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刚过,阮若男已到达“千黛城”城外。而此时,城门周围守护森严,且尚未开放,想要进城,需等卯时过后城门开放,才可入城。
而那时,就算她有办法蒙混过关顺利进城,也未必能救得了心上人出狱。因为衙门,五更便开始坐班。即使她有本事硬闯进去,恐怕在进入的同时,也成了是“瓮中之鳖”。
因为,在皇城脚下,不管哪个角落发生骚动,只要警哨一响,各方护城侍卫便会闻声而至,重兵包围,疑犯插翅难逃。
阮若男虽然救人心切,但起码的理智她还是有的,她既没有纵身翻越城墙,也没有拿面具做掩护去和守门者硬招相对。
而是悄悄溜到城墙边围一个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一个蓝翎侍卫头目在饮酒偷懒,便瞅准时机对其下手。然后,把蓝翎头目拉到隐蔽的旮旯里,迅速换上她的盔甲装备,大摇大摆来到城门口,只需对守门的侍卫挥挥手,城门就开了。
为了以防蓝翎头目醒来后事情穿帮,阮若男在入城后的第一件时间,立刻躲到一个僻静的巷子,脱掉了身上的盔甲和手中的长柄大刀。
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突然又停了下来,回头朝地上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弯腰捡起地上的长柄大刀,紧紧握在手中,凤眼儿微微一颤,冷冷地转身离开了。
山谷离“千黛城”,少说也是千里之隔,就算日夜不停快马加鞭,也得走上三天三夜,而阮若男,却只用了不足两个时辰便到达,且没有任何代步工具。
对于自己飞速猛进的轻功和惊人的体力,阮若男并未感到一丝的不适和意外。因为,之前,欧阳凤不止一次地对她说过:洪七婆在临死之前,把自己毕生所学以内力传授的方式,全部输送到她体内了!
阮若男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洪七婆对她的恩情,就算她此生无法报还,但会永记在心。当下,救出心上人,才是最为重要的事!
因为,她曾经对花容止说过,自己习武的初衷是为了自保,而此后,是因为想要保护她!那时候的花容止,还是高高在上,受人尊崇,根本无需任何人保护。
没想到,这么快,她就沦为“监下囚”,真是星月变迁,事实无常。
而沦为“监下囚”的花容止,更是怎么都想不到,仅仅一个月之隔,自己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和以前判若两人。
当她看到阮若男青丝散乱、眉帘忧锁、冷冰如铁地站在木栅外的那一刻,让她感到不敢置信、万分惊讶的同时,甚至还伸手揉了揉自己眼睛,以为长久的思念之苦,使自己出现幻觉了。
在花容止对自己的视觉尚未辨出真假之时,只见阮若男挥起长柄大刀,“咔嚓”一声划过挡在二人之间的木栅。接着,伸出一只充满力量的手,拔出几根从中断了的木栅,才缓慢僵硬地抬眼,一点一点去“接应”心上人的目光。
牵肠挂肚、朝思夜想、魂牵梦绕、柔肠百转、秋水望断、相思入骨……人空瘦,鲛绡透,独倚窗前,思之如狂……怎一个“思念”了得。
四目相应的那一刻,两人激动的心情,已不能用任何浅薄的语言去形容。
花容止面容憔悴,青丝微乱,双眸深陷,凌弱不堪,双唇抖动着刚说出“真的是你”眼泪便夺眶而出,接着,不顾一切的从断了木栅的牢房内冲出来,不顾一切地冲到阮若男面前,不顾一切地紧紧搂着她的脖颈,眼泪像开闸的洪水大肆涌出……
从见到花容止的第一眼,再到被花容止紧紧抱着,阮若男除了和她四目相应时,眼底泛起深深一颤之外,整个人始终都是冰冷如铁,阴沉木讷的,没有说过一句话,不曾流过半滴眼泪,纵然心里是波涛汹涌、翻云倒海……
尽管阮若男已极力的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可耳畔那温热的气息,和肩窝传来熟悉的幽香时,还是令她不能自控地微微低头,用下巴和腮帮轻轻蹭着缩在她肩窝的花容止的脸,慢慢地抬起左手,一点一点环上花容止纤细的腰肢。
真真切切感受到心上人的温度和体香,阮若男的心突然开始震颤起来,甚至连一直握在右手的长柄大刀掉到地上,她也浑然未觉,双手紧紧地搂住花容止的腰肢,眼圈红润,心如刀割,不停地把在花容止耳边重复着:“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
倚在她怀里的花容止,依旧双手环着她的脖颈,脑袋缩在她的肩窝,心中的感激和感动,使她一再泪如决堤,不能自控。
既是听着阮若男不停地在她耳边对她说着“对不起,对不起……”,花容止也没有打断她。
因为,对花容止来说,此刻不管阮若男在说什么,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能听到她的声音,她可以感受到她的存在,所以,她才不舍得去打断,任她说,放泪流,心在开花。
阮若男的心思,虽不及花容止细密如尘,但关紧当口,她倒是能分出轻与重,不会贪恋一时的缠绵,而误了正事。
于是,她轻轻将花容止从怀里分开一些,回头向身后看了一眼,转眼对花容止说:“此地不宜久留,我带你出去……”
花容止泪眼未干,双唇磕绊了几下,向后退了一步,无意看到地上有把血迹尚干的长柄大刀,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妙。
“不!我不能跟你走,你快走吧!”花容止坚定地一口回绝。她心里清楚,既是现在逃出去了,迟早还是会被抓回来的,到时候“罪名”就更重了。只要姚思秋一天不出面,她就一天不能离开此地,任何人接近她,都只会被她连累。所以,在没解开“真相”之前,她绝不会离开!
阮若男被她坚定的语气弄得莫名其妙,不过,现在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马上带她离开。
于是,阮若男一把拉起她的手臂,眼神坚定道:“踏出这个门儿,我便会自动消失,从此与你天各一方,绝对不会连累你!”进来时,杀了八个衙役,这笔账,她自会揽下,只要能救出花容止,让她死九次十次她也愿意!
花容止马上挣开她的手,正想赶她走,却被她左脸颊那道长长的疤痕震到了。花容止马上上前一步,心疼又紧张地伸手想要去碰触,却被她冷冷地躲开了。
“你告诉我,是不是二师姐她……”花容止的话没说完,就被阮若男冷冷打断了。
“我没事,你别想那么多,如果你执意不肯跟我走,好吧,那我便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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