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分也就在这血腥之中建立起来了。
乌军被杀退后,他就在边疆守护,我也就在边疆陪伴他,他一守就是十年,我也在边疆陪了他十年,不在想什么离开与否,只想与他就这么一睁眼一闭眼的过去一天,日子也太平起来。尔后的三年中,边疆建立起来不少的小城,也涌进来一些小贩,日子越来越滋润。
可是后来,没想到十多年后,乌军再次来犯可是今日的头领不是当日的那个部落头领了,而是他的儿子。边疆再次掀起血雨腥风,方梓钰整日早出晚归的,他身子大不如从前,所以只好整日窝在帐篷里与那些将士商量策略,但是时不时也会带兵出征,却已是少数。
那日,方梓钰不用一兵一武胜了乌军头领--世安,于是不免为了防止那刚刚夺回的领土要在里主营二十里远的地方扎营。当日晚上,我就只好一个人住着,只是觉得有事要发生。
半夜,惨号声惊醒了我,我还未穿好外衫,一个将士便跑了进来。那个人我认识,是方梓钰身边的一员大将,叫做黎穆,今夜方梓钰在二十里外的地方驻守,便派了黎穆来守住大营。我打算燃灯,黎穆却大喘着气拉着我取下挂在墙上的一柄剑,让我带上,于是我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乌军来犯了!之所以今日会让方军轻而易举的拿下裹郡,是为了今晚的这一次偷袭。
冲出了帐篷,我必不可免的看见了这场大屠杀:厮杀声就在耳边,十年里,这里的空气愈是清新,如今却带了浓烈的血腥味,黎穆终是拉着我往外边撤,突然一箭横来在,正中黎穆的肩胛,黎穆面色铁青的抿了抿嘴,却还是坚持用那只胳膊护着我往外边撤,一手斩杀拦路的敌军。
我却也不敢怠慢,一边用长剑助黎穆一臂之力,一边快速的撤离主营。好不容易抢了一匹马,一上马,一个乌军的将领便猛掷手中长戬,长戬力道凶猛,将本已中箭的黎穆从马背上射落下来,马儿大惊,我连忙牵住缰绳,稳固马。伸手欲拉黎穆上马,黎穆却肝胆忠义的对我说:“将军料到乌军今日让他容易的获取裹郡便料到他们会来这一招,所以让我回来保护大嫂安全离开!大嫂你走吧,将军的任务我不能全面的完成,只好与敌人同归于尽来竭力为大嫂……快走!”话未说完,世安便骑着马过来了,于是黎穆一拍马肚,让我快些走。
我原想回去救他,可是却想到方梓钰的身上血债累累,我回去救不了黎穆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乌军反而会用我来要挟方梓钰,所以黎穆等将士的牺牲绝对不能白牺牲,想想看我活下来多不容易,那么多人要我活着甚至不惜付出自己的生命,你们看,这么多人把名与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我不能就这么死了,绝对不能!
后来我疯了似的,骑着马快马加鞭到了二十里外的裹郡,那儿一片安详,驻守的将士在火堆边靠着肉,谈笑间,我不由得心上一酸,还好他没事。正想着,方梓钰便从帐篷里出来,我马上奔了过去,抱住他,死死地,紧紧地。满身的血水沾染了白色的衣衫,那是我大崇千万将士的保家护国,舍己为人的高尚血液!火光下,一切的一切的一切看不清真实,分不清虚假。
一些远处的将士闻不见血腥味,打趣道:什么夫妻恩爱之类的,我没有心思去管,只是抱着方梓钰的腰,方梓钰一闻见我身上的血腥味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立马下令:所有将士整装待发出兵营救主营,我才发现原来所有将士的身上早已穿好了甲衣,身上也背着箭,手上拿着长戬。
原来,他们早就准备好了!
原来他早就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原来他明明知道也还是要把我一个人丢在主营!
但是他什么也没对我说,我的担心仿佛只是多余的!
想到这儿,我不免打了个冷战:他连主营都敢当作赌注一般下注,是否也代表着我也是他下注之一呢?万一我被当作人质来要挟方梓钰,那么他会不会答应乌军呢?万一我死了,那他会不会……
方梓钰敢去绞杀敌军,营救主营之前我在裹郡先呆着,走之前他轻轻的握了握我的手,我猛然发现我手上还有出来时戴的剑,身上还未换衣服,我的衣服全在主营一件也没带过来,方梓钰轻轻地一笑,似安慰,似别离,火光中,看不清真切!
军营的厨娘给我简单梳洗了一番,又换上一件新衣裳,那是在裹郡的桃花节上,他给我买的。我不怎么喜欢这件粉色的衣裙,便丢在一边,却不曾想他一直带着!那晚,我虽然疲惫,但是却睡不着。心里一直想着那个‘万一我死了’的事情。
天明初晓,他终于归来,压着乌军之首--世安归来,我明白了:他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世安这下子成了我们的人质,是用来要挟乌军退守南疆的关键!那晚,世安想自尽,被将士撞见,救了下来。方梓钰前往地牢观看伤势,我自然也跟了过去。
看见曾经骑着马将黎穆斩杀的世安如今变的落魄不已,我那收敛得差不多的菩萨心又出来了,可我还是忍着。方梓钰看穿我的心事,问我要不要杀了他?我想让一个高高在上,七尺男儿在地牢受如此刑法,不免有些……但是想到世安杀了黎穆,我的心又坚韧起来,欲摇头。
世安抬起头来,我也正巧再看他,四目相对。他眼中不像所有将士那般浑浊,却是清澈。也许他也是不得已!不得已!战乱之事,本就是不得已的事!那还有这么些孩子的纯真?世安也不过十六七岁,年仅十六七岁却有如此心计,不免让人有些可怜。
于是我点了点头。然后,方梓钰从腰间抽出佩剑递给我,我没有想到是我来!犹豫再三,决定下手,却又想起那双眼睛,清澈!那般清澈……可是这乱世之中本不该永远拥有清澈的,于是我毫不犹豫的刺了下去!
那一剑,世安笑了!
他不过是个孩子,却也需要死的解脱!
那一剑,我哭了!
我不过是个女子,却也要受世俗的沾染!
这世间,乱世本就不该拥有孩子的纯真,和女子的柔弱。
这些都是所有人的软助!
于是那年,我再次回到了灵鹫山,不想再受世俗的叨扰!但是三年后,传来方梓钰的病危之事,我匆匆的下了山,照顾方梓钰。后来又把方梓钰带到了灵鹫山,也就是我酿酒的山顶,等他醒来,与他看日出日落,做饭酿酒。
他身子日渐转好,但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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