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淮墨还是留在了婳儿的屋子里,只不过一个睡床上,一个睡榻上,中间竖着屏风,挂满了叮呤当啷的东西,防狼。
“婳儿,该起来上工了。”楚连翘的声音由远及近,没一会儿就传来拍门声。
提心吊胆了一夜的婳儿挣扎着起身,睁开眼却看见淮墨衣衫不整,宛如梦游般地走向门,她倏地睁大了眸子,瞬时清醒。“别开……”门,最后一字卡在喉咙里,已经来不及了。
淮墨极为顺手地拉开了门,蓦地四目相对,门外的人瞬间石化了。“淮……淮淮……”
“哎?淮墨?我说怎么昨夜睡觉时就不见你,你……你居然用强!”向来与连翘形影不离的某只震惊得连假胡子都掉了下来,忙接着按回去,用一种愤怒还带有一丝艳羡的语气道。
淮墨睡眼惺忪地看着二人,眸底慢慢恢复清明,瞅了瞅兴奋得有一丝异常的赵牧,又回头看了看房里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凸成一团假装不在的那只,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要真是,我就不会活生生站在你面前了。”
“呃……”赵牧难得的听懂了,略表同情,脑后却立刻挨了连翘一个爆栗。
“不要企图借鉴,否则你会死得更惨!”连翘毫不客气地威吓某人,将那点小心思扼杀在摇篮里。
赵牧猛摇头,视线漂移,他绝对不是在羡慕淮墨那小子能时不时吃到豆腐的福利,一抽搭鼻子,心底默默内牛。连翘,你是属铁板的……
把人从一团被子里扒拉出来的连翘,不怀好意地看了一眼淮墨,眼底浮起一抹戏谑,“淮公子,好定力。”
淮墨摸了摸鼻子,隐约听出了第二层含义,怒目而视。“只是还不到时候!”到时就知道行不行了!
“姐,你们说什么?”婳儿一头雾水地问道,身上连外衣都还穿着,起了褶皱。
“没什么,赶紧换了衣服去,这月的全勤啊!”连翘递给她衣服,火急火燎地将其余人等推出了婳儿的房间。
末了,视线扫过淮墨,暗暗升起一抹欣赏之意。他的确做到了当初对她的承诺,而她也自认没看走眼,虽然瞒下了身份,可银票地契什么的都还在她手里。
几人坐到了石桌边,连翘似是想到什么,忽的一脸肃然,“平日里婳儿对你避之不及,怎么肯留你过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淮墨将昨夜发生的事讲了一遍,连翘越听脸色暗沉了下去,“你是说,婳儿闻到的药香很有可能是出自安府,与那青丝蛊有关,那个蒙着面具的人很有可能是舒亦锦?”
“我也不确定,只是看身形很相似,没有与那人正面交过手,但能确定此人与安府还有这青丝蛊的案子有极大关联。”淮墨沉思道,视线落在那个刚迈出房门的女子,一身朝气,可昨晚若不是他发现的及时……
身后猛然一道劲风袭来,淮墨身子一侧,避过剑锋,看向来人。舒亦寒不知何时置身院内,怒容满面,死死盯着淮墨,剑指道,“这几日我一直忍你,婳儿与我哥有两年之约,你卑鄙捣乱不说,还敢诋毁我哥,今天我决不饶你!”
淮墨一甩折扇,轻轻松松架下他的猛攻,“我只是推断,究竟是或否,都需要证据来说明。不出三日,案子必然能破,到时抓了那人自会知晓。”
“哼,我看你是满口胡言说大话!”舒亦寒出招迅猛,显然已被激怒,招式凌厉地袭向淮墨。
“哎,怎么打起来了?”婳儿关上了门,急匆匆走到连翘身边,一边避着两人的刀锋,生怕殃及。
连翘袖手,丝毫没有上前帮忙劝架的意思,反是护着婳儿在一旁看戏。若说舒家大公子舒亦锦是温润如玉,那么这位小公子就是个一点就着的炮仗,有勇无谋。
“小叔子,你是打不过他的,别浪费时间,还赶着上工呢!”婳儿看了一会儿后,发觉舒亦寒根本是被淮墨牵着鼻子走,实力悬殊分明,没什么看头。看在他是自己未来小叔子的份上,好心提醒道。
“哼,我就不信!”舒亦寒被婳儿的话一激,愈发来劲了。
婳儿无语望天,随即转向另一人,“淮墨,住手,别打了!伤着他我怎么跟他哥交代,好歹是我未来叔子……”
先前一直猛斗的舒亦寒倏地停下了,淮墨堪堪收回了剑势,还是割断了一缕发丝,飘然落地。
“叔子?”舒亦寒面上浮现一抹古怪之色,似笑非笑地问道。
婳儿点了点头,尽量放柔了目光,这死小孩是什么表情,面上的神情却是愈发温柔,“虽然你为未来嫂嫂这么出气,我很感动。但我和这登徒子什么事儿也没有,绝不是你想的那样。时辰不早了,咱就不做无用功了,以后有的机会是在他饭里下巴豆,屋里点迷香什么的,损招多得很慢慢来实践。”
“……”连翘扶额,该不该提醒自说自乐的妹纸损招不能当着人面说。再看旁边的淮墨脸色愈来愈黑,浑身散发着黑雾,显然包裹在怨念里了,默默叹气。
舒亦寒忽然一声轻笑,眸子里浓浓的讥讽之意,似是质问又似嘲讽道,“楚婳儿,你是真喜欢我哥吗?可你为什么又跟这个人纠缠不清,甚至还……还独处一室整夜,你还知不知……羞耻为何物!”
小叔子,小舒子,他怎么会听错了……真是可笑。
婳儿怔怔看着他,就在连翘决心出手教训舒亦寒时,她蓦然动了动,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里的暖意消失殆尽,“我还真不知道羞耻是什么东西……我喜欢你哥,恨不得把整颗心捧给他,他要了麽?要的话为什么不肯带上我一起走,反而把你这个包袱丢给我们?
文秀才上京赴考,齐府小姐许下三年之约,待他金榜高中再行嫁娶之礼,那也是两情相悦在先。我所说的两年,却还只是自圆自话,两年后谁还记得谁?你说我不知羞耻,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不守妇道的事轮得到你来指责!”
蓦地陷入一片沉默,舒亦寒冷静了下来,却发现说出的话已经无法挽回。
“你跟你哥蹙着眉头时候的样子可真像,每天要面对跟他长得那么像的你,你觉得我心里什么感受,糟心,无比的糟心!”似是发泄一般地全部倒了出来,也不顾听者的反应,拿着佩剑匆匆奔向衙门。
明明不想细想的,可她还是忘不了那日城楼下他的神色,明明是看到了躲在阁楼里的她为何要故作看不见,头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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