孤立秦澈,就是要把他往死里逼,哪天他敢动自己,哪天他就可以出兵逼宫「清君侧」!「知道秦澈见他为了甚么事吗?」

    「听其言谈内容,似乎是皇上想复办科举。」

    「哼,想的挺美的,他以为复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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