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6
我觉得自己在不可抑制地颤抖,嘴唇哆嗦着让我说不出一句话来。相比之下,亚力克就显得从容得多,他朝我笑着点了点头,用手指在嘴巴前做了个噤声的姿势便潇洒地转身走了。我留在原地看着他带上自己的面具再一次加入混战,脑袋被极端的愤怒和恐惧挤得一片空白,那刻我觉得自己想了很多东西,但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地发呆。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战况也算是激烈,小天狼星被一个疯子似地女人缠着,一道道惨绿色的咒语在两个人周围飞舞着,看起来诡异极了。
我捏紧手掌,但总觉得手心里缺了些什么。蹲□捡起那根已经被折断的魔杖时,我突然记起祖父陪我买这根魔杖时那温和慈爱的微笑。我又忍不住地自责起来,你看,为了躲开亚力克这个麻烦,我甚至一并疏远了祖父。他只是个包容自己儿子的老人,更况且他从小就这么宠爱我,可是我却无知的挥霍这份来自长辈无条件的爱,这让我的脸开始发烫,羞愧得都有点想哭。
此时,大厅里打得胶着的人突然在一瞬间默契地停止了攻击,又有人进来了,而进来的人是——邓布利多。这就好像给队伍又打入了一针强心剂,那些开始显得疲倦的凤凰社成员们突然欢呼着大叫起来,就像是他们已经取得了胜利一样。小天狼星挥舞魔杖的速度变快,那眼花缭乱的感觉让人以为他手里拿着的其实是一根指挥棒。
哈利搀扶着纳威在邓布利多的授意下开始撤退,我觉得情况开始往好的方向发展,稍稍从藏匿的地方走出来些。我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想要加入战斗,但是我没有武器。视线无意识地开始搜寻亚力克,他就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手里拿着魔杖好整以暇地整理袖子,显然是刚刚把自己的对手放倒。我听见自己无计可施地开始磨牙的声音,下意识地捏紧空空的拳头,我觉得现在心中那种极端的灼烧着理智的情绪是羞辱和憎恶,虽然他是我的叔叔,但是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揍他一顿。我紧紧地盯着他下意识地挪动脚步向他走过去,我开始觉得自己的眼眶发酸发疼,就像是我的眼睛里能喷出火来似地。
“海伦!快过来!”哈利显然看见了我,他扶着纳威艰难地朝我招手。我看向他的方向,觉得自己像是在梦游中被人惊醒似地浑身打了个哆嗦。
此时,离我不远的小天狼星在挥魔杖的间隙朝我笑了笑好像催促似地。我抿了抿嘴,虽有些犹豫但还是朝哈利的方向走了过去。就在这时候,哈利突然大叫起小天狼星的名字,我下意识地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一道骤然亮起的绿光晃得我的视线有些模糊。那个大概叫贝拉的疯子尖声地嘶笑着挥舞魔杖,那道恶毒的魔咒就这么朝小天狼星飞了过去。
贝拉在笑,肩膀随着她的笑声剧烈地抖动着,看起来歇斯底里。
身体几乎在那一瞬间完全僵硬,小天狼星迅速挥动魔杖像是要给自己上守护咒,但是我们都知道,来不及了……与我心灵相通的亚历山大第一时间响应我的召唤,他在白光中出现用头顶的犄角挑起小天狼星的后领将他提了起来。小天狼星在半空中兴奋的尖叫,他挥舞着魔杖立刻给措手不及的贝拉一个还击。
亚力克此时与邓布利多对峙着,他握着魔杖的手捏得更紧了些,看得出来他对于我的行动非常不满。我突然有了一种报复的快感,我冲着他尖声大叫起来。亚历山大将小天狼星放下,然后静静地站立在我的身边。眼眸依旧湿润温柔,我现在眼睛里看到的他已经不是刚才离开时还显然在生气的独角兽。
亚历山大显然已经不生气了,是的,他原谅了我。
尽管我冷落了他这么久,但当我需要他的时候他不会拒绝……
“快到哈利身边去,快离开这里。”小天狼星在我耳边催促,他显然又跃跃欲试地举起了魔杖。贝拉随之而来的第二道魔咒与小天狼星的魔咒撞在一起,女人的魔咒射偏,而小天狼星咒语却打中了那个女人的肩膀!
亚历山大用那双黑色的大眼睛看着我,他的样子很平静就像往常那样温顺地甩着脑袋,鬓毛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像是倾斜的水。
截止到目前为止,所有的食死徒都已经被我们掌控住了。亚力克谨慎地站在圆台的边缘,他不着痕迹地站在已经昏迷的女人身边,警惕但又冷漠地注视着我们。
我骑在亚历山大的背上远远地看着亚力克。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回过头来看过,猛然间对上那双蓝色的眼睛让我忍不住颤抖。那双眼睛里像是藏着冰块,就像不带人类的情感似地,仅仅一个眼神就让我觉得寒冷。身体在猛然间像是被谁狠狠揍了一拳,亚历山大长啸着奔跑起来,我无力地趴伏在他的肩膀上。
我知道我中了咒语,是亚力克趁邓布利多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发射的。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变了。
当时我躺在圣芒戈的病床上,祖父坐在一边看报纸,他手里的《预言家日报》在头版头条上触目惊心地写着:伏地魔回来了!照片里,福吉依旧腆着他的大肚子,但当他面对闪光灯时却显得有些心虚。后来我才知道,亚力克趁机偷袭了我,又趁大家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的时候从哈利的手里夺过了预言球,接着他便逃走了。凤凰社的成员和哈利他们一路追寻着他们的时候与等候在大厅里的伏地魔遭遇了,虽然最终伏地魔逃走了,但好在哈利他们毁了预言球而随后赶来的魔法部官员以及傲罗们也必须承认——伏地魔回来了。
“醒了吗?”祖父放下报纸,温和地冲我微笑。他走过来慈爱地摸了摸我的脑袋,这样近的距离让我轻易地看清了他脸上岁月积淀下的纹路,这让人有些心酸。
“亚力克呢?”我觉得自己的喉咙干渴得发疼,声音都是嘶嘶的。
“他……走了。”祖父抬了抬眉毛,显然不想再多说表情看起来似乎也有些伤神的模样。他从斗篷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雕工精美的长匣子,打开后里头躺着一根精美的红褐色魔杖。他说,“你看,我请奥利凡德做的,独角兽尾毛芯,原料是我跟你的亚历山大取的。我认为你应该会用得顺手的。”
祖父的话让我有些不敢置信,“可,可是他,他……”我突然有些语塞,因为我发现祖父似乎自始至终都在维护亚力克,“可他是食死徒,他,他还杀了人……”我语无伦次地说着,声音有些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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