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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辰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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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入宫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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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亲的队伍早在前几日就到了程国的京城,因大婚前,我是不能入宫的,要在婚礼当日坐着从宫里抬来的銮轿进入皇宫的正大门。而我的娘家又是在赵国,皇帝就安排在我入城后便安住在宋濂丞相的府中。

    其一丞相是皇帝未来的亲家,先皇早已将程国的赋阳帝姬许给宋濂丞相家的三儿子宋怿,只等着几年后,赋阳下嫁给宋怿。皇上将我安排在这里从理论上说,是最适合不过的。二则我贵为赵国帝姬,此次远嫁一切办理的程序自然要比一般的世家小姐的婚礼隆重,不能辜负了赵王,怠慢了我一国帝姬的身份,也不像话。丞相府离皇宫不远,来去事项也方便,此为三。

    这几日,皇宫里陆续派来各命妇、世妇来教我大婚的礼仪。

    又因之前刺客的事故,沈钦安回宫复命之后,立刻又被皇帝派回到丞相府上保护我。直到我临嫁那日上凤辇后离开。

    我在宋府为我准备的房中每日学完礼仪外,从未出过房门,只有在接见丞相宋濂的时候,偶尔因不其然的双眼交会而心头一热。

    馥香说,我在逃避他,说我真的喜欢上沈钦安了。

    大婚那日,亥时,皇帝派来的御史来至丞相府中宣读册立奉迎,并授予象征皇后地位的由黄金制作的金册与金宝,制作金宝用金五百五十两。金册镌刻以汉隶,金宝亦镌刻以汉隶。

    我下跪从侍监手中接过,再转交馥香。伺婝扶住我宽大的衣袖,沁心跟随其后。大量的灯笼,或由人随行执打,或在沿途悬挂。

    我跨出宋府大门那高高的门栏,就看到沈钦安站在不远处为我送行。

    馥香在身后低低地叫了一声:“主子……”

    我轻轻地冲着沈钦安笑了,“有劳沈大人为我送行,可否为晋宁整理一下裙角。”

    沈钦安慢慢从人群中走上前,至我跟前,静静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单膝跪着为我整理裙边上的一点褶皱。

    我眼前突然像失明般,看不见前方的轿撵。胸口和喉咙处像是压着重重的石块,压得我喘不过气。我一下子挥开了沈钦安,像得了解脱般重重的喘着气。众人对我怪异的行为一时摸不着头脑。

    “多谢……”我狼狈地只说了一句话,便匆匆坐上凤辇。

    馥香捧着金册金印随行凤辇一旁,我透过纱帘,轻轻地说道:“我会忘了他的。”

    寅正二刻五分,我由东宫正门外进入,凤辇直接将我送至长乐宫的永信殿,我跪在下方,抬起头看着坐在殿上主位的太后。

    自我入殿后,这个顾太后从未看我一眼。我小心地扫了一眼永信殿内的摆设,虽然不是很多,但每一样都是连城之价,华贵无比,摆设的井井有条。太后身边的宫人也都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整个殿中散发着严肃的气息。

    太后凛若冰霜的喝了一口我奉上去的茶,刚放下茶杯突然拿帕子捂住嘴咳了几声,这才悠悠的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我正撞上她仔细观察着我的眼睛,见我大胆的也望着她,蹙眉小声的说了一句:“没规矩……”

    站在太后一旁的嬷嬷立刻向我走来,遮住了我的视线,并捧上礼品。

    并非是我对太后无理,我只是发觉这位顾太后十分奇怪。皇后入宫,太后接见应穿戴太后的朝服,可这个太后却穿着绛紫色绣如意五彩祥云的便服。

    行礼完毕,我遵从太后懿旨出长乐宫到达福瑞宫。我虽非程国人,却也在赵国耳闻程国皇宫的有名宫殿。如东宫太后的长乐宫,西宫皇帝的未央宫,皇后的宫殿理应距长乐宫或未央宫最近的宫殿,不是建章宫就是九华宫。而太后却让我住进福瑞宫,我隐隐发觉这个太后并不止我所看到的那么简单。

    福瑞宫宫门前吊着一盏双喜字大宫灯,鎏金色的大红门上有粘金沥粉的双喜字,门的上方为一草书的大“寿”字,门旁墙上一长幅对联直落地面。

    我看到不远处灯光里站着一个人,背着光静静地在宫门口远处,周身簇着许多宫人执着灯笼。我停在福瑞宫门口也静静地站着,随行的宫人都随我止步。原是皇宫的大喜之日,而这里一时却鸦雀无声,若非风儿吹动着宫人们的衣袍环佩发出“沙沙铃铃”的声音,我只当是我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冷冷的黑夜里。

    那个人影站了许久,我也和他一样站了许久,宫人们更是不敢妄动。

    自我离开赵国,从未有像现在这样可以静下心来,什么也不用想,只听着夜风呼呼的吹着,听着上空夜莺飞过的鸣音。甚至忘了之前与沈钦安的种种。

    这样的平静正如多年前的每个日夜,父王让三哥开始批奏,我就静静的坐在三哥一旁,也像他一样随手拿起一本奏章来看,三哥还笑我将来可是要做女官的。女子多有精通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女红女工,熟读妇德女戒,鲜少有女子会批写奏章。往事依旧不曾忘却,然与我相伴之人只能在回忆里。

    那人转过身,慢慢向我走来,两边的灯光越来越亮。他踩着赤舄,穿着玄色上衣、朱色下裳,绘有章纹的冕服,腰间挂着佩绶,头上束发成髻用一根木簪扎着。

    却见此人容貌整洁,端庄清秀,面若中秋之月,他相貌虽美,却丝毫没有女气,濯濯如春月柳。他那双温润如水的眼睛此时在灯光下却是红红的,不知为何,当我看到他的眼睛时,心里犹如一下子释放了这多月来萦绕我的悲痛委屈,有说不出的难受,似是能与他诉说。

    他握起我藏在袖中的双手,仔细的看着我,眼中蕴含无限的伤痛悲戚。我不由自主地伏在他肩上嘤嘤地哭了起来。

    我曾听人说,宫外的女子出嫁总是要流泪的,也是民间常说的哭嫁。因为舍不得自己的姊妹兄弟,或是念及父母多年的养育之恩。出嫁为妇后,不能再有年幼时的稚气,不能再有父母骄纵的脾气,受了委屈也再没有父母的庇佑……

    我好像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而哭,却又不明白为何哭得那么伤心,可能是觉着眼前之人与我有同感伤心之处。

    我止住泪水抬起头又撞入他那双温润的双眼,眼中还有少许方才哭过的泪水。此时我才见到我身后的宫人都早已跪满一地,方讪讪地向他行了礼。

    他握住我的一只手,与我一同从福瑞宫正门进入主殿承福殿,再到东暖阁芷梅阁的门口,东侧过道里见各竖立一座大红镶金色木影壁,乃取帝后‘开门见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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