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停在萨克森豪森集中营的操场上,开车的士官将货箱的箱门打开,“下来。”
干净利索的两个字,语气毫无起伏。
这是他的日常工作,犯人们的哭哭啼啼已经司空见惯。
戴纳和伙伴们先行下了车,提着笨重的行李箱按照士官的指挥站成一排。而在他们不远处,已经有一伙人排好了队伍,等待被送进地狱。
集中营的大门就象是野兽的血盆大口,狰狞恐怖。
很快他们的行礼都被没收,里面的钱财都被看守们洗劫一空。然后,又陆续来了几辆货车,更多的人站在队伍里。
看守们挨个的检查他们的体格和相貌,如果看见有貌美的姑娘,会暗自记下名字,等分配好房间后再去找她。
戴纳窝在人群的后面,男孩们都故意把头低下,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看守们好像对他们这种身材瘦弱,看起来脏兮兮的人并不感兴趣,只是粗粗的看了一遍,就走向另一头,继续查看。
呼……戴纳擦擦额头上的冷汗,长舒一口气。他现在只能庆幸纳粹党对犹太人的大屠杀还没有开始,不然,哪能这么容易过关。
刚被动进来的犯人都要去淋浴室去清洗,这可不是日后的毒气室,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洗澡。不过,这里面也是有猫腻的,那些看守会在犯人进入浴室之后,翻找的他们衣服,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内兜夹层,好再搜出些财物出来。
这个办法很有效,他们总是会有意外收获,但时间可不敢耽搁太长,怕被上司发现。当他们离开之后,管头们就会进行第二轮搜刮,虽然剩的不多,但还是会有一点。
戴纳脱下衣服,有些担心的摁了摁放着勋章和金块的口袋,只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就被一个士兵眼尖的发现,他二话不说的抢过衣服翻找起来,但奇怪的是,找了半天,连半个硬币都没有。
“妈的,没什么值钱的玩意,你紧张的屁!”空手而归的士兵将衣服扔在地上,瞪了戴纳一眼,骂骂咧咧的走了。
而男孩们就没他这么好运了,贴身的几样的珠宝都被搜走,这些是他们接待的客人们打赏的。
洗浴完毕,每个人都要在衣服外面套上条纹狱服,并且每个人都会被贴上一个三角形的标致。
戴纳和男孩们的是绿色三角牌,其他人有的是黄色,有的是红色,还有一些是粉色的,他发现带粉色三角的人不在少数。
在发放狱服桌子旁边的墙上,贴着一张简易的颜色说明,戴纳大致的浏览的一边:犹太人是黄三角,政治犯是红三角,一般刑事犯是绿三角,而那些粉三角是同性恋……
擦……
戴纳的嘴角忍不住抽搐起来,原来还有这么一档子事。
集中营的资料上并没有显示自己和同伴们的罪名,只是发了这个绿三角,这就证明他们是犯了刑事罪。
他犯了什么刑事罪?
戴纳很费解。
一切妥当之后,就是分配房间。小小的房间里分别横放着两排柜子(?),中间是用薄薄的木板隔成狭小的空间,猛地一看就像现在用的书柜。
一个小空间里起码要睡三个成年男人,没有分到床铺的就只能睡在地上。屋子里充斥着腐败和油漆的味道,环境非常恶劣。
“擦!这哪里是人住的?连猪都不会睡进去的!”戴纳捏着鼻子,嫌弃的看着所谓的“床铺”,嘴里骂道。
不过,万幸的是,他们都被分到同一间狱房,并且还要挤在一起睡觉。男孩们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虽然家境一般,但也从来没有遭遇到这种待遇啊,一时间,抵触心理开始疯狂滋长。
他们嚷着要找这里的最高长官去理论,可还没走出,就被拿枪的士兵给轰了回来。
戴纳刚想劝他们不要白费力气,就听见外面一道刺耳的哨声响起,紧接着一个男人粗哑的声音在吼,“快去操场集合!晚了小心你们的狗命!快点快点快点!”
他不停地在催促,手里拿着皮鞭在各个房间外转悠,看见动作慢的就上去给一鞭子。这种人就是“管头”,虽然他们也是罪犯,但被看守提拔之后,就有了管人的权利。
戴纳不敢耽搁,拉着同伴们赶紧出去,站在他们刚来时集合的那个大操场,等待着官兵们的再次检查。
几个男孩借着系鞋带的功夫,蹲在地上抓了把土,一部分抹在自己的脸上,把剩余的分给其他人。这时候别在乎什么脏不脏的问题了,先保命要紧。
一个士兵拿着名册挨个的点着名,确认所有人都已经到场后,说道,“等下你们会在各自管头的带领下,去采石场去搬运石块。别想着偷懒,把活干完之后才能回牢房睡觉,听见了吗?”
“是。”人们回答的有气无力,被逼着去干活谁能高兴的起来。
刚来就要去做苦力啊!戴纳摸摸有些饿的肚子,心里嘟囔,连早饭都不得吃,真小气!
每个人都要带上手铐和脚镣,是防止逃跑的。其实这些担心很多余,因为在采石场除了石头就是纳粹官兵,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四周还围着铁丝网,就这阵势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何况是人。
采石场里已经有犯人在工作,他们都是一言不发默默地干着手里的活,偌大的场地只有石头铁链的碰撞在一起的声音和管头们的叫骂声。
戴纳和男孩们被分到了不同的小队里,现在正好是中午,烈日当头,他们必须推着装满石块的小车在车轨上快速的运行,一不小心就会撞到别人。
只要速度稍微慢一慢,管头的皮鞭就会紧随而来,因为卫兵要求他们对犯人们严加管束,否则自己也会跟着倒霉。
长在二十一世纪的青年怎么扛得住这种繁重的工作,半天过去,戴纳的手掌心里已经被磨出一层血泡,握着推车车把都感觉钻心的疼。
但是管头就在旁边站着,看见他行动迟疑,毫不手软的就把鞭子抽到他身上,戴纳被打的措手不及,惊叫了出来。
“磨蹭什么!还不快点干!”管头扬起手里的皮鞭又是一下,只是这一下力道小了很多,打在了戴纳的胳膊上。
身上被鞭子抽过的地方泛起火辣辣的疼,手心的痛感和这比起来就是小意思了。戴纳咬着牙,为了自己不被打死,只能忽略这些痛觉,拼命的往前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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