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一片焦黑,残亘断壁,烧得精光让人看着触目惊心。楚婳儿同连翘一道靠近了那扇摇晃着欲坠未坠的门,龙明走在了二人前头,那扇门却在临近之时轰然倒塌,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所幸龙捕头眼明手快阻着二人快步退后,才未被伤及。
龙明挥了挥鼻前扬起的尘土,眼眸转黯,冷声说道。“原本守在此处的衙役皆被人杀害,这些人摆明是想毁了所有证据金蝉脱壳。”在心里暗暗发誓要将那伙人揪出来,不能让那些死去的兄弟死不瞑目。
淮墨抿着唇,若有所思地看向那宅子,同样冷然道,“昨夜宋叔留下的人,亦是横死。”
只是宋叔亲选出来的精卫,怎会如此不堪一击?
婳儿嗅了嗅,夹杂在焦味里的异香,似是自言自语般推测道,“或许……是用了毒?”师父曾说过,愈是美艳的东西愈是毒辣,香气亦是。
话音落,所有人的视线便聚集在了她的身上,后者回过了神,蓦地揪紧了衣领,一脸戒备道,“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绝对有不好的企图!
“自然是想请娘子顺便嗅一嗅这伙人的藏身之处,好抓了结案呐。”淮墨噙着抹浅笑,俯身凑在她耳旁戏谑道,眼底却是掠过一抹隐忧。
“……”婳儿瞅向那些人,弱弱地问,“你们……不会真那么想的吧?”
在众人调戏婳儿之时,一名衙役从远处匆匆奔来相告,“龙捕头,仵作已经全部验完,衙役身上中了毒,还有几名不是城主府衙役的男子身上外伤较为严重,似是与人交手过,且被人打成重伤。”
婳儿被众人愈发莹亮的目光注视的毛骨悚然,率先声明道,“我也只是猜测,其实我的鼻子也没那么灵啦,你们找二黑啊!”
“二黑除了外形和爱吃肉骨头外找不出一点狗的特质,哪有你来的灵活,呵呵呵~”龙明想起某条日出晒太阳,日落晒夕阳的废柴狗,颇为不屑。反是更为热切地看着婳儿,大有姑娘你会大有作为的模样。
楚婳儿一下躲在了淮墨身后,弱弱说道,“灵活归灵活,你想他们人还在不在鹤城都说不准,要我掘地三尺麽?”
一直闷笑的楚连翘似是想到了什么,蹙眉问道,“如果说毁了庄子是怕我们查到,我们的人是怎么被发现的,又为何要用如此迂回的方式下毒杀害?”
婳儿抽搭了两下鼻子,忽的打了个喷嚏,即使失灵还能嗅到这异香,难道天赋异禀,怎么从前没发现呢?“难道你们都没有嗅到有股奇怪的香气麽,还没有散。”
连翘与淮墨皆是沉下了眸子,赵牧蓦然闻得身后树丛有细响,飞奔而去。一抹黑色身影急速游动,不多时便消失在了众人眼前,赵牧追而未果。
婳儿努力在脑海中辨别,那抹乌沉身影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忽的与连翘一同出声道,“他不是肆。”
对视一眼,连翘眸子染上一抹疑惑。
婳儿垂眸,沉吟道,“应当是那人发现了守在这里的衙役,撒了毒粉,当晚西风冷冽风势够大,将毒粉扩散。那批衙役倒了之后宋爷的人察觉不对,与之交手,却也因吸入毒粉不敌那人而死。”
“也就是说风陵渡遭人灭口,那灭他们的会是谁呢,寻仇?”龙明诧异问道。
婳儿却是将视线落在了淮墨身上,一双清澈眸子淡然不语。后者勾了勾嘴角,清浅一笑,却带着丝丝得瑟,“这火烧庄子应该是风无所为,杀害衙役等人是那后来者,只是凑巧一起发生了,又加上我们赶来的快,那人想查看里面的状况碍于我们无法得手。”
若是那人下的手,便不会还滞留此处。以风无和肆的武功,定能逃脱,又怎么能放的过她?
“那……”龙明还想说什么却被婳儿截断。
“查一查城里的客栈可有外乡人暂住,还有这处庄子的所有人是谁,或许能找着些蛛丝马迹。”婳儿敛眸,总觉得那人的身形过于纤细,应当是女子,还有那发上的银饰不像是本地女子所会佩戴的。
蓦地察觉胸口钝痛,用手捂住,弯下了腰。淮墨察觉不对,立刻揽着她,急忙搭脉,面色倏地沉了下去。
“她体内的毒性……已经克制不了了。”
连翘猛地咬住了下唇,眸色一凛,果决地与龙明告退,带婳儿等人回府……找九娘!
伫立原地的龙明摸不着头脑,吩咐余下的人在废墟上再搜查一遍,自己望着几人离去的背影嗫喏道,“这婳儿丫头什么时候变得那么聪明了,跟那淮墨一唱一搭,倒是默契十足的一对儿。”
疏影横斜,乌云遮住了月色,这感慨的话落入了树上之人的耳中,一袭青衣冷然,与那面上的神色辉映,勾起一抹森冷,银光一闪,月色沾染了丝丝血意。
……
“九娘在哪?”淮墨急冲冲地闯入了唐骏的房内,却听闻一声惊叫,以及散落在床边的凌乱衣物。
众人默默向后转,淮墨却是心急,“先救人!”
“……”唐骏哑然。
林九娘快速地穿戴整齐,一脸青红交加地站在了众人面前,颇为咬牙切齿道,“淮公子,挑的好时候啊!”手上却是动作不慢地为婳儿搭脉,命人取药箱与热水来。
待东西一到,便将所有人驱逐了出去,美名其曰需要一个安静环境。
房门外,淮墨与连翘忧心婳儿的情况便一步不离地守着,倚着廊柱的赵牧忽然动了动,凑近了一脸春意无边的唐骏,低声问道,“那个……你是怎么骗得人林姑娘……嗯……那啥?”
唐骏一愣,却是很快明白了过来,一看他发亮的眸子,有些好笑道,“激将。”
赵牧清亮的眸子闪着大大疑惑,仍是一脸不解地望着他,一脸求解的可怜模样。
唐骏清了清嗓子,附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后者瞬时钦佩地望着他,一副我已顿悟的表情,眼巴巴地抛弃了他奔向连翘。
“……”他好像……还有什么没说完?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门被倏地打开,林九娘一边抹着汗走了出来,面色凝重地同淮墨说道,“同上次一样,只能抑制,无法……彻底解毒。这毒我从未见过,我爹曾说过除了唐门的毒术还有最厉害的,便是出自宫里。藏书阁那里珍藏了许多毒医的孤本,兴许有楚姑娘这毒的解法。”
淮墨眸里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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