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起的很早,站在破败斑驳的窗子前面看着远方的天空渐渐呈现出鱼肚白,不知怎么,我突然想起了小松,那个曾经和我一起躲在滑梯后面哭泣的男孩,总是坐在音乐教室的钢琴前面弹一首首好听的曲子,可以一整天都不说话。
不知道,他现在还好不好。
栗子打电话叫我下去的时候我已经等了好一会了,匆匆跑下楼,就看见她和她那辆同样骚包的红色保时捷,我开门上车,把书包往后座一扔,选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座椅上,无比随意的说:“开车!”
到了学校,我和栗子两个人一起往教室方位走,一路上她仍旧死性不改,逮着帅哥就死命放电,引起骚动无数。
我伸出胳膊揽过她的头,笑着说:“小姐,有点良知行吗?我为全中国亿万少年扼腕叹息啊。”
没想到她倒打一耙,没好气的对我说:“你没看见一路上大家瞅的都是我身边这位大美女,我再努力发电都无济于事,我很不满意。”
我:“…… ……”
到了教室,小Q几个人看见我和栗子一同前来,笑着打趣我们:“校园两大美女同时登场,我的心脏有点承受不了啊!”
我一蹦坐上他旁边的桌子,冷冷的说:“那你死去吧。”
栗子被班长叫道一边说事去了,当初我就说她无聊,非得要弄个老土的班干当当,她因为看上了团支书英勇就义加入到学生代表的团队中去了,把我的忠告踹到一边。这倒好,团支书到现在没追上,大事小事一大堆,班委倒是举行过一次改选,但是这种出力不讨好的替罪羊谁干呀,大家一举推选原班干继续带领人民群众奔向未来,死而后已。
我正对着她时不时泄露给我的可怜眼神不怀好意地幸灾乐祸呢,小Q轻轻撮撮我,小声问:“你们问题讲开了?”
我对他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她压根就不想跟我把问题摊开来谈。”
小Q歪歪脑袋,疑惑的问我:“那你们?”
我跳下桌子,在他旁边坐好。“人人奥斯卡的年代,她愿意,我们就继续玩呗。”
小Q斜眼挑我,表示他非常理解。
我对着他一颔首,表示我非常感谢,他的理解。
上课一如既往的无聊,我来上课,无非是为了让老师知道我还没死,对学习还抱有一点点要死不死的热情,希望他不要把我驱逐出校。
经济法老师看见我倒是十分激动,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每次上课都有百分之九十的人来上课,百分之零点一的人在听课。他唯一能够留住学生的办法就是他手里那本响当当的点名册,和两次点名不到,直接重修的铁血政策。
栗子无数次在他开讲之前,咬牙切齿地低声说:“用点名来留住学生的老师就如同用身体来留住男人的女人!”
而我也会悠悠地回她:“那这个女人还是有点手腕的哦,起码她的身体还能留得住男人。”
但经济法我仍旧是半吊子对待,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
自从高考过后,我觉得好像我对生命的所有热情与期盼都消失殆尽了,只有身体的机能动力在支持我一天算一天的过,走到哪算哪吧。
第一次上经济法的时候,老头子讲到近年来青少年犯罪愈发严重,这究竟是社会问题还是青少年自身的潜在问题。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混劲,站起来幽幽的说:“当然是社会问题,没人会一生下来就喜欢在十六七岁正该享受青春的时候就杀人放火,抢劫吸毒的。”
老头子的眼睛里有饶有兴趣的光彩,他又说:“哦?照你这么理解,这个世界上人们所犯的错误都是这个世界本身的问题,究其根源,与犯下错误的个体本身没有多大关系喽?那照这个样子继续说下去的话,法律惩处的存在又有何意义呢?”
我直直的对视回去,一字一句的回答:“当个人的犯罪行为已经蔓延成为大众的犯罪行为,或者说,一个青少年的问题已经成为当下社会大部分青少年的共有问题时,法律便已经不能成为解决这种问题的利器,而沦为了掩盖问题根源的工具。万物讲究因果,如果法律只能是处理结果的机器,而不能是扼杀导致结果的原因,那么法律的存在便仅仅成为了一个令世上大部分愚笨的人自欺欺人的理由,即便它仍然存在着,但已经形同虚设了。”
那节课我和老头子的“探讨”整整持续了半个小时,这半个小时大概是他所有的课里面学生的注意力集中度最高的了。大家都默不作声的看着我和老头,眼睛里有着细细密密的向往与赞叹,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大众娱乐性。
大家都喜欢看,喜欢说,喜欢凑热闹,可是一旦到了事实真相面前,大家往往都会不约而同的选择,沉默。
下了课后,老头子显得很激动,他在讲台上感慨万千的说:“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在课堂上见过这样有自己思想,不随波逐流的学生了。想当年,我也是这样一个喜欢和老师针尖对麦芒,激烈争论的学生。”
随后他宣布以后他的课,我可以想来就来,不想来就不来,期末考试完全不用担心。
他的结束语更是秒杀了众多莘莘学子,他缓缓的说:“像卢绿茶这样喜欢剑走偏锋的学生就应该用一些不一样的管制办法。”
当时出了经济法教室的门,我就差点被栗子K死。
老头子见我今天来上课了,眼睛里的小火苗熊熊燃烧,整节课和我就“见义勇为应不应该被化为法律范畴之内”这个问题喋喋不休,而周围一众学生倒头在桌子上睡得安稳绵长,出了门,我的嗓子都是哑的。
栗子双手抱在胸前,悻悻地说:“果然便宜也是不好占的吧。”
我轻而易举的打破她:“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我们在走廊里走了一会,我才犹犹豫豫的开口问她:“怎么今天,没有看见小叶?”
栗子的脸色瞬间变了一下,不过她很快压制下去了,用蛮不在乎的腔调说:“我那个妹妹,你还不知道,除了舞蹈室,还是舞蹈室。”
午饭的时候,栗子美男有约,很快消失了,我在走向食堂的中途停下来,用脚尖点点地,看着路旁的树叶被阳光照射出透明的脉络,还是调转头,去了舞蹈室。
正如栗子所料,小叶果然在舞蹈室,我还没到门口,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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