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处渐趋不稳的跳动和越来越困难的呼吸,她不敢挣扎,思量了几许,仍旧是小翼翼的扒拉着那人的爪子,辩驳道:“不……不好吃……就……别吃……了……咳咳……”
丫的,快被勒死了!
“哦?不吃么?那也,太可惜了吧?!”那非人非妖的物什眨了下眼睛,声音幽远而沉重,凡人闻得,便忍不住想要掉眼泪。可惜,陶小淘被他掐着脖子,本就勒得流泪,这下,更是哭得稀里哗啦。奈何那非人非妖的东西连鼻子也不安生,一个劲儿的嗅她的脖子,她甚至还听到咕咚咕咚咽口水的声音……
要不要这样!
陶小淘心下一横,顾不得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吼道:“你这个妖怪!要吃就吃!不吃就放开我!”撇了撇嘴,她继续不怕死的挑衅,“个变态!跟个娘们儿似的!”
花朝只觉一阵气血上涌,哇的吐出一口血,面色惨白,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们,子夜飞身上前,点了他几处大穴,又从他怀里掏出一粒仙丹,喂给他吃。
花朝顿觉无脸见人,不光一不小心被这妖魔的妖气弹开,居然连师父也知道他随身带了许多从别处偷来的丹药……
子夜倒没有注意他的脸色,起身,白衣因这冷风猎猎而起舞,上下翻飞,自成一态,他开口,声音中没有了往日的温柔沉敛,清冷,却又坚定如常:“放了她。”玄痕在袖中蠢蠢欲动,他负手而立,孤独而倔强的模样,眉眼淡淡,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放了他?!”那声音略带沙哑,似是戏谑,又像是不以为意,勾了唇角,笑意冷冽了阴寒的风,“放了她,去哪再找这样的美味?!”未及反应,陶小淘只感觉到脖子一阵刺痛,利牙便刺穿了皮肤,她感觉到浑身的血液像是遵从了某种命令,全部聚焦在那一点,源源不断的被他汲取。
子夜眸子一沉,玄痕再次出袖,银光的素白身影在空中以一种纷乱但有序的状态上下舞动,甚至连最原始的形态都让人看不太分明,只感觉到虚空一致,子夜在空中大喝一声:“破!”混沌的天空突然风清云朗,回归真实的情境,阵法被解开,玄天镜的原形隐隐可见。陶小淘脸色惨白,那厮一手抓着她喝血,顺便不忘飞身躲闪玄痕的招势,本来就失血的陶小淘被这一上一下一起一落的动静弄得脑袋晕,就在她打算放弃的时候,那厮突然闷哼一声,松懈了对她的禁锢。
陶小淘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大脑一片缺氧,被人拦腰从半空中接住,只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她虚弱的抓紧他的衣领,可怜巴巴的喊了一声:“师父,我头晕……”
子夜叹了气,把她放到花朝的身边,玄天镜已然被他收去,阵法不再,相信,布阵的人应该很快就会知晓。他尊为上仙,虽抵不过魔的法力无边,但已然会拼出性命保护自己的两个徒弟,不让他们有丝毫损伤。“太华山,白子夜?”那声音苍老而幽远,像是从天的尽头远远的传来,空灵澄明,浅浅如缕,那妖魔虚空而立,微微泛红的眸子有一丝精光一闪而过。
“正是。”子夜与他相对,气势不减分毫,玄痕在天空中静静等待他的命令。
花朝抖了抖。
“卖你个面子,先不吃那小妞儿。”那厮仰面,天空空明澄澈,纤尘不染,“如若再遇到繁楚老儿,告诉他,就说我芙苏云邪定要与他一决高下!”
“与其让别人告诉我,倒不如你亲自来说,更显诚意,不是么?”有一个声音传来,如沐春风,清音妙语,听来,心神安定。陶小淘撑着脑袋抬头往天上看,只见一袭淡淡冰蓝色锦袍缓缓从天而降,踏云飞花,袅袅如烟,伴随着一阵白光,那仙姿出众的人便轻灵的飞到芙苏云邪的身边,陶小淘甚至眼睛都没眨一下,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个冰蓝□隐欲现的身影,呆了一呆,强行控制住自己想要流鼻血的冲动,今天貌似,遇到很多妖孽美男哪!她思量着,只觉得那冰蓝色的身影好熟,虽然面容看不大真切,但是,却让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繁楚老儿,你丫又玩偷袭!”芙苏云邪咬牙,亦攻亦守,那个被他唤做繁楚的也不示弱,云淡风轻的将他一招一势尽收眼底,一一击破。
他们在空中打得难解难分,这边,花朝刚一起身,忽然感觉到另一边脸颊火辣辣的疼,不过一闪眼,就看到那只小狐狸的身影闪了过去!花朝怒极,挥了剑,就朝那小狐狸砍去,小狐狸上蹿下跳,灵活躲闪,把花朝绕得眼花,一阵乱砍。
“淘儿,你感觉怎么样?”子夜扶了她,问道。
“师父,我觉得,头晕……”她虚弱无力的说,顺便靠在子夜的怀中,身体绵软无力,脑袋在他胸前蹭了又蹭。
子夜皱眉,倒也不觉有什么不妥,想着可能是刚才被吸了血,受了惊,才如此虚弱,遂也由着她任意妄为。
那两个在空中打得难解难分,小狐狸跟花朝斗得你死我活,陶小淘犹自感叹,今天还真是出门没看黄历。芙苏云邪冷笑一声,收了招势,言道:“繁楚老儿,待改日本尊再来与你一较高下!哼!”说完,人就倏的一下消失不见。
那繁楚盈盈一笑,自空中翩然而下,偏生出如画的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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