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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辰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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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转变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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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太危险,方才的激斗一定会惊动到附近的帮手,我们快些离开这个林子。”沈钦安扶住我的左肩,我刚想站起来,才发觉自己的右脚腕不知何时扭伤了,又摔坐在地,右脚脚腕处痛得厉害,沈钦安连忙蹲下为我脱下鞋袜,查看我的右脚,扭伤处又红又肿,他试着用手轻轻转动我的脚腕,我蹙眉转过头,“是脚踝损伤引起的,在排除骨折的前提下,最好不要活动患处,回去后好好静养。我去把马儿牵来。”

    我点头,脸红的把鞋袜小心的穿回去。等我穿好,却见他面色沉重的牵着马儿向我走来,说道:“白蹄乌方才腹部也受了剑伤,只怕不能再受重力。”

    “咈咈——”马儿的喘气声果然深沉了几分。

    “特殊情况,本不拘小节,就让我背你回去。”说完,沈钦安背对着我蹲下,我犹豫了一下,才伏在他背上。想这时分再耽误下去,夜幕又将降临,还不知这树林里还有什么猛兽或是歹人,多添危险。又笑他爱马如痴,把马儿当做人儿一样爱护。

    他的身上带着春泥和汗水的味道,他的肩膀宽而厚实,我在他背上,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心,便闭上眼,听着耳边林中一道一道的风声,还有落在枝头上的鸟叫声。直到我依稀感觉到他略显错乱的脚步,和轻微的喘气声。此时正是太阳最烈的时候,我看到他额头上的汗珠,下意识的用袖口为他慢慢拭去。

    我们听到不远处人声沸腾的声响,心中松了一口气。而我这才想起自己将是嫁往程国的皇后,脸上并无半分笑容。

    我们故意躲开那些正在焦心找我们的人,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快到客栈门口,我紧张的连忙叫住沈钦安:“快放我下来。”他止步却并无将我放下的意思,我也不催他,只是静静的伏在他背上,过了一会儿,他才把我轻轻放下,让我扶在马儿上。而他却向我抱拳揖礼,“微臣逾矩了。”

    我低头,无言以对。我有太多话想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更何况,说了又有何用。我的身上背负着太多责任,我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我们之间隔着的岂止是千山万水。

    “主子?……主子,你,你回来了。”伺婝最先出来,馥香见我弯着一只脚,伏在马儿旁,也随后上前扶我进了客栈,我走了几步回过头见沈钦安还是站在原地呆呆的抚摸着他的爱马,衣衫上染满了污血。

    他眉间紧锁,静静地站在远处,伴着他最爱的马儿,似有万千般话想说。可是,他没有。

    “这马儿还未取名吧,不如,就叫……蹑影。蹑影追风,奔骤若此者。” 话毕,不再看他。

    我不知道那时的自己是带着一种期待希望他能对我说一句话,还是更害怕他把那句话说出来。

    馥香又转头向沈钦安躬身道了声谢:“多谢将军尽力保护帝姬,一路辛苦,待到程国,程王定会嘉奖与你。馥香不打扰将军休息了。”告退回身,快走了几步跟上。

    回到店家另外安排的房里。伺婝自进了屋眼泪止不住的流个不停,说昨晚的惊吓如何惊心动魄,使人心怯。我看她们都没事,稍稍松了一口气。

    “伺婝,主子的右脚受伤了,你先去厨房准备食物,再找大夫在门外候着,我先替主子沐浴梳洗。”等打发伺婝离开后,从方才一直未说话的馥香紧紧地抓着我的手,说道:“自从跟在主子身边,我还是头一次吓得六魂无主,倘若主子真出了什么事儿,那我……”

    “嗳”我立刻止住馥香,不让她说下去,“你于我不同他人,咱们是从小一起过来的,你对我的好,我毋庸置疑。同样的,若我真出了意外,也不希望你有事。”

    “是。咱们往后再也不要分开了。”

    “世事无全,倘若真有分离的那天,我只愿你,好好照顾自己。活着别受人委屈,死时也不怨他人。”从小我一直认为我与馥香等人在宫里是一辈子都不会分开的,直到今日方才明白,死亡,才是最直接的原因。我与馥香二人在宫中相伴多年,早已将对方的存在当做一种习惯,若有一天离了她,就像一个人失去了左右手,行动再也不如以往。

    “对了,沁心呢。”我想起沁心至今未见。

    “我去瞧瞧。”馥香刚打开门,便回头说道:“主子,沁心回来了。”

    沁心在帷幕外说道:“昨夜沈大人带主子离去后,那些人急着脱身寻去,并未多加逗留,奴婢看了一下,那些嫁妆等金贵物品只是打翻在地,并未缺少一件,由此看出,那些刺客是为了主子而来。”

    馥香为我脱去残破不堪的嫁衣,小心翼翼的为我脱下鞋袜,扶我入了帷幕后的浴桶。听到沁心的话,皱了皱眉:“沁心,别吓着主子。”而沁心却并未理会馥香的话,继续说道:“奴婢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主子,只是奇怪有几个刺客,他们的武功招式与另一些人的招式不同,而且第一次与奴婢交手的那人招招要人性命,而第二次交手奴婢用剑攻他,那人却只守不攻,反将我限制住。像是将我的注意力分散,好让奴婢顾及不了主子。”

    我伏在木桶边缘,越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找……找,到底要我找谁?”

    这时,伺婝敲门端来一应茶点,馥香吩咐道:“沁心你先回去吧,折腾了一天一夜,主子也够累了。伺婝,把东西放下吧,等我为主子更衣后,你就让大夫进来。”

    伺婝应声:“是。”临走前轻轻的将门合上。

    “你对伺婝有偏见。”我能察觉出馥香似乎有意支开伺婝。馥香也不瞒我,随即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我不是对伺婝有偏见,只是提防着她。自昨夜主子被俘之后,她似乎很着急,那张皇失措的样子,怕是另有隐情。”

    馥香却只说到这里便不再说话,可我却立即明白她的意思。

    若论服侍我的丫头里,除却馥香,在赵国宫里的尚有拂弦、金粟等内侍宫人,都是跟在我跟前多年的丫头,再者还有三皇子宫内的侍婢服侍我的日子多,如今却让才来不久的伺婝跟着我陪嫁,难免让馥香匪夷所思。

    可当初父王说为了让我尽快熟悉程国的宫礼,才只许让我带三个宫人。馥香自然不能丢下。三哥为我选了沁心,父王便选了伺婝随行服侍。

    馥香说的“另有隐情”是指伺婝服侍我的日子也就出宫前几日到现在,一路上我只顾怀念往日在宫里和父王、三哥的日子,于她并无过多恩赐,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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