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多了一个身影,一反平时的花哨作风,难得纯净的素白。淮墨站在她身旁,看向木牌,眼里隐含着一抹感激。所有人退去,他跪在棺前,郑重地磕了三个头,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感谢你照顾婳儿多年,不让她流离失所,无所依。
偌大的灵堂只剩下三人,楚连翘慢慢阖上棺木,婳儿贪恋的目光直到看不见余老爹了才缓缓垂下。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婳儿的视线停留在地上跪着的那人身上,闪过一抹犹疑,却在他起身的时候转了视线。
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她始终都觉得,身上藏着许多秘密。
只是眼下她无心探究,伸手握住了连翘的,格外坚定地开口道,“终有一天,我要亲手为老爹报仇。”
“婳儿……”
就在两姐妹相视的片刻,门外忽然传来跌撞声,浓郁的脂粉香气传来,婳儿蹙眉望向门口,却被浑身是血的妇人骇到。
“楚……楚……”那张惊恐万分的脸赫然是花楼妈妈桑的,抽搐了两下,倒在了门槛上,楚连翘和淮墨急忙上前,一探鼻息,已然断了气。
“刘妈妈?”婳儿走了过去,那老鸨捂着脖颈的手滑落,露出被划伤了的部位,还在不断流着血。
“这……发生了什么事?”一道诧异的声音响起,一袭墨青色的长衫立于门口,似乎没想到会遇见这般血腥的场景,微微蹙起了眉头。
“舒大哥……”婳儿对上舒亦锦的视线,忽然觉得一直压抑着的悲伤逆袭,委屈地唤了一声。
淮墨面色倏地冷了下来,着手检查尸体,目前看来老鸨身上的外伤只有脖颈那一处,一枚铁蒺藜从后侧入脖颈,因急速奔跑加剧伤口出血量,她是流血致死的。
“这位公子这么做不妥吧,应留待衙门里的仵作来检验尸体,以免抹了证据。”舒亦锦看了一眼,对于他的行为似是不赞同。
“这人是刚死的,有些活证取得及时才好。倒是你,我怎么觉得人是被你追着来的,她临死前喊着的楚,也有可能是舒,舒公子的嫌疑可是很重呢。”淮墨勾唇冷笑,与他争锋相对了起来。
“荒谬。”舒亦锦冷冷甩下两个字,绕过尸体,走到了婳儿身边,似乎不打算理会那人的挑衅。
“婳儿的面色怎么那么差,前几日来,听你姐说你病了,现在好些了么?”舒亦锦眼里闪过一抹忧色,替她捋了下散落眼前的一缕青丝,安抚道,“余捕头的死,别太伤神了。”
婳儿点头,感受她舒大哥的温柔关怀,分外窝心。
淮墨只觉得那婳儿脸上那抹笑意刺眼,一声冷哼,唤了一左一右,负气离去。唯有连翘,仍站在原地,看着那老鸨的尸体,对淮墨的话有了几分深思。
是楚吗……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