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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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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谢夜西(一)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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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夜西来到纽约读书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但整个人一看就比同龄人成熟很多,倒没人觉得他年幼。他生活在那样一个家庭里,很小就知道自己的人生其实早就被人规划好了,而他根本没办法逃脱,也或者根本没有想过要逃脱。他甚至想,既然他从小就享了不少人无法享受的东西,自然也该承担起家庭的责任。

    哈佛的法学院那是真的要人命的,即使是他这种从小就名列前茅的学生。他才来到学校的时候,一开始就遇到一个脾气怪异的教授,身材瘦小,头发已经全白,眼睛是有些特别的三角眼,但看人的时候特别聚光。大家在背地里都叫他小老头,但他作为法学院的第一教授,其实力可见一斑。

    他第一次上小老头课的时候,小老头指着他起来回答问题,那个问题用的是一个即将开打的典型案例,因为案子还没有开打,并没有过程更没有结果,全让他来自由发表看法。谢夜西不慌不忙、理据充分,小老头本就聚光的眼里光芒更甚。

    谢夜西说完后得到了全班的掌声,这时小老头问他:“你是日本人?”班上的亚洲人就很少,更别说是中国人,而这类所谓的精英人士一旦出现亚洲人也经常被他们归类于日本人或者韩国人。

    谢夜西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回道:“我刚才读right并没有读成light。”下面的人都笑起来,小老头也笑了笑,这就让谢夜西来跟着他跟进这个案子,因为刚才那个案例就是小老头接下来的。

    从此以后,谢夜西就过起了非人的生活,他被小老头要求去图书馆找他的法学著作,让他研读,他这就开始了公寓教室图书馆三点一线的生活。那些艰深的法学书籍时常让他感觉崩溃,但他也享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快乐,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充实过,也很开心他终于可以没时间去想那个已经在他生命中无法抹去的人。

    他很喜欢纽约的天气,绝没有B市那样永远的阴沉和细雨绵绵,那样的天气像极了江南闺中愁怨深重的少妇,让他厌烦。他也喜欢这里的节奏,让他没办法慢下来。偶尔也会去看一场纽约尼克斯的比赛,他很久没有打过篮球了,但对它的热爱从没有减少过,就像他很久没有见过她了,但还是忘不掉。

    他才来纽约没多久就知道B市那边出事了,他从小就知道他姐姐的性格,就如他去世多年的母亲所说,谢雨露的性格像极了她,遇事可能会走极端。他却没想到她使得手段竟然那样肮脏,但他永远没办法怪她,谁让他母亲让他一定要保护姐姐。

    那时候他唯一的惧怕就是这件事过后,他与陆微的关系终究会越来越远。只有他自己才明白当他有这一认知的时候心有多痛,就像当年母亲突然离世一样,但他私心里却觉得那样很好,既然注定得不到、注定要失去,那不如就早点离去,也免得后来再徒增伤心。

    再后来父亲告诉他谢雨露来了克利夫兰,索性克利夫兰和纽约中间也就隔着一个宾夕法尼亚,距离不算远,他对谢雨露总有些不放心,于是趁着周末就过去看看。很久以后他都还庆幸自己那天过去了,要不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谢雨露虽然决定把孩子生下来,但还是不准许他将这件事告诉给谢启云夫妇,她只是倔强的保护着她最后的一点自尊,不愿投降。谢夜西虽然觉得她这样做未必正确,但还是帮她把事情瞒了下来。

    因着谢雨露怀孕的事,他一有空就来克利夫兰,他甚至为了自己照顾方便,劝过她搬到纽约,但她并不愿意,他也不好强求。

    小老头的案子很棘手,前前后后处理的时间也很长。后来到了关键一战,小老头的助手竟然临时出了事,当时可以顶上去的人不少,但是小老头就是固执的选择了谢夜西。谢夜西虽说从小也是见惯大场面的,但那时候还是忍不住紧张,一向古怪严肃的小老头竟然还在这时和他说起了他第一次上庭时的丑态,听完后他轻松了不少。

    由于小老头在法律界的地位,所以当谢夜西第一次以他的助手身份出现的时候,他就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还有纽约这边出名的大律师事务所想要现在就签下他。但他知道他是肯定要回国的,自然拒绝了那些人的好意。

    过了几个月,谢雨露的孩子也出生了,是一个很秀气的男孩子,一看就让他特别喜欢,之后的时间他也的确担当起了男性家长的职务。也是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转眼间已经来了美国将近一年,这一年也快要结束了。

    孩子出生,谢家那边也是瞒不住了,谢启云知道后并没有想象中的勃然大怒,只让谢雨露带着孩子回去,语气中甚至饱含请求。谢雨露清楚自己孩子父亲的身份,她不愿意让他回去受人白眼,但也的确放下了对谢启云的怨恨,答应自己会抽时间带孩子回去,事情也才算勉强圆满。

    谢雨露那边的事情一了,谢夜西也轻松了很多,他有个和他关系很好的发小时常笑他老喜欢担些不必要的责任在自己身上,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做这些是错的,他想凡事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只这样就好。

    时间久了,对她的想念也转淡了很多,但他清楚并不是不爱了,而是那份爱已经被他放在心里的一个角落,自己也无法控制它什么时候就会突然钻出来,放得下却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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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夜西向来不喜欢热闹,更不喜欢美国人的热闹,他总觉得那样的热闹是他们的,虽然他远渡重洋来了这里,但对这里从来没有好感。他来到美国的第一年的最后一天,公寓里的人都出去庆祝了,他一个人在寝室呆着实在无聊,便一个人出来闲逛,不知不觉间竟是逛到了人潮攒动的时代广场。

    他看着人们兴奋的期盼着新年的到来,自己也被染上了一丝喜悦。他又走了一阵,看见一个拿着冰淇淋的金发小女孩站在商店橱窗前目不转睛的看着里面的东西,脚步顿了顿似乎就不想走了。他一向冷漠,却不知怎的就蹲下来问那个小女孩:“你在看什么啊?”

    小女孩侧过身子看他,眨了眨蓝色的大眼,有些好奇地看着他,过了一会才说:“你是中国人?”这句话是用中文问的。

    谢夜西也是这时才发现她虽然五官深刻,但轮廓倒像是亚洲人,于是也用中文回道:“我是中国人。”

    小女孩笑了笑,“我爸爸也是中国人。”她手指向橱窗里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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