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正是草长莺飞,春暖花开的时候,青山村沿着清河岸的柳枝开始抽条,放眼望去一片喜人绿意,好不盎然!
“螽斯羽,诜诜兮。宜尔子孙,振振兮。 ”这是一个小女孩的声音,清脆而婉转,将这首祝福人多子多孙的曲子唱得动听极了,旁听的人都能听出她曲子里满满的祝福。
“螽斯羽,诜诜兮。宜尔子孙,振振兮。 ”这声音,这曲调……
三月三上巳节早上,蕙娘吃完早食就拉着赵珍教她唱曲。这前一句是赵珍唱得,自然听得人心旷神怡,而后一句,则是蕙娘跟着学唱的,用两个字形容,难听!不对,已经超过了这个境界,冲出了地球,步入了宇宙。
这就是一杀伤性武器啊!所有还在赵家的人,还以为蕙娘会看在今儿是上巳节的份上,休息一日再练曲。
谁知她仍然雷打不动地拉着赵珍在廊下唱曲,众人都不得不进屋关上帘子,用棉花塞住耳朵,来逃避这恐怖的折磨。奈何,无论她们怎么捂着耳朵,这凄惨的调子都会无视她们的意愿,钻进她们的耳朵,直达脑海,让人不容忽视。
为什么一定要在院子里练歌啊?在自己房里练不行吗?躲哪都听得到这摧残人的鬼哭狼嚎!
她们已经被折磨三个月了,自从除夕那日,蕙娘发现了赵珍的唱歌天赋后,她就缠着赵珍教她唱曲儿。
每日早上,这一天籁一噪音,都会在赵家院子里响起。
李锦娘曾经痛苦的暗示女儿赵珍,让她拒绝蕙娘的请求,不再教她唱曲儿。可是,赵珍没答应啊,从不忤逆母亲的乖女儿,这回装作没听懂自个娘的话,依旧故我的教着蕙娘。
要说赵珍为什么如此兴致高昂,锲而不舍地教这五音不全的“学生”?那是因为,赵珍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啊!
在赵家,她因为天性腼腆害羞,所以总是跟在几个姐妹后面,当个透明的小跟屁虫。在其他或大方或聪慧或活泼的姐妹衬托下,她渐渐就有点自卑了。
那天,三婶握着她的手,满是崇拜地夸她唱的曲是只应天上有,说自己完全不会唱曲,但是又非常喜欢唱曲,所以恳求她教她怎么唱曲时,赵珍感觉自己升了天,飘乎乎地。
那是她第一次知道自己也有被这样夸赞,这样重视的时候。在教三婶唱曲的同时,她感觉自己不再是个无能的人,她是有用的了,她从中获得了极大的快乐。
所以,李锦娘暗示她时,她装聋作了哑,仍旧孜孜不倦地教着蕙娘。
赵家诸人中,最惨的其实是金元宝,因为其他的人还能在内室关门躲一躲,金元宝却是不得不坐在廊下,面对着蕙娘,毫无障碍地“倾听”她的“歌声”!(原谅蕙娘把歌声这词都给羞辱了啊!)
金元宝怀中抱着赵珞小包子,每当蕙娘唱一句,她必然手舞足蹈,咿咿呀呀地跟着附和,那样子看起来像是蕙娘的铁杆粉丝,凉粉?
呜呜,金元宝心中十万只草泥马狂奔啊,你说,她女儿怎么有着这么诡异的欣赏水平和喜好啊?
第一天,蕙娘唱曲时,赵珞撅着屁股睡得正酣,要是平时她睡的正香的时候,是雷打不醒的。可是,但是,蕙娘才唱了几句,赵珞就挣扎着睡意,醒了。然后就哼哼唧唧起来,金元宝还以为是蕙娘吵了她,连忙捂着她的耳朵,哄她入睡。
谁知道,人家赵珞颇为不屑地把她娘的手给打开了,然后支着耳朵细听,分辨这歌声是从哪里传来的。
金元宝完全不知道自家孩子是怎么了,看她不想睡觉的样子,只得为她穿了衣裳,带了出来。
然后,路过廊下认真在教曲学唱的蕙娘二人时,赵珞就像打了吗啡似的,欢腾个不停,不肯让她娘离去。金元宝就只能抱着赵珞在廊下坐下,被迫听歌。
如此几日下来,只要蕙娘的喉咙一开唱,不管赵珞是在睡在吃,在拉撒还是在玩耍,必要放下正在做的事,吵着她娘去听现场。
这就是金元宝不得不心中流泪地老实坐在廊下听歌的缘由。
而有了赵珞的捧场,蕙娘更加自信膨胀,唱得越发起劲了,有时候还和赵珞来个“二人合唱”。
就见赵家院中,赵珍教一句,蕙娘唱一句,赵珞跟着格叽格叽地笑,大多数时候还会配上她自编的舞蹈。
轮到蕙娘一个人独唱的时候,赵珞就更起劲了,恨不能立刻就能扭着身子高歌和声。
“三婶,这螽斯羽今儿算是教完了,您完整唱一遍看看!”赵珍教完最后一句,就侧耳准备听下三婶唱得准不准,她好纠正。
金元宝看赵珍这样,她脸一抽,拜托,就蕙娘那唱法,还能听出唱得对不对么?压根就一个音都没准过好伐!
蕙娘点点头,一清喉咙,就开始唱起来。赵珞果然兴奋了,咯咯笑着抓着手向着蕙娘挥,偶尔咿咿呀呀地跟着学。
蕙娘见状唱得更卖力了,一激动,怎么感觉肚子有点不舒服啊?不管,继续唱,哎呀,越来越疼了……
金元宝看蕙娘扭曲的脸颊渗出了大滴的汗,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赶紧将赵珞塞给赵珍。
“蕙娘,是不是肚子疼?”她扶住蕙娘,为她擦擦汗。
蕙娘捂着肚子,痛苦地点点头。
金元宝看她这样,知道是要早产了,之前大夫就已经通知过她们蕙娘随时会早产的,所以生产的准备早在一个月前就准备好了。
她强自镇定,让赵玲去找王氏和李锦娘说声三婶要生了,她自己就扶着蕙娘去了布置好的产房。
李锦娘得到消息,立刻派赵玲去找孙婆,她们和孙婆算是已经预约好了的,这两个月专门等着蕙娘生产,又让赵琦去田里找赵仁,让赵仁赶到县里去把赵礼唤回来。
王氏已经去灶房烧水了,李锦娘赶紧去了产房,她心里惴惴的,这古代生孩子就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何况蕙娘又是早产,还差十几天才满九个月,七活八死……
“羊水还没破,三郎媳妇,不要把力气都花在叫喊上了,留着力气待会生产!”孙婆摸摸惨叫的蕙娘下、身,皱眉,要是羊水还不破,可就危险了。
她想了想,对李锦娘道:“大郎媳妇,帮我把三郎媳妇扶起来,在屋里走走!”
蕙娘阵痛近四个时辰了,刚开始是差不多两刻钟阵痛一次,一个时辰前开始是一盏茶时间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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