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北房耳房里,金元宝等人总共请来了孙婆和地瓜他娘两位产婆,另外两位产婆刚好出门接生去了。
孙婆将几个女孩子给赶走,嘱咐金元宝去继续烧热水,又问家里有没有人参之类的东西,熬上一点给蕙娘先撑着,不然这是等不到大夫来的。
众人听到孙婆这么说,立刻心凉了半截,这一时半会的到哪里去找人参?
还是等在门外的赵仁突然想起来,三弟有一次出门回来时就来回了枝三十年的野山参,记得当时是给娘放着的。
“娘,三弟是不是有给过您一只野山参的?您还记得不,我记得是五六年前的事了。”他赶紧追问王氏,但愿这山参还在。
王氏一拍额头,她刚才只顾着着急,完全忘了这事,连忙跑到隔壁主房里从上了锁的箱笼里找出了这枝山参。
孙婆看到这枝野参面上一喜,这就好!她忙拔了几根参须,先去给蕙娘嚼着,又吩咐灶房的金元宝将这野参切片,一半现在就拿来给蕙娘含着,一半熬了汁加红糖待会再给蕙娘喝。
赵礼拖着大夫进来时,正看到李锦娘端着一盆血水出来,他一踉跄,险些摔倒。
赵仁在旁看的分明,手一伸扶住他,先向大夫道:“大夫,您先进去为我家弟媳看诊。”待大夫急急进房后,又对着赵礼安慰道:“三弟妹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只是他这话,在李锦娘端着一盆盆血水出来后,就不自觉止住了。赵礼紧握着的拳头已经渗出了血,他自己却不知。房里已经听不到蕙娘的声音,赵礼心中焦急,顾不得什么的就要冲进去。
还是赵仁拉住了他,劝道:“你进去也是添乱,大夫已经来了,咱们再等等!”
赵丰德与赵智却是状似老神在在地坐在院子的石凳上,只是从俩人一个不停敲桌,一个时不时拿着空杯喝茶的举动可以看出这两个人也在担心中。
王氏因为慌乱在房里根本帮不上忙就被孙婆赶了出来,同不肯离去的几个孩子一起等在院子里。
许久,赵礼以为几乎是过了一辈子,才看到大夫出来。大夫一出门,拿着个帕子擦拭手,对着等待消息的众人叹了口气摇头道:“今儿是重阳,这小妇人应是登高时就动了胎气,这会再被这一撞,唉……”
“哐当!”赵智手里的杯子掉在地上碎了……
王氏几近晕厥,“这不可能,道人说我儿已经不会再克妻了的!不会有事的,红竹石,红竹石已经戴上了啊……从她看到蕙娘□流血开始,就一直在担心这儿媳妇又会与之前的媳妇一样被儿子给煞住,此时看到大夫摇头只觉儿子克妻之事仍未解决。
赵琦本来被她娘给赶回了西厢,只是,她实在担心三婶会有个好歹,把赵珞放进摇窝就偷跑过来了,大夫一摇头,她就瘫软在地上呢喃:“不……不会的……不会这样的!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赵琦伸出双手,仿佛看到的是一双沾满鲜血的恶鬼之手,她……她杀人了,三婶,还有三婶肚里的孩子,都被她杀了?
这些人的反应,赵礼已是看不到了,从大夫摇头开始,他就觉得窒息,这世界似乎已经失去了颜色,只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心如死灰。
他疯狂地哀吼着冲进房里,扑到躺在榻上的蕙娘身上,失控痛哭道:“蕙儿,你醒来,快醒过来!求你了……求求你……你怎么能丢下我呢?”赵礼看着一动不动的蕙娘,只恨不得就这么随她去了,他才尝到了爱上一个人宠一个人的甜蜜,老天怎么能就这么残忍的将蕙儿收回去?那他呢,留下他一个人怎么办?
苍天有眼,观自在菩萨,信男赵礼愿意用二十年寿命换回蕙儿,只求您将她还给我,赵礼以后一定吃斋念佛,绝不杀生广做善事!赵礼使劲摇晃着蕙娘,企图将她唤醒,他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其实什么都没发生,其实这是他在做梦!对,他在做梦……睡一觉就好了,会好的,醒过来后,蕙儿就又会傻傻的嚷肚子饿,让他给她弄吃的……
房里的李锦娘和产婆三人看到赵礼突然疯子般冲进来又不管不顾地摇晃蕙娘,惊的一个上前拉开赵礼,一个赶紧安置蕙娘。
李锦娘虽不知赵礼这是有什么误会,只是像赵礼这般折腾蕙娘,没事也会变有事了,气急败坏道:“小叔,你这是干什么?蕙娘好不容易止了血,这会正昏睡着休息,你是嫌她命长,这样折腾她吗?”
赵礼木头人一般被地瓜娘给拉扯在一边,恍惚间听到李锦娘的话,木木地将头转向李锦娘,死气沉沉的眼睛紧盯着她,良久眼珠才开始转动有神起来,艰难而又缓慢地一字一字吐出道:“什么意思?蕙儿她……”
还是孙婆见识多,看赵礼这要死不活的样,就知道肯定是出去的大夫没说清楚,引得他误会了,将蕙娘好好地安置后,又检查了下蕙娘的□没有再出血,这才松了口气解释道:“你媳妇暂时没事了,先让她休息会,她肚里的孩子也还在。”看赵礼似乎仍没有醒过神,于是又重复了一遍。
赵礼呜咽一声,背过众人,死死咬着拳头不让声音发出来。李锦娘此时已经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招招孙婆二人,悄悄的出了耳房,单独留下哭泣着的赵礼和仍在昏睡的蕙娘。
而院子里的大夫叹完气,仔细擦完手,再抬头看到一院子伤心失落的众人,干咳两声,貌似他闯祸了,额,大夫偷偷擦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他绝对不是为了报复赵礼不由分说就将他拖到马上揪着过来,他只是说话稍稍慢了点!)
清了清嗓子,大夫又接着对众人道:“虽说是凶险,好在你们在我来前就用了参。而且这小妇人应是在孕中时就吃了许多补品,她的身体和肚里的孩子都很是健壮,这大人孩子才能都保住,若不然,俩人可就……”
……
风一吹,落叶打着好几个卷呼呼飘走。众人风中凌乱,赵玲顶着张泪流的脸愕然地望着一脸无辜的大夫,心中一万只草泥马狂奔,你玩我们呢?
反倒是赵琦最先回过神,一抹眼泪鼻涕,爬起身冲到大夫身边掐着大夫的胳膊急切追问:“三婶……三婶没事吗?是不是?”
大夫企图抽出被掐疼的胳膊,奈何赵琦下了死劲,他抽了两下都没成功,只得连连解释:“倒不是说没事,只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又对着看起来最理智的金元宝道:“小妇人已是怀孕两个多月,这一摔,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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