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君芜看着眼前面无表情仿若雕像的人,他头上的步摇几乎只有随风而动的份。
“我看见了那个人,告诉我那是谁。”贺君芜用力捏住云闲鹤的下巴。
云闲鹤却干脆闭上双眼。
为什么即使得到了他的人,还是觉得自己无法拥有他?为什么他的心始终无法在自己这一边。
“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九方瓒身边的人。看样子他要找你回去了?可惜他现在自身不保。你以为梁潇为什么会那么大费周章地把你送到我这里?”贺君芜勾起嗜血的笑,如愿地从云闲鹤眼中看到一丝惊慌。
“怎么?想让我救他?可以,除非你发誓,从此绝不离开大真皇宫一步,并且好好服侍作为你‘夫君’的我。”贺君芜只是想继续看着云闲鹤惊慌的表情,只有那一瞬间他才觉得面前这个人不是个死物。否则怎么会有一个男人在另一个男人身下承欢依然能无动于衷的。
云闲鹤只是抬眼看了贺君芜一眼,他知道贺君芜说的绝对不是假话。他也大概从朱淮安的话里大概猜测出了一些。他知道他无论答应或者不答应,他或许都无法再离开大真皇宫了。所以云闲鹤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依旧面无表情。
贺君芜缓缓放开了捏着云闲鹤的手,慢慢走出了云闲鹤的流云阁。
贺君芜此次一走就是两个月。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风尘仆仆。
甚至连贺君芜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何要如此急着赶回大真皇宫。明明知道那个人不过是他手中的一个傀儡,可是在知道他有生命危险之后,贺君芜二话不说地就奔会了大真。他第一次知道,如此在乎一个人是这样撕心裂肺的感觉。
云闲鹤原本身体很好,可是这么长一段时间来都被压制内力的药物控制着,渐渐损毁了身体。当太医说着他的只能撑不过三个月的时候,贺君芜第一次发疯了。他将眼前能看见的所有东西全都打碎了。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要为如此一个欺骗了他的人生气。或许只是因为,他还没有偿还清他的债,所以不让他离开,绝对不让他离开自己身边。
贺君芜将整个大真国所有的药物都收罗了过来,只想要延迟云闲鹤的性命。
“陛下,听说九合国有仙药……”
贺君芜斜眼看了这太医一眼。他当然知道九合有药,他也已经派人去催了。只是他也知道这药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云闲鹤真的吃了,他还是云闲鹤吗?他或许就只是一个跟随自己想法而行动的傀儡罢了,那样的结果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惜缘和九转还魂丹。
贺君芜这段时间几乎都休息在流云阁。无论云闲鹤说什么,贺君芜都会给什么。他派人特地去九合取来了新盛开的红梅,八百里加急运了回来。
云闲鹤看着这些红梅的时候,眼中确实闪过了一些光。只是那光芒很快就散了。
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贺君芜说:“你硬拉我到地狱,又何必硬将我从地狱里拉出来?你既然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按照你贺君芜的个性,绝对不会让我好好活着,为什么还不杀我?你是贺君芜,何必装什么贤君?”
“哈哈哈,是的,我贺君芜不装贤君。”贺君芜被云闲鹤这么一激,气得甩袖便走。
“国君,使者已经从九合国回来了。”有太监见贺君芜出门了,便立刻回报。
“摆驾!”贺君芜简单地下了一个命令,所有人便跟着他一起到了勤政殿。
“国君,微臣幸不辱命,将灵药带了回来。”
贺君芜看着眼前跪着的人,伸手接过两瓶药。上面写着的确实是“惜缘”和“九转还魂丹”。
贺君芜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血参进了惜缘里,命太医将这两瓶药都端给云闲鹤。
是夜,小太监端了一个盘子上面放着各宫娘娘的牌子,让贺君芜选。
贺君芜看都没看一眼,问:“流云阁那位怎么样了?”
“回国君,已经服下药了,现在应该已经醒来了。”
“吾去看看。”贺君芜说着就自己先起了身。
流云阁内香炉烤得非常暖和。
贺君芜走进去的时候,只见云闲鹤坐在床上,一张脸惨白得没有什么血色。
云闲鹤一见贺君芜走了进来,就立刻笑了起来,说:“我记得你。我爱你。”
贺君芜看着这样的云闲鹤却是浑身一抖,立刻便转身离开了流云阁。
原来果真有这样的药。原来他真的什么都忘记了,原来他竟然可以如此轻易地说出这样的话。那个人,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
贺君芜从来不会后悔,因为他早就已经知道后悔是无法做任何事情的。
他只是尽量避免跟那个人见面。仿佛一见面他就会想起那个人用那曾经不削对他说话的嘴说出他想听的话。可是他知道那必定不是真心的,因为那个人只是被药物洗脑了。
明明不怪那个人,可是贺君芜却不自觉地将所有的过错都归结在那个人身上。
于是六宫都知道,流云阁的那位,失宠了。
“陛下,流云阁那位,今日突然晕倒了。”太监来通报流云阁的情况。只有他知道,国君虽然不再踏足流云阁,可是依然在关心着流云阁的动态。
“叫太医去看!”贺君芜用毫无感情的语气说着。他当然知道,九合国的九转还魂丹可以有五年的效力,这才不过短短几个月,不会这么快就失效。
“太医去看过了,说是九转还魂丹跟他原本吃着的药相克,如今已经是强攻之末了。”太监小心翼翼地回着。
“废物!”贺君芜骂着。却依旧在批奏折。
那个人说得对,他原本就应该死了,他是贺君芜,心狠手辣的贺君芜。什么时候他手上留着一个毫无用处的人过?更何况这个人对他的地位还有一定的威胁?
“我的好弟弟,想不到你够了解我。”贺君芜自言自语着又要低头看奏折,却发现奏折上慢慢的朱色完全不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东西。原来有的人在你以为恨着他的时候就已经住进你的心里,在你以为他会从此离开的时候,却将一池静水打乱。
贺君芜阴沉着脸跑到流云阁。周围的太医似乎都在讨论着那位的病情,一致地摇头说不只如何是好。贺君芜一怒之下将所有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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