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天后从德累斯顿发来电报说,二哥亚历山大已经接到调职命令,要在学校开学之前来到柏林就职。
但他向克劳斯做了保证,会为戴纳找一个可靠的伙伴,确保在这三年里不会出什么意外。虽然不是想要的结果,可现在看来也只能这么办了。
泰勒把能吃的能用的能穿的都塞进箱子里,然后在摸了摸下巴,冲进餐厅摸出两瓶啤酒和白兰地,“要不要把这个也带上?万一路上口渴了可以喝点。”
戴纳黑线的把酒瓶夺过来,“叔叔,您不要太紧张,我是去上学又不是去度假。”说着,让他坐在椅子上平静一下心情,“每个月都可以回来两天,您还担心什么?”
泰勒还是感觉准备的不是很充分,只坐了一会,就又开始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恨不得把整个庄园都让他带过去。
最后竟然把玛丽抱进来,把小姑娘举到他面前,很认真地说,“实在不行就带上它吧,可以保护你的人身安全。”
玛丽小姐兴奋地直瞪腿。
戴纳已经连抽搐的力气都没有了,耷拉着眼皮趴在桌子上,“是它保护我还是我保护它啊……”
“也对。”大叔想了想,继续认真地说,“后面不是还有两条猎犬么?它们应该是可以的。”
“叔叔……”蠢猫有气无力。
“就这么定了!”大叔一锤定音。
……
“不要啊啊!”一声惨叫从狗舍那边传过来,“叔叔你快把门锁上啊锁上!你别拽它们的脖圈啊!!!!喂喂喂会被咬到的!不要抱着头往外拖啊啊啊!”
在过了圣诞节的第二天,哈夫登就搬出庄园,住进了自己的宿舍。这样做的好处是,不用每天再面对那甜蜜二人组,坏处就是,和克劳斯见面的机会就少了很多。
“戴纳后天就要去学校了,我在考虑是不是陪他一起去。”变成贴心老妈子的少校先生对这个选择感到很苦恼。“可是军队上的工作不能轻易请假,可他又实在让人不放心。”
“施陶芬贝格先生不是已经为他安排好了吗?他也不是小孩子,把自己照顾好是没有问题的。”今天的工作格外轻松,两人坐在办公室里难得聊起了私事,哈夫登很喜欢这种感觉,就好像他的眼里只有自己一样,虽然他们谈论是他的情人。
克劳斯的烟瘾最近小了很多,可能是因为戴纳总是有意无意地表现出对烟鬼的厌恶,所以不想被情人讨厌的少校只能尽量控制,没想到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有了效果。
如今各种烦心事搞得他头疼,手指也情不自禁的摸向烟盒,可一想到戴纳撇嘴翻白眼的表情,又默默的缩了回去。
哈夫登好像看出了他的犹豫,掏出自己的烟递给他,“这是我给你的烟,如果被拒绝,我会很没面子的。”
克劳斯笑着接过,“谢谢。”
“香烟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少抽点比较好。”哈夫登顿了顿,觉得还是善意提醒一下比较好,毕竟他也不好这一口,衣兜里经常揣着香烟无非是为了平时应酬用的。
“他也这么说过,但这种东西要戒掉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慢慢来吧。”克劳斯不以为意,“你千万别和他一样啰嗦,不然我真的要头疼了。”说完,就自己先笑了起来。
其实这句话没什么特殊含义,朋友之间很普通的日常交谈。但听在哈夫登的耳朵里就有点暧昧了,难道他的意思是嫌弃戴纳管得太宽从而失去自由了么?或许在自己这里可以舒心的享受生活?那是不是意味着,只再加把劲就可以让他喜欢上自己?
少尉有些兴奋。
真不知道这种囧人的暧昧是从哪里来的。
克劳斯绝不会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会让朋友浮想联翩,他还在一旁为不着调的情人担心,“还是让上士跟着吧,安顿好了再回来。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照顾人……”
明天就是要收拾东西去学校受苦的大日子了,蠢猫整个都蔫了吧唧的,眯着猫眼懒洋洋地趴在沙发上,蓬松的尾巴甩来甩去,无论豹子先生怎么逗弄就是没精神。
一旁的大叔还在紧张兮兮的清点物品,好几次都试图把玛丽塞进箱子,最后都被蠢猫大呼小叫的制止住了。
豹子先生却对此不闻不问,只是捏着他软乎乎的尾巴,忽然蹦出来一句,“亲爱的,我觉得你应该减肥了,瞧这腰上的肉,虽然手感很好,但美感没有了啊。”
蠢猫一爪子呼过去,“闭嘴!”
豹子先生灵巧地闪过,并且还得寸进尺的压过来,“我们可以做些剧烈的运动,听说对减肥很有效果的。”
蠢猫哼唧,“那你自己去做吧,自攻自受什么的最有爱了。”
“……”豹子先生碰了一鼻子灰,无奈的拿起书,继续心不在焉地读着。
为了第二天能够更好的保存体力,这一夜两人都没有说提出这样那样的要求,只是躺在同一张床上,睡在同一个被窝,做着同一个美梦。
在确定身边人睡熟之后,戴纳睁开了眼睛,里面没有一丝睡意。借着月光看他安详的睡颜轻轻叹了口气,手指隔着空气小心描绘下他俊朗的五官,轻轻浅浅地,生怕惊醒了梦中的男人。
支着脑袋侧躺在他身边,下巴处冒出青色的胡渣,用手指摸一摸,硬梆梆得很不舒服。眉间也没有了白日里的严肃和呆板,戴纳在那里轻轻落下一吻,其实他的笑容是很开朗的,只是对陌生人不怎么笑而已。
男人皱了皱眉,但没有醒来,在戴纳身边他一直都没有什么警惕性,总是会对情人放下所有防备,好像本来就应该这样似的。
伸出手臂圈在他肩头,把脑袋偎在他颈窝,感受那胸腔里平稳的心跳。安静的夜晚,总是可以让人静下心来想很多事情,从开始到现在,从相识相知到相爱,一点一滴都被好好的保存在内心最深处,经过岁月的洗礼,越发清晰深刻。
戴纳不知道将来回到自己的世界之后还会不会记着这个男人。但他知道,即使脑子清除了属于男人的印记,但在心里那根深蒂固的爱情,是永远都不会被遗忘。
属于他们的,跨越时空的爱恋。
突如其来的伤感让一向没心没肺的戴纳有些茫然,现在已经进入了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战还有九个月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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