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个老粗。
府里的小厮走了进来,对着淮墨一个弯腰通传道,“淮公子,外头有人找您。”
淮墨蹙了蹙眉,瞥了一眼婳儿,后者也是诧异,一道去了前院。
坐在厅堂里的人,极浅的蓝,浅到近似白色,拢着那身躯,隐约的勾勒着飘渺的线条,若隐若现中恍惚着,看不清,道不明,眼前仿佛是山谷中升腾的朝雾,有形无质。袖袍下的手,修长如玉笋,端起茶慢品,与那釉白瓷器相映成彰。
不知身侧的随从说了什么,那人悠然抿起了嘴角,勾起万般风情,偏生含着一抹淡雅,气质矛盾却又融合在一起,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楚婳儿一时看呆,直到身侧响起幽怨的咳嗽声才缓过了神,发现那人亦看着他,扯着嘴角露出一抹讪然。想起人家找的是旁边的人,立刻闪到了一旁。
“淮公子,冒昧打扰,菊隐真是过意不去。”那人略略勾起一抹浅笑,朝着二人颇为有礼道。
“你我素不相识,找我所为何事?”淮墨默默挡在了楚婳儿身前,隔绝背后那道灼热视线。靠,劳资比这死人妖好看多了!
菊隐似是犹豫,最终为难地开口,“传闻淮公子医术过人,我这副身子不好不坏多年,一直靠着药吊着,就想着公子能否给看看,有没有转机。”
说着,桃花眼一转落在了淮墨身上,隐含期盼。
楚婳儿按耐不住从淮墨身后探出了半个脑袋,看着看着便觉得此人极为适合一个地方,是哪儿呢……
“在下菊花阁阁主,菊隐。只要能治好,钱不是问题。”那人继续开口道。
楚婳儿猛地一阵咳嗽,被自个儿呛着了。含着泪花看向那人,倒是想起自己刚才觉着的那个适合地方就是菊花阁,脑海中浮现出门前招摇的向日葵……
上下打量着身子略显单薄的男子,楚婳儿好奇问道,“不知阁主的隐疾是……”
菊隐一愣,随即抽了抽嘴角,一脸窘然道,“回差爷,小人不是隐疾,只是天气一寒便觉得呼吸困难,咳嗽不止,问遍了城里的大夫都说不清楚这症状,不会传染,只是身子弱些。”
一直没发言的淮墨突然出了声,语调清冷,毫无情绪道,“我只懂些皮毛而已,阁主恐怕是找错人了,治病什么的还是找正经的大夫为好,我这摆不上台面的,就不祸害人了。”
言下之意,就是拒绝。
菊隐唇角的笑意渐渐淡去,面上染上一抹忧愁,几分自嘲,“公子是看不起菊隐从事的行当,才故意这么说的吧。没错,菊花阁的确与那些青楼楚馆没区别,不过我来还有一事,是与这位差爷有关,听完或许公子会改了主意。”
淮墨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婳儿,微微一愣,却是抿着唇没有出声,静等他开口。
菊隐缓步走到了楚婳儿面前,嘴角勾起抹无害的笑,在淮墨出手阻拦前站定,薄唇轻启说道,“我听手下的人说,阁子里住了位客人,与差爷似乎是有渊源,买通了府里的婢女想要解决,应该是下毒之类的……”
话音未落,门口有盆碗落地的声响,待淮墨婳儿追出去看只看到一抹慌乱的粉色背影。门口洒了一锅粥,二黑嗅到香气摇着尾巴欢快地凑了过来,未等婳儿阻止,二黑抽着腿儿倒向了一边,嘴里流出了一串儿的白沫,不停地抽抖着,不出一会儿就没了气。
作者有话要说:菊隐啊,柔弱小受,绝非善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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