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想,要是当初不要管她,就让她做一只独特的夜间小鬼,或者,那天不要离开她……是不是他们就不会有那场相遇,那样,也就不会有以后的那些故事。而我,是不是就能和她永远在一起了。——阿照
好饿,好饿啊——
做鬼做到这份儿上的,恐怕上天入地古往今来只此一只了吧。小五充满怨念的想着。没有本事也就算了,居然还会饿肚子,这说出去谁信呢。哎……
都是阿照那个死小孩,说什么为了帮她成为一只真正的鬼,再不帮她找吃的了。这不帮忙也就算了,这时候也不知滚去了哪里厮混,把她独自留在这街上,偏还是在个饭点儿上,到处飘来的饭菜香,简直要了小五的鬼命。
在思想斗争了一千八百回后,小五终于熬不住了,趁着卖包子的大娘招呼客人时,悄悄的伸出鬼手去抓了一只大肉包。若是此时有人看见这一幕的话,必定会吓得昏死过去,因活人是看不见小五的,现在就那么一只白乎乎的大包子飘在半空,可不是要吓死人。
怀着十二万分的小心谨慎,小五终于将那包子藏入了袖中,刚松了口气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吃去,一转身竟被一只手拉住了自己的袖子。
“姑娘,光天化日,这么明目张胆的偷东西可是不对的。”这清冷的嗓音让小五恍惚了一下。回过头去,小五看那只手的主人,因背着光,整个被阳光笼罩着。低头看看抓着自己袖子的那只手,白皙修长,小五觉得这真是只漂亮的手啊。再微一抬头,看到那人在阳光下的影子正稍稍的盖住了她,一愣神,身体竟止不住得颤抖起来,这,竟然是个人!
“你你你,你看得见我!?”话一出口,那声音竟也是抖得让人心惊。
拉着她的男子正是路过此处的公子誉。见她浑身发抖,公子誉本以为她是做贼心虚,但看着她那表情又似乎是见着什么十分稀罕的怪事,再听她问出的话更有些摸不着头脑。
“姑娘,诚然,我并不是个瞎子。”
“你你,你不但看得到我,你现在还抓着我!你可以碰到我!”显然,小五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微皱了下眉,公子誉放开拉着她袖子的手,觉得眼前的姑娘可能是个痴儿,正打算不再追究,转身欲走,回过神来的小五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这一抓,显然让刚平静下来的小五又一次亢奋了:“啊——!天哪,你可以看见我,碰到我,我居然也可以碰到你!”
这下,纵使有着再好的涵养,公子誉也有了些愠怒,轻轻拂去小五拉着他的手,仔细地瞧了下眼前的姑娘。这是个漂亮的女子,这是他脑中的第一反应。可惜妆扮不佳,再看她那奇怪的行为举止,觉得她脑子恐怕也不太正常。
小五见面前的男子蹙眉盯着她瞧,正想着说些什么,却见阿照从那男子身后飘来,一如既往的老气横秋道:“走了!”说完也不等小五反应,便一把拽着她离开了。
公子誉只觉得有股寒气突然自身边吹过,回过神来却只瞧见小五匆匆离去的一掖裙角,似被什么东西强拽着走一般,但她身边却明显没有他人。正想着要不要跟过去看看,刚抬脚要走,身后却传来唤他的声音:“王爷!”是前来寻他的家仆,“夫人说让您去前面的茶楼稍候片刻,她买些东西便随您一道回府。”
收回即将跨出的脚步,望着小五离开的街角略沉思了一会儿,公子誉转身吩咐道:“走吧。”
另一边,公子誉的视野之外,阿照已拽着小五走了好长一段路,逐渐跑出了热闹的街市。
“哎哎哎,阿照,干嘛啊你!慢点,慢点!我不会飘啊!要累死我啊!”小五边跑边喘着说道。阿照却像听不见一样,只一味的拖着小五往前走,像是要走到天边一样。
“喂!”小五一把甩开阿照的手,停下脚步,立马扶着边上的墙,一付快断气的样子,好吧,虽然她是没气了,但那架势却像是又要死一回一般。喘了几下,小五抬头,见阿照一脸阴郁的盯着自己,想自己最近似乎没得罪过这个小鬼,在脑内搜索了千百回,却还是没什么头绪,只好一脸无辜的和阿照大眼瞪小眼。
“臭小鬼,脑子秀逗了啊?没事儿发什么神经啊?”在莫名其妙的对视了近半柱香的功夫后,小五终于抵不住这诡异的情景,开口问道。阿照皱了皱眉:“秀逗是什么?”和小五认识以来,阿照总会时不时听到小五嘴里说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词汇,比如现在这句。
挠了挠头,小五想了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冒出这个词,只好两手一摊,坦白道:“我也不知道。”看着面前呆呆的小五,阿照显得有些无奈,摇了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往小五面前一递。
“什么东西?”小五一把抓过纸包,瞬间把刚才诡异的前景抛之脑后。待到看清包着的东西,立马喜笑颜开:“哇塞,阿照,你真是天底下最可爱的小鬼了!”原来那包着的是阿照从酒楼偷来的酱牛肉。这是小五最喜欢的食物。
“以后不准再见刚才那个人!”看着小五欢快的吃着牛肉,阿照突然想起刚才看见的情景,心里一阵憋闷。
“啊?什么?”沉浸在美食中的小五一时不能跟上阿照变化莫测的态度,呆呆问道:“哪个人?”
看着眼前傻愣愣的小五,阿照觉得有点头疼,是他想太多了吧,摇了摇头,叹息道:“没什么,我们回去吧。”再迟钝,小五此刻也看出了阿照的不对劲来,但她知道,如果阿照不想说,那么再问也是没有结果的。别看他只十几岁的模样,浑身气势却似八九十岁的老头!委实是老成过了头,一点也不可爱!又转念一想,今天不仅有包子吃,还有牛肉,顿时又觉得心情一片大好,不再理会阿照的反常,欢快的应道:“嗯,回去啦!”
说罢,不顾阿照的反对,牵起他的手便走。
回到栖身的废宅,小五愉悦的饱餐了一顿,本打算拉着阿照再出去游荡一圈,却走遍了整个屋子都找不到他的鬼影。自从前月从齐国游荡到卫国后,阿照似乎忙了起来,隔三差五的找不到他。没办法,小五只好回到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回忆起了今天的遭遇。
这么长久的日子里,除了阿照,终于有个人能够看到她,和她说话了,且这个人还是个样貌十分不错的俊公子,小五觉得很愉悦。翻了个身,想起而后出现的不太正常的阿照,他说不要再见那个人。那个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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