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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日照余温的海水涌入机舱,巴新脑中最后掠过的,是满眼无望的深蓝。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轻轻的气泡破裂声在耳边此起彼伏,水流以特定的韵律地拍打身体。
我在哪里?我是谁?
他藏身在近岸边的海藻里,疑惑地向上仰望。水面上突然映出几个人的倒影,他立即本能地向水草深处钻去。
“昨天晚上的坠机事件,我可是亲眼看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说:“飞机直接飞到海里,溅起的浪花真够壮观的。”
“我小叔子昨天晚上也参加了搜索队,救上来一个娇滴滴的小姐。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他这次可要发了。”另一个女人用阿拉伯语笑道,“救上来的时候,哭得可凶,说是还有一个驾驶员没找到。”
“她能活着已经应该感谢上帝了,我男人说,如果不是机舱上的盖子碎了,这种情况都是要沉到海底去的。”
“村里的小伙子还有不死心的,昨天晚上去搜索的,还有三个没回来。”
“这群崽子就是野性。走,我们去看看那小姐长得美不美?”
“她美不美,关你什么事?”其中一个推了另一个一把,两个人嬉笑着往前走去。
突然,一个女人狐疑地转过身:“你有没有觉得下面有什么东西?”她慢慢向泥土路的边缘走去,探头望向水面。
“能有什么,不是水草,就是水蛇。”她的同伴满不在乎地回答。
“哗!”他突然像箭一样射出水面,长满利齿的巨口撕裂般大张,准确地咬中妇人的脖颈。一个扭身,便把她拖下海中。很快,大片大片的鲜血就从海藻深处浮了上来。
“啊!!!!!!!!快来人,有水怪啊!!!!!!!”
Alluka哭了一个晚上,双目红肿地靠在墙边,凝望村前的一片大海。这里靠近亚历山大港,离开罗也不远。她想立刻通知学校,毕竟巴新的身份摆在那里。但是这个村既没有电话也没有发报机,非常原始。正在这时,她听到了不远处有人在大叫,立即跑了过去。
这时,岸边的一大块水面已经被染红了,非常醒目。不少村民都聚集过来,却没有人敢往水里跳。有人问那女人:“是鳄鱼吗?”
埃及多鳄鱼,尤其是尼罗河里。其他地方偶然也会出现。它们惯于藏身在浅水中伏击来喝水的动物,一旦击中万难逃脱。这个情形,非常像是鳄鱼做的。
“不是,不是鳄鱼!”那个女人指着水下,几乎语无伦次:“不是,我瞧见了,是一个青紫色的东西,没有鳞片……吉拉就站在这里,被它拖下去了!”她一边说,一边站到水边,指着那团浑浊的血水。
水面微微一动,Alluka看得真切,失声叫道:“当心!”她却没有发现,自己也站在离妇人不到五米远的边缘处。水下的猎食者放弃了那边人多势众的位置,悄悄向她潜游而来。
这时,距离埃及灾难蔓延,还有7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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