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心阁”里,陈爷一脸阴郁地握紧手杖:“亏我特意安排你和文谦出门,想借文谦当诱饵抓住文世恭,结果竟然还是让他跑了!”
林云峰一愣,不敢相信地看着陈爷:“你说什么?你是故意的?!文世恭就是个疯子,你没看见文谦被打成什么样了吗?!你就不担心文谦被杀吗?!”
“就那个傻瓜,被文世恭杀了更好,文家要是一下失去继承人,还有谁能跟我抢,走到这一步,你就不要妇人之仁了。”陈爷看向林云峰,“文家的产业,难道你不想要了吗?!”
灰发男人抿紧了下嘴唇,没有再说话。
陈爷冷哼一声,站了起来:“如今我们也掌握不了茂佳集团的情况,完全处于被动,你也要让手下加紧布置,这一场仗绝不能输。”
正说着,书房门忽然被大力推开,文谦竟然闯了进来。
文谦看着皱紧眉头的陈爷和吓了一跳的林云峰,冷笑起来:“舅舅和云峰好精神,每天都关起门来开会,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能不能让我也听听?”
不等陈爷回答,文谦已经一瘸一拐地自行走到林云峰身边坐下,看着林云峰:“云峰你也真是,每天来见舅舅,比见我还勤快。”他摸了摸脸上裹着的纱布,“我可还是个伤患啊。”
被文谦这么突如其来的闯入,陈爷有点不爽,这小子之前明明很老实,为什么今天会来这一出?陈爷脸上挂上慈父一般的笑容:“舅舅是怕你休养不好,所以我特意吩咐云峰不要去打扰你的。”
“是这样吗?”文谦靠在林云峰身上看着陈爷:“舅舅不是在和云峰商量怎么利用我去把文世恭吊出来吗?我刚在门口是这么听见的。”
陈爷皱紧了眉头,紧紧地盯着文谦,他这么说,是准备要跟自己翻脸吗?
林云峰看陈爷又发怒的迹象,赶紧拉住文谦:“小谦你听错了,我们没那么说。”
“云峰,你听说过没,”文谦眯着眼睛微笑着看林云峰,“说谎的人要会下十八层地狱,饱受拔舌之苦。”
林云峰僵硬了一下,他总觉得文谦这个笑容很奇怪,好像以前从来未见过,却又那么适合这张受伤的脸。
“其实你们真的不用躲着我说,我对自己的命不是很在乎,能抓到文世恭就行了,”文谦似乎是轻描淡写地说,“可是你们总得给我一点心理准备吧,再这么下去,我都要忘记自己恨他的理由了,说不定,比起他,我会更恨你们哦,”文谦再次朝陈爷说,“你说是吧,舅舅。”
陈爷看着文谦,这个废物外甥忽然来找他说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要提醒自己他才姓文?还是打算探听自己的态度,他思绪一转,重新挂上了温和的笑容:“小谦说什么呢,你的命很重要,我和云峰都很在乎。”
“是吗?在乎我这么一个窝囊废加同性恋?”文谦似乎还没打算罢休,“真是感觉不到呢。”
从电影院回来,他一直没有休息,脑中的思路不停的旋转,他思考着文世恭对他说的每一句话,其中有一句分明是说,文谦有一个同□人,却因为文世恭死了。
如果他没有猜错,自己就是个同性恋。
很多他原本弄不清楚的线索被一一打开,文谦是gay,爱人却被文世恭害死,因此失心疯和陈爷联手想要报仇,却因为冲动毁了陈爷原本谋算好的计划,然后文世恭被追杀,抓住了自己,打中了原本的“文谦”,原来的“文谦”因为心脏病突发死去,他捡回一条命,重生过来。
他原本以为只有林云峰才性取向有问题,没想到却连“自己”也有问题。
重生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男人和男人之间会有什么可能,可是知道重生之后的“自己”是同性恋以后,他特意让人给他买来了男男之间的影片。
昨天晚上,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插上耳机,一直在看那些电影。
真是多亏了文家的下人都如此尽职尽责,为他送来的影片各式各样,双人的,多人的,正常的,器械的,用强的,应有尽有,那些和自己有着一样器官的人种,在电影里大肆地互相抚摸,甚至用嘴。里面或白皙或黝黑或纤细或健硕的男人,用他从来没有想象过的部位,疯狂地取悦另外一个男人。
他从来没有想过男人也会这么娇喘,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看到那样的影片,明明脑子里很恶心,身体上居然会有反应。
他不由自主地想让男人跪在自己面前,痛哭流涕地索取,不要脸地取悦自己。
满满的,都是征服欲的味道,每一个动作,都代表的是胜利。
看到最后,他把电脑从床上丢了下去,狠狠地砸碎,那个他前世根本买不起的电脑发出生命中最后一声呼喊,支离破碎地瘫痪在地上。
何其可笑。
这么贵的东西,有些人贩卖器官都买不起,有些人可以随意地砸烂不用心疼。
他曾经是前者,如今是后者。却也因为这幅身体的原因,从一个正常性向的人,变成了一个gay。
亏他还在心里过嘲笑林云峰,这么一个有钱人,居然喜欢的是男人。
他以为自己不会在乎曾经的“文谦”为什么要去追杀文世恭,可是弄清楚以后,他却忽然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如果是他,一直在文家没有地位,好不容易有一个珍惜的爱人,却被自己的哥哥害死,会是什么心情?
为什么不报仇?为什么要忍耐?
当然不用。
曾经的“文谦”做不到,是因为归根到底的懦弱,有勇无谋的脑袋,他却不一样,他死过重生,敢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
他不仅要报仇,他还要用这个身份,得到文家所有的一切。
除了文世恭,还有那个陈爷,通通都是他的敌人。
林云峰显然被文谦的话刺激到:“小谦,别胡说,我们从来没把你当过窝囊废。”
“那就是我自己不争气。”文谦不在乎地摆摆手,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陈爷,“反正,我只是为了告诉舅舅您,以后别再背着我开什么秘密会议了。你也知道,我这种脑子不灵光的窝囊废,说不定真的会胡思乱想出什么。”
陈爷正要答话,一个保镖站在门口敲了敲门,脸色严峻地看着屋里的人,有些慌张地说:“陈爷,文世恭,文世恭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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