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口气,下了床。胸口有些疼,膝盖上的伤口被包扎起来,有些紧。素衣薄被,干净整洁的屋子里,单调而浅显的摆设,一张泛旧的枣红色桌子,一盏青灯,几本诗书,还有一口落了灰的大铁锅,乌黑乌黑的,看起来,像是许久没有做过饭了。
她掀开米缸,探头朝里看,半晌,脸色有些不好看:“连一粒米都不剩,真是要饿死我么?”房屋里四下搜刮半晌,未果,她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喃喃自语,“我大难不死难不成要被饿死?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半是玩笑,半是调侃的自言自语,她无力的趴在桌子上,眯起眼睛。
“惨绝人寰这四个字用你身上怕是也不太贴切,毕竟你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没摔成稀泥不是?”蓦的响起一个声音,故做轻松的语气,字却咬得生硬。陶小淘只觉后背发麻,一股寒意从头顶到脚心刺激着她身上每一个毛孔,僵硬着身体,尔后,她满目悲伤的笑道:“魔神大人,您还是保持您那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吧,跟我这等小人物故意套近乎……太有失身份了不是?”气场这种东西,不是随随便便每个人都有的,所以打他一开口,她便感受到了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魔神大人那人黑色的袍服仿若浸染了墨濯过的浓重,暗纹在滚边处勾勒出流动的线条,白玉带系于腰间,那一头白发如瀑般倾泄,眼睛深邃,薄唇微微上挑,肤白如雪,却偏没有雪的宁静纯美,反而有一种冷冽到极致的气势,但偏偏刚才的那种语气,似是想要故意和她拉近距离一般。那张脸,生得祸国殃民,一晃眼,鼻血差点横流,陶小淘定了定神,赶紧念几句清心咒。
“本尊还以为你不是凡俗之人,见着本尊绝世容颜也面不改色,不料,却是我想错了。”芙苏云邪咧了咧嘴,僵硬的勾唇笑着,许是闻着她浓浓的肉香和血腥味,舌头舔着嘴唇,陶醉的闭起眼睛,细腻而优美的弧线深吸一口气,喉结翻动。
陶小淘一捂鼻子,惊恐的用袖子擦擦无声无息流下的鼻血,头有些眩晕。扶额,颇有些头疼:“魔神大人,我就俗人一个,您要杀要剐给个痛快吧,别在这给我套近乎,我这小心肝,忒脆了,受不了您如此平易近人的性格。”她要吐血了,魔神大人闪着那双绝世美眸,眼角微撩,凑得越来越近,脸几乎要贴到她鼻子上了。他想干嘛?果然出门不看皇历不是被雷劈死就被魔神大人玩儿死啊!
“啊!!!你不要这么变态!别用舌头舔我,你是阿猫啊还是阿狗啊!”眼看舌头就要扫到鼻尖,陶小淘猛的回神,一把推开他,嫌恶的用衣袖使劲儿的擦着脸,愤愤的道,“我告诉你!我是已经是有家室的人了!男女还授受不亲呢!何况你是魔神!神魔不两立,仔细着我夫君来收拾你?!”
“血的味道很甜……”芙苏云邪唇角上扬,笑容变得生动,一双眼睛迷离的看着她。
陶小淘心下一惊,没敢再吭声。他要是想吃她,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以她现在的本事,莫说打不过他,就连逃跑能跑几步都有待考究,她思量着,要不要唤来繁楚呢?可是繁楚一知道她跟魔神共处一事,一场大战又得爆发,而她……又凭什么每次都麻烦繁楚呢?明明,她根本无力回报。
“唔,忘了告诉你了,他找不到你的。”芙苏云邪表情严肃,许是平时极少笑的缘故,他的眼神看起来有些冷,仿佛目空一切,又好像是……一只饥饿的狼终于逮到一只羊。
“毛?为什么?”还有,他为什么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陶小淘捂着小心脏,警惕的看着他。
“不光繁楚老儿找不到你,白子夜,夜羽神君,他们,都找不到你。”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白嫩嫩的脖子,喉结又是一动,“因为,我封住了你的气息,谁也探不到。”魔神掸了掸衣摆,白发翩跹,很大爷的白她一眼。
“你想干什么?!”陶小淘瞪大眼睛,火冒三丈,一拍桌子,给自己壮个胆儿:“我告诉你,你要杀我仅管下手,反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父母早逝,我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走!但是你要是有其他想法,我告诉你,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事实上她心里也在打鼓,怀揣着凤血石,这魔神不可能感觉不到,但他只字不提,她也不好先撕破脸皮,万一……他冲的是她这个人呢?她这么貌美如花一美女……
“我就是想跟你玩儿个游戏而已。”他正色道,伸手扳过她侧向一边打量着的脸,口气有些吓人,“不知道,你敢不敢?”
陶小淘吓得一哆嗦,脱口而出:“玩游戏?那怎么可能!你法力比我高,武功比我强,咱俩赛跑或者比试法术我都不带能赢你的,结果还不是我死无葬身之地?”以为她傻么?切!
“那你现在就可以死了。”他忽然扬起手掌,掌心黑色雾气飘散,凌厉的气势。
“好好,我怕死,我陪你玩儿游戏,成不?”陶小淘顿时面色苍白,青布罗裙的身形一闪,跳至一旁,惊魂未定的拍拍胸口,一边拿眼睛瞪他,“不过我有条件的。”
“嗯?”他蓦的靠近她,呼吸近在咫尺,陶小淘甚至连鼻血都来不及擦,“你还敢跟我提条件?”
“必须提。”陶小淘强撑着,与之对视,一颗心狂跳不止。
“好,你说。”芙苏云邪凉凉的笑,薄唇抿起,眼仁里是暗红色的光泽。
“杀人越货、 □掳 掠这种事情我是不会做的,游戏我可以陪你玩儿,但是,如果你要犯了其中任何一点,就别怪我我就不陪你玩儿了。”她眼神坚定的看向地面,所以没能注意到他突然泛红的瞳孔,犹自说得正经,“你只要能保证做到这些,咱们的游戏,就算正式达成共识。”
“你觉得,你有几成的把握确定我会同意你的条件?我捏死你,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倘若哪天我不高兴了,随时可以将你踢出局,你甚至连哭的机会都没有。”芙苏云邪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目光微凉,“你觉得,你能陪我,玩儿多久?”
“哈!笑话,就凭你现在还想跟我玩游戏,我就敢打赌你今天绝对不会杀我!至于你玩不玩得腻,会不会把我踢出局,那都是明天的事情了。”陶小淘笑得夸张,眼睛斜觑着他,拍拍手,豪气万千,“再说,您也懒得跟我这种弱小的人物计较不是?”千里迢迢的尾随她来到这里,又故意封住她的气息不让旁人探得,必定,是个大游戏。那么,哪有游戏还未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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