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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请别为我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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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谁是凶手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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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营地,欢馨目送着科尔的遗体被抬远,心里忽然空荡荡的难受。

    因为这里无法长时间保存遗体,又不具备尸检的条件,因此下午曼菲斯德为科尔举行了一个小型的追悼会。部队里的一些高级将领和、护士、曾被他救治过的伤员都到了场。

    欢馨了一身黑色的衣裙,站在送葬人群的最前面。科尔的遗体被白布覆盖着躺在担架上,没有棺椁,只有担架周围铺满的野花相伴。

    “科尔理查德•瓦格纳,你是我们的英雄!”曼菲斯德代替牧师念起了悼词,声音低沉而坚定,“我们将永远怀念这样一位优秀的日耳曼战士!敬礼!”

    人群里响起低低的啜泣声,欢馨只感觉眼睛涩涩地发疼,喉咙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憋得发慌。

    “全体都有!立正!举枪!”威尔在队伍里发出了响亮的号令,所有士兵齐刷刷地将枪口对准了天空。

    曼菲斯德虎目中含着炯炯的杀气,缓缓举起手中的枪,一扣扳机,震耳的枪声惊起了山林间的飞鸟,扑楞着翅膀掠过众人的头顶。一阵山风吹过,环绕在人们而耳边,发出低低的呜咽,好像在为死去的灵魂哀鸣。

    担架被缓缓放入坑中,欢馨捧起一把泥土轻轻洒在白布上,泪顺着脸颊悄悄滑落。

    “科尔!”突然,人群后传来一个凄厉的叫声,然后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跑了进来。

    俏丽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几步跑到坑边,看到盖着白布的遗体脚下一软,差点栽了下去。

    “怎么会这样!”欢馨一把扶住女孩,只听耳边传来她絮絮的自语。

    这个女孩欢馨在慰问团里见到过,想必就是科尔要送花的对象,谁能想到那束花却成了他的催命符。

    女孩有些站立不稳,软软地跪倒在坑边,喃喃地重复着:“科尔昨天没来找我,我以为他大概是太忙了,所以没有在意!谁知道……谁知道……”

    女孩泣不成声,欢馨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只能默默地叹了口气,将女孩扶离坑边。

    一铲接一铲的泥土逐渐覆盖了大家熟悉的身影,也淹没了时间的记忆……

    所有人都知道了科尔的死讯,这不同于在战场上战死,人们脸上肃穆而凝重,气压仿佛也随之降低。

    诊室里静悄悄的 ,看病的人一下子减少了很多,透过正对着窗户的打谷场,欢馨看见曼菲斯德将这里所有的居民集中了起来。

    士兵门将一干哆哆嗦嗦的男女驱赶到场地中央站成几排,冷风吹过他们蜡黄的脸,显现出迥然不同的表情,有惊恐、有胆怯,更有愤怒。

    曼菲斯德踱着方步在队伍前缓缓走着,沉重的马靴踩沙砾上,发出咔咔的响声。欢馨突然有些害怕起来,她害怕自己一直深爱的男人也会变得冷酷嗜血。

    只见男人犀利的眼一一扫过人们惶恐的脸,每一个被他盯住的人都似乎受不了那洞察人心的注视,纷纷低下了头。

    “今天,我们的一个军医官被人杀死在后山上!“曼菲斯德走到队伍的最前面,沉着声音慢慢说道,“我不知道杀死我们人的凶手是不是在你们中间,所以希望你们配合我们的调查人员,将自己昨天晚上的行踪以及证明人如实告诉我们,以便排除你的嫌疑!”

    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人开口,那些居民更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低垂着眼眸保持沉默。用无声的抗议表达着对眼前这群德国人的愤怒。

    “我和我的士兵从不会对手无寸铁的平民开枪!但不代表我们会对敌人仁慈!”曼菲斯德蹙着眉,冰冷的眼神如利剑般再次扫向在场的人,继续问道,“谁先开始?”

    他的声音高亢了起来,尾音里带上了摄人心魄的严厉之气。仍然没有人出声,脸上是麻木的表情。

    站在曼菲斯德身后的威尔中尉见状操着朝着身边的一个上士使了个眼色,那上士立刻心领神会地一点头,然后四周响其密集的拉动保险栓的声音,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中间那群沉默的人。

    欢馨几步来到窗前,紧紧注视着窗外的动静,抓住窗棱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此刻,她和中间的那群人一样紧张。

    “我说!”终于有人开口打破了紧张的气氛。只见一个黝黑干枯的人影慢慢腾腾地挪出了队伍,那是一个四十上下的男人,缩着脖子,佝偻着背,一副胆战心惊的模样。

    欢馨立刻认出了那人,他就是镇上唯一的乡村医生——奥金涅茨,一个胆怯、懦弱的三脚猫大夫。

    德军占领这里后,奥金涅茨的诊所关了门,但是因为他熟悉这里的情况,又表现得非常合作,因此欢馨常去他的诊所找索要些药品。

    现在奥金涅茨正战战兢兢地站在子曼菲斯德和居民们之间的空地上,结结巴巴地讲述着:“现在诊所没人来看病,因此比较空!昨天晚上我喝了点酒,有些醉意,早早就睡了!并没有人能证明!”

    奥金涅茨因为至今单身,没有人证明也是情有可源,虽然他的讲述并不能代表一定真实,但无疑是开了一个好头。

    曼菲斯德眼神一闪,点点头示意他站到一边。既然有人开了头,后面自然有人跟从。不一会儿,已经有一半的人说明了自己的行踪,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似乎并没有可疑。

    曼菲斯德和一边的几个高级将领都有些不耐起来,纷纷蹙起了眉头。

    这时,一个穿着破旧,步履蹒跚的老头停在了曼菲斯德眼前。他低垂着眼睑,沟壑纵横的脸上是瑟缩的怯意。

    “长官,我……昨天……昨天在家……咳咳……”刚说了一半,那老人就猛烈地咳了起来,唾沫横飞,那声音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呕了出来。

    他右侧的一个军官厌恶地捂着鼻子后退了一步,那老人似乎咳得已经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伸出一只干枯得犹如鸡爪的手去抓曼菲斯德的衣角。

    男人看着老人摇摇欲坠的身体,眼里划过一丝不忍,下意识地弯腰去扶。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曼菲斯德的手堪堪接触到老人的衣袖时,那人浑浊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精光,另一只藏在背后的手飞快抽出,手掌里亮闪闪的一样东西直奔曼菲斯德面门而去。

    所有人都是一愣,谁也没想到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会有胆量,在众目睽睽之下袭击德军的指挥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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