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霜,你还听呢?咱们该回去了。’刚走进人群,浅月赶紧松开握着夏凝烟的手。不是怕夏如霜误会,而是下意识的觉得,这么牵着冻人冰的手会惹她生气。和她相处的这些时日,浅月多少清楚夏凝烟不喜被人触碰的性子,只是她有点儿不懂,她都把手松开了,为什么冻人冰的脸反而更冷了呢?
‘这么早?这出戏还没完呢!’如霜津津有味儿的听着段使臣出使琉国的戏,随着众人的吆喝起劲儿的鼓掌,道:‘姐,你瞧这戏子演的多好!把段使臣的儒雅气质拿捏的多准!’
‘欣柔,该回去了。’夏凝烟站在夏如霜的身后随着她的目光望向戏台,戏子演的固然精彩,却并非她感兴趣的。
‘待会儿嘛!时候还早,也不急于这一时。’
‘那个段浩有什么好的!你要是喜欢,就招他做驸马呗!何至于站在这里一个劲儿夸赞?说得他跟神一样完美。’倒不是因为夏如霜没完没了的夸赞段浩,而是当她提及的时候,浅月便不由自主的生出自卑。不为别的,只为了那句‘若非他两年前出使琉国,驸马之衔非他莫属。’
‘姐夫说的没错,他确是少有的完美男子。’夏如霜赞同的点头,以前她倒是不敢想招段浩做驸马之事,如今皇姐已经招木头疙瘩为驸马,她的心中不免有所期许,待段浩归来,她便要做他的新娘。
‘欣柔,段使臣固然俊雅,却并非完美,世间之人,皆无完美。回去吧,我有些乏了,想早些回去歇息。’夏凝烟不冷不淡的说道,她不是没注意到浅月低垂的眼眸,也不是没注意她无力下垂的双手。她知道她心生自卑,可她不知,那自卑是否因着如霜对段浩的夸赞?是呢,听着自己倾慕喜欢的人夸赞他人,甚至将那人说的如此完美,讨厌鬼自然是心怀幽念的吧。
‘好吧,既然姐姐累了,那就回去吧。’夏如霜颇为留恋的望了眼戏台上的‘段使臣’,随着夏凝烟她们走出人群。见浅月手里拿着四串冰糖葫芦,不免嘴巴犯馋,道:‘姐夫,给我一串糖葫芦。’
‘不给!’走在夏凝烟的身边儿,浅月果断的拒绝了夏如霜的索求,两只手分别握着手里的糖葫芦。倒不是她小气,夏如霜先前拿过一串吃掉,加上最初买的,她已经吃掉整整两串。而自己手里的这四串,除了她自己的那串,剩下的则是留给:‘你都吃两串了,夏荷和花生还没吃呢!’
‘姐夫好生小气!夏荷和花生不过是下人而已,何至于姐夫捎糖葫芦给她们?’在夏如霜的眼中,下人就是下人,绝对不可有丝毫逾越。而浅月的举动,分明就是纵容下人,抬高她们的身价儿。
‘下人又如何?下人也是人,她们不过是没有那么好的出身,才沦落到侍候人的下场。如果你生来就在贫民百姓之家,又怎么可能尽享锦衣玉食?更别说有下人侍候你!’下人?什么是下人?浅月不愿意听!她不喜欢夏如霜的那句‘夏荷和花生不过是下人而已’,对她来说,花生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接触的人,他对自己言听计从,他陪着自己说话聊天,他就像自己的弟弟,始终一心一意的对待自己。
心里有着不小的抵触,浅月皱着眉头望向一边儿的夏如霜。她突然觉得,这样的夏如霜好陌生好陌生,完全和自己心里的那个俏皮可爱的姑娘相差万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浅月在面对夏如霜的时候,不再是最初的羞怯,她可以坦然的面对她,像普通朋友那般相处。或许,从一开始,夏如霜就没有真正的走进浅月的心,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浅月傻乎乎的自以为,自以为喜欢她,自以为她就是自己心里的那个人,更加自以为的将她加进自己所憧憬的未来里。
望着似是被自己的话语惊到的二人,浅月一时间只觉得莫名的尴尬。她咬着下唇看向夏凝烟,第一时间想知道她是如何表情。可惜,冻人冰的表情并没有明显变化,甚至,连下意识的皱眉都没有。仿佛刚才浅月并没有说话,亦或是她根本没有听见她的话。
‘我,算了...我先回府了。反正,我就是个小气鬼,怎么都比不上那什么段浩。’果然,自己那颗不算成熟的心始终都对未曾见过一面的段浩心存芥蒂。不论是夏如霜的夸赞之言,还是冻人冰的无心之语,都让浅月感到莫名的自卑,失落。
她想改变,她想变得让人刮目相看,而不是只像现在这样,整日惹冻人冰生气,时不时的冒出一句‘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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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的阳光斜照在凉亭的亭角,余下的几抹悄悄的抚摸着亭子里的人的脸颊,带来阵阵灼热的暖意。浅月坐在亭子里翻看着夏荷从书房取来的古书,每每分心,她都会将古书卷起拍打自己的脑门儿,瞧得花生和夏荷皆是一愣,只道驸马爷刚从庙会回来仿佛变了个人儿似的,一没问有没有吃的;二没问有没有玩儿的,三没回房倒头大睡。甚至,一回来就吩咐夏荷从书房取来几本古书供她阅读,虽然这么一会儿,她只读了五页。
站在凉亭外头,花生终究忍不住心中的疑惑,凑近夏荷的身边儿小声的问道:‘夏荷,怎么没见着公主?驸马爷没跟她一块儿回来吗?’自少爷狩猎场昏厥醒来之后,她从来不曾到书房翻看过半页书籍,除了逛街玩乐就是吃喝享受。如今只身庙会归来,一回来便要夏荷到书房拿书,这...这分明就是被什么事儿给刺激到了。
‘我如何知道?你不也瞧见了吗?只有驸马爷一人回来。’
‘莫非,驸马爷和...’花生的话还没说完,眼尖的夏荷赶紧用手肘碰了碰花生的胳膊,示意他赶紧住嘴。因为不远处,她们刚才谈论的公主正凝着面往凉亭这边儿来。
‘夏荷花生,为何不见张公公?’刚回来,夏凝烟首先问的便是张公公的去向,毕竟他的身份颇得顾忌,无论如何都要小心对待。
‘张公公进宫了,说是将这几日记录的公主起居内容呈给皇上瞧。’
‘知道了。’夏凝烟淡淡的瞧了眼不知何时站在一块儿的夏荷和花生,走进亭子里,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
夏凝烟走到浅月的身后,看着她低头一点点的消化书中的内容,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开口。之前她在庙会发表了那番让人惊讶的言论后说走就走,留下她和欣柔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她能理解浅月说出那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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