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氛。”老大夫如是说。
安娜对于穿病号服没什么意见。麻烦的是,根据索普科诊所的规定,手术期间,男性家属一例不得入内。
这时候还没有后来让产妇的丈夫陪同整个过程的开明思想。不过即使可以,安娜也没有这种愿望,站在旁边又不能真的帮她分担痛苦。作为医学生,她也随着导师到医院的妇产科转过一圈。当时听那些护士闲聊:生产的时候再美的女人都不能看,而且产房非常脏,除了鲜血,羊水,还难免会带出……
安娜坐在床上,打了个寒颤。
她已经感到腹部一阵一阵的坠痛,钝钝的。护士中年纪最大的那位注意到她的神情,立即说道:“安娜夫人,是不是时间到了?我们帮您躺倒隔壁的产床上吧?”
她看了看那更像沙发椅,有两个踏脚的产床,“……好。”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之前也接受过检查。到了这一步,她还是感到很放不开。护士让她仰面躺在黑色的皮革上,小心地弯起她的双腿,分别搁在左右的踏脚上。
这个姿势非常羞窘,安娜几乎本能地转头四望,想从伊莫顿那里得到些力量。耳边听到护士长说:“夫人,放松,还没到用劲儿的时候呢。”
安娜点点头,又一阵痛传来,她紧紧地撰起拳头。
不知怎么,之前听过的关于产房的悲惨案例此时一股脑涌上来了,难产,血崩,产褥热……她清晰地想起实习时,一个产妇刚刚推出来,她往房间里撇了一眼,地上溅着一盆还冒着热气的血水……
旁边的护士忙忙碌碌,她却突然有一种想要夺门而出的冲动。
索普科大夫一边戴手套一边走进来,对她点了点头:“安娜夫人,估计还有两三个小时,你可以先吃点东西。”
安娜抱着肚子叹了口气:亨利先生把这些人运过来,就是为了到时候有备无患,不过准备得太早也是一种折磨,还不和一般孕妇一样等到痛得不行了直接生产。
她撑着腰坐起来,眼睛突然睁大了。在索普科大夫脚后的阴影里的,那一小撮无声无息地爬动着的东西是什么?
一颗一颗的细沙像一队蚂蚁一样整齐排列,从索普科医生脚后七拐八弯地避开护士们,一直延伸到白色的屏风后面。更离奇的是,在屏风左边放了一盆消毒用的酒精。这‘队’沙子像是一条小蛇一样从盆子的一端跳进去,爬过盆底后再从另一端跳出来!
安娜动了动嘴唇,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
她又慢慢躺下,偏头看着沙粒一点一点钻入床底,直到露出一小截‘尾巴’,违反地心引力地站起来对她挥了挥。
她眨了眨眼睛,腹痛仍在继续,但是整个人却真的舒缓下来。
他在这里,就没什么可怕的。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把生产过程删掉了半章,太血腥了,我们就迎接快乐的新生吧。
P.S 为什么伊莫顿要偷偷摸摸地进产房?因为无论对什么时代,什么身份的人来说,医生都得罪不起。尤其是掌握现代无痛分娩技术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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