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世恭看了一眼弹夹,里面就剩下一颗子弹。
这间空空荡荡的小平房里,除了一个柜子和一张床什么都没有,连能藏身的地方都找不到,他躲在这里迟早会被文谦找到,一定要想办法逃出生天。
文世恭举起枪指着墙角里那个因为害怕缩成一团的少年:“这间房子还有没有其他可以出去的地方?”
“有,有。”那少年吓得浑身颤抖,指着里间的一扇绿色窗户,“从这里可以爬出去,你,你不要杀了我啊。”
真烦人。要不是只剩一颗子弹,一定先把这烦人的屋主打死再说。文世恭左右看了看,确实只有一个窗户可以出去,他走到那少年旁边,一手攀着窗户要往外爬,屋外忽然响起了阵阵枪声。
“砰!砰!砰!”木门被打出几个窟窿,少年更加害怕,抱着脑袋大叫:“啊!救命!救命!不要开枪!”
“文世恭!你快出来!再不出来我们就冲进去了!”屋外持枪的人在做最后通牒,破烂的木门又被打出几个窟窿。文世恭吐了口唾沫,把少年拎起来挡在自己前面,举枪指着门外:“妈的!文谦!别他妈在外面放狗屁当孙子!老子就不出去!你有本事就进来!”
屋外安静了一会,然后又是一阵枪声,木门被踹开,两个大汉冲了进来,文世恭拉着少年退到墙角,举着枪却不敢发射,他要用这最后一枪为自己创造一条生路。
“文谦!你这个缩头乌龟!有本事出来跟老子单挑!”文世恭继续喊着弟弟的名字,放声大骂,屋外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文世恭!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装什么大爷!”
门外走进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也举着一把枪,直直地指着文世恭,文世恭计算了一下局势,对方三个人,三只枪,而自己,只剩一发子弹,还有一个吵吵闹闹的肉盾。
只有赌一把了!
文世恭假意要放下枪,痛心疾首地看着对面那个要杀自己的弟弟:“小谦,我们两个亲生兄弟,何苦要走到今天这一步。”
似乎被文世恭假惺惺的模样打动,文谦往前走了一步,回答道:“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你……”
还未等他说完,文世恭将肉盾少年往前猛地一推,少年一个不稳倒在了文谦身上,文谦一惊,下意识地开枪,子弹近距离地穿过少年的身体,打出了一个大大的血窟窿。
“文少!”两个大汉朝着文谦奔过去,朝文世恭放了两枪却没打中,文世恭脚下一偏,越到一个大汉身后,一枪射进了他的后脑勺。那大汉还来不及反应已经血花四溅,文世恭夺下他手中的枪支,朝文谦的方向匆匆开了几枪,然后夺门而逃。
不知名的肉盾少年,对不住了,不过,他文世恭怎么能死在这种地方!
痛!
这是安佑福醒来时第一个反应。
肺部被猛然灌入的空气所填满,安佑福大口大口地用力呼吸着却依然觉得氧气不足。心脏处传来剧烈的疼痛,似乎是在用力的跳动却依然动力不足,只能用疼痛来叫嚣,安佑福感觉到自己全身麻痹,浑身发冷,他急促地呼吸着,一股暖流从脚心窜上来,原本毫无知觉的上身忽然有了清楚的痛感。右肩上传来清晰刺骨的疼痛,安佑福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自己的右臂,睁开眼睛,却看见一个大汉蹲在自己跟前大叫:“文少!文少!你怎么样了?”
看见那大汉的脸,安佑福吓了一跳,大叫道:“啊!不要过来!你不要杀我!救命啊!”
那大汉一脸奇怪的表情:“文少?你怎么了?”
文少?文少是谁?安佑福想要退到墙角,却发现自己那只疼痛的右手上,拿着一把枪。
枪?怎么会有枪?他明明记得自己刚刚被忽然闯进家门的男人胁持,他抱着脑袋大叫,害怕得要命,不停地在心里祈祷自己不要出事,然后,那个男人就把自己推了出去。
接着呢?接着,他记得一股剧痛穿过他的腹部,然后他就没有了知觉。
如果他没有记错,子弹是穿过了他的腹部,可是为什么,他现在流血的是右手,为什么他最疼痛的地方,是心脏。
“文少!你不要动了!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那大汉好像要过来扶自己,安佑福用左手捡起枪指着那人:“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那大汉果然不敢再动,安佑福站起身来,摇晃着要往外跑,脚下却踢到什么东西。
地上躺着的,是一个人的身体!
安佑福看着那具血淋淋的尸体,正灰头土脸趴在地上,腹部被开了很大一个窟窿,鲜血正在不停地往外冒。
怎么这么眼熟!安佑福把那具尸体翻过来,然后他看到了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那是他自己的脸!
他正躺在地上,身体被射穿,体温已经冷却,睁大着眼睛,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那,现在站着的,是谁?
安佑福惊恐地看着那个同样慌乱的大汉,从那人的眼中看到一张可怕的脸。
脸上全是血的,不知所措的,陌生的脸。
那个人不是他!
安佑福大喊一声,手里的枪响了两声,子弹射在墙壁上闪出刺眼的火花,那大汉害怕地拉着自己:“文少!文少!不要生气!我这就去追杀文世恭!我们一定会杀了他的!”
文世恭?是那个把自己当成肉盾挡在胸前,把他推出去送死的人?对了!他在哪?!
安佑福崩溃地往外跑,右手越来越痛,受伤的地方不停地往外冒血,他感觉到一阵头晕,终于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倒下去的最后一刻,安佑福心里想的是,我,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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