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轻微的滴水声在阴暗潮湿但却死寂的地牢里分外明显。
被打晕过去的鲤伴无意识地按着传来阵阵闷痛的后脖颈,从混沌中慢慢醒来。
视线晃动交错,甫一睁开眼睛,入目的便是闪烁着幽幽荧光的繁复图案。
……法阵?这是……阴阳术?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对了,花开院家被袭击了,是光伯伯伤得很重,而他和白白也被抓走了……那个抓走他们的家伙叫什么来着?青树?青草?清水?
嘶~好痛!鲤伴揉着自己的脖子,龇牙咧嘴地抱怨。
既然他在这里,那跟他一起被抓来的白白呢?想到这一点,他开始四下寻找。虽然这个鬼地方很暗,但以他妖怪的眼力,想要看清楚东西还是轻而易举的。
找到了!
在看到墙角缩成一团的少年的时候,他的眼睛倏的一亮,连忙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
“喂,醒醒,醒醒!”鲤伴费力地把白白拖出来翻过身,噼里啪啦地对着他的屁股就是一顿猛扇——每当他早晨赖在父亲的床上不肯起来的时候,老头子总会用这一招对付他,所以在他眼里,这招对昏睡不醒的小狐狸来说,是最管用的了。
果然,才打了十几下,白白就大叫着捂住自己饱受蹂躏的小屁屁跳了起来。
“疼死了,谁那么缺德打人家屁股?!”
“嘘——”
鲤伴竖起食指抵在嘴巴上,示意他安静。
“……鲤伴?”白白眨了眨眼睛,四下环顾了一番,“我们这是在哪儿?”
“你说这是在哪儿?”鲤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就是那个你叫做青树哥哥的家伙把我们抓来的吗?”
“……他叫青木。”白白默。
“这种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啦。”鲤伴贴在墙壁上这儿敲敲那儿敲敲,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可以出去的地方,“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逃出去……”
“那里的……是…白白吗?”就在这时候,对面的土牢里传来了微弱的喊声。
白白愣了一愣,猛的扑到被咒术加固了的木栅栏前向对面喊道:“母亲……母亲!你没事吧?”
“乖孩子……”对面的木栅栏之间隐隐露出一张苍白到过分少妇面孔,“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到处都找不到你,我和你父亲差点以为……”
说着说着,她就忍不住落下泪来。
“父亲呢,父亲在哪里?”白白听到母亲提到父亲,急忙问道。
白白的母亲抽泣了几声,恨恨道:“他被青木那个吃里扒外的畜生关在其他地方!全族的成年男性全都在那里了,也不知道他想对他们做些什么……”说着说着,她就有担心起来。
再一次听到青木的名字,白白沉默下来,就算再怎么不想承认,可是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从小到大像是亲哥哥一样照顾着他的青木背叛了全族,甚至在帮助着那群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阴阳师策划什么阴谋。
背叛……只要想想这种事情,就觉得连心也开始疼痛起来。
嗒、嗒、嗒、嗒……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留在关着鲤伴和白白的牢房面前。
白白警觉地后退一步,把比他小了不少的鲤伴护在身后。
“青木——!你这忘恩负义的混蛋!早知道当初在发现你的时候就应该让你自生自灭,而是拼命把你救活!”
对面传来白白母亲凄厉而充满恨意的尖叫,被称为“青木”的年轻男子不屑地撇了撇嘴,看似漫不经心地一挥手,却隔空将对方震出了很远硬生生撞到墙上。
“母亲!”白白瞳孔猛的紧缩,拼命伸出手想要抓住青木的衣角,“不准你伤害我母亲!”
青木一脚踢开他的手臂,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脸上是那种兴奋到几近癫狂的表情:“哈哈哈,力量,这种充满力量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哈哈哈哈……”
“你这混蛋——唔!”
鲤伴一把将想要冲上去拼命的白白捂住嘴巴往后拖,现在这种情况,跟那个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力量大增的青木硬碰硬无异于以卵击石,不死也会残,还不如先暂时观望再做打算。
可惜,别人却不给他这个机会……
青木随意地掸了掸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轻蔑地望了白白一眼:“不用太心急,很快就会轮到你了,不过现在……”
他顿了顿,打开木栅栏把手伸向鲤伴,“这小子我就先带走了,认阴阳师为父亲的半妖……哈,想想就觉得有趣,而且还是那个花开院秀元的,把他献上去,想必那些大人也会很高兴的。”
“放开我,放开我!”被提拎在起来的鲤伴凭空晃荡着两条小短腿,想要挣脱开来,白白也扑了上去,对着青木胡乱地拳打脚踢,“你想干什么,快放开鲤伴!”
青木啧了一声,一脚把白白踹到墙角,冷哼道:“不自量力!”
说完便并手为刀打在鲤伴颈侧,陷入黑暗之前,鲤伴只看到了跌在墙角起不来的白白狼狈不堪地大声喊着什么……
*
“咳咳,这什么味道?”
终于成功进入隐居之地的奴良等人才一睁眼,就差点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
不是说天狐一族世代隐居的地方是一个环境优美鸟语花香的世外桃源吗?那他们现在看到的是什么?!
黑色的瘴气弥漫,几乎看不清几米开外的东西,落脚之处草木繁多,但却都是发黑发紫甚至变得焦炭一般,鸟兽绝迹,别说是影子了,就连声音也听不到一点点,寂静得诡异。
“竟敢……他们竟然敢把这里给……!”站在阴阳师身侧的晴明紧紧攥住了拳头,狭长的丹凤眼中划过一道寒光。
虽说从来没有在这里生活过,但这毕竟是他母亲的故乡,拼尽全力想要守护的净土,可是现在却被一群不知所谓的家伙……可恶!
“看来这里的原住民已经被控制起来了,更甚者说不定……”
……死了……这样的猜测,怎么也说不出口!
随着怒气的上涨,原本安分地飘在他身侧的两团鬼火猛的变大了一倍,立刻将垂下来的枯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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