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样的存在?”赤司喃喃着,似乎只是在自言自语,又过了一会,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不管怎样,这几天让我和你待在一起吧。”
赤司的言行实在是太矛盾了,既然要孤立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关心他?
见黑子不说话,赤司又补充道:“我陪着你的这几天,我可以允许你和他们见面。”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又触到了黑子的怒点。
他冷笑一声:“我并不是赤司君的所有物,你的自我意识实在是太旺盛了。”
黑子狠狠地摔上门,感觉心中一直敬仰着的某座神像正在渐渐地坍塌。如果不是赤司,黑子早就已经放弃了篮球,更不可能和大家一起愉快地相处着,但也正是因为赤司,联系着六人间的那根纽带早就瓦解得分崩离析。
黑子任凭着自己的身体顺着门无力地滑落,耳边听着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许久,最后终究还是随着一阵细碎又渐远的脚步声,消散在漫天飞雪的夜空里。
然而黑子哲也怎么也想不到,第二天他又见到了赤司。
在入敛师的精心敛容下,除了蒙上了一层灰色的死气,那张英气的脸与昨天见到时毫无区别,只是那双神采飞扬的异色双眸再也不会睁开。
与赤司发生争执的那一晚,黑子几乎一夜没睡好。第二天迷迷糊糊中被手机的来电铃声给惊醒。
“么西么西……”从窗外看去,下了一夜的大雪已经停了,皑皑的白雪反射着初升的阳光,刺得黑子一时间睁不开眼。
“小黑子吗?!”来电的人是黄濑,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快点……快点……”
“黄濑君,出什么事了?不要急,好好说话。”黑子的心一下就悬起来了。想起昨天晚上和赤司之间发生的事,他特别害怕赤司对黄濑做出什么不利的事。
黄濑稍稍镇定下来了一些:“小黑子,你冷静地听我说……小赤司昨天晚上……出事了。”
“出事?”黑子没有反映过来,该出事的人怎么也应该是黄濑吧。
“小赤司他……他被三口组的人袭击……抢救……无效……”
三口组……那不是那个来找自己威胁输球的黑道吗?
“黄濑君,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哦。”黑子昏睡的脑袋终于回到了现实。
怎么可能?赤司君昨晚还……
“我知道这很难接受……”黄濑说,“总之现在赶快到东京车站集合,我们立刻出发去京都。”
“我们?”
“嗯,还有小青峰他们一起。”
“等等,为什么要去京都?”
黄濑的声音顿了顿:“我也是今天小赤司的叔叔给我打电话时才知道的。小赤司他是京都清咏组的十代目,他的遗体今天就要在清水寺下葬了……他叔叔说我们是小赤司生前最好的朋友,希望我们一定要去送他最后一程。”
“最好的朋友?”黑子也不知道是抽了哪阵风,脱口而出,“黄濑君,最好的朋友会用照片威胁你吗?”
“照片?”黄濑愣了一愣,声音有些尴尬,“小黑子你说的是昨晚我喝醉的照片吗……”
“果然赤司君也威胁了黄濑君了吗?”
“小黑子你在说什么!昨天我逃掉了文春周刊的专访,结果那个娱记怀恨在心,偷拍了我们的……呃……我们的照片打算诋毁我,幸好被小赤司截下来还送到了我经纪人那里!不对!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快点来东京车站……么西么西?小黑子?你没事吧……”
…………
京都的清咏组虽然也是暴力组织,但与日本大多数的黑道不同的是,清咏组是个义侠组。
国中的时候,大家的关系已经好得恨不得穿一条裤子,但谁都不知道赤司家里的情况,更没人知道赤司究竟是在什么时候以什么契机成为了这个义侠组的十代目。
黑子到达东京车站的时候,黄濑、青峰、绿间、紫原已经站在了候车室里。每个人脸上都是隐忍的悲伤,只有当看见黑子摇摇晃晃地走过来了,才露出了十分勉强的笑容。
对于青峰,绿间,紫原三人来说,这一次是与黑子哲也时隔七年的相见,然而契机竟然是赤司的死亡。没有久违重逢后的喜悦,只有从心底溢出来的满满悲伤。
对于赤司昨晚那番“威胁大家断绝联系”的话,黑子已经没有心情再向他们去验证真伪。一是因为斯人已逝,没有必要再却追究他生前的对与错,而更重要的原因黑子却不想正视——他怕自己再一次承受早晨听到黄濑说出无心之言时所受到的打击。
新干线上,大家一路无言。
黑子坐在窗口的位置,抱着双臂发怔。车厢内的暖气明明开得很足,他却依然觉得发冷。
脑袋里翻来覆去只盘旋着这几句话:
“一个人太危险了,我留下来陪你。”
“你滚吧,赤司君。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再也……不想……看到你……这句话竟然成了预言。
如果昨天晚上自己放了赤司进来,只留他一个晚上,事情会不会变得不一样?都是自己的错吗?不……不是的,都怪赤司君说了那样的话……
黑子的身上愈发觉得冷,直到坐在身边的绿间焦虑地握住了他的手,他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甚至连嘴唇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能让人暖和起来的温度透过绿间的手心传过来,黑子翕着苍白的唇:“绿间君,我没事。”
“别逞强了,黑子。”此时的绿间已继承了一家在东京很有名的私人诊所,成为了一名独当一面的医者,他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黑子的额间,“你烧得很厉害,自己不知道吗?”
世界上再没有比医者更唯物的职业了,绿间也不知什么时候起不再关注晨间占卜的放送,随身携带的物件从可笑滑稽的幸运物变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急救小药箱。
无法想象那个把幸运物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绿间居然会舍弃这种类似于信仰的信念,黑子忍不住开口问:“绿间君今天的幸运物是什么?”
“我早就不信那个了。”绿间从药箱中拿出几片退烧的药,“几年前有个黑道首领隐瞒身份住进了我家的医院,我带着幸运物为他做手术,却引发了医疗事故。如果不是赤司,我大概早就没命了。”
-->>(第2/4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