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到!”喜官站在门口处提起嗓子大喊。
语音落,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一身凤冠霞帔,盖着大红盖头的柳明雪被喜婆从门外背了进來。走在红地毯上,所有人都站起了身,想要看看这位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承王妃长什么样,足以让君子泽为了娶她甘心不要皇位,当然,这只是外面的传言。
走到中间段的时候,一阵风起,呼啦一下,柳明雪头上的红盖头被吹落了下來。凤冠珍珠帘下,肌肤胜雪,犹似温玉,近乎透明。柳叶一样的眉,温婉柔情,一双丹凤眼微垂着,妩媚动人,足以勾人心魄。娇俏的鼻,被涂得红艳的唇,美得那么惊人。只一眼,让无数王孙公子倾心不已,如此美人,以前的那些都只是普通而已。
看着如此惹人动容的柳明雪,君子颜的心里又一阵刺痛。凤冠霞帔的她,太美了,可是这份美却始终不属于我。为什么?为什么?
酒一杯接着一杯,可是今天这酒却越喝越清醒。
相比君子颜,君子康也非丝毫不动容,他当年和柳明雪大婚的时候,根本就沒有注意过她,原來这样的装扮是这样的美。这一刻不知道是酒精作祟还是怎么,突然他想起身,拉起柳明雪的手,带她走。她,本來就是属于自己的,可是……甚至君子康在想,如果当时沒有利用她,说不定现在她还在自己身边。
这一刻,多少王孙公子心里难受,当然最难受的要数站在树梢上的冷无心。依旧是一袭的黑袍,毫不畏惧的站在树梢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所有人。当然,他的眼睛里只有柳明雪,他从未给过了柳明雪凤冠霞帔,本想一切结束之后,隐居山林,给她一场大婚。怎么也想不到,如今新郎不是自己。
不知不觉间,一滴热乎乎的东西从眼睛滑落,冷无心伸手一抹,却发现是眼泪。嘴角扬起了苦涩的笑容,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眼泪,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后悔。如果说以前柳明雪问他,是否动心,他带有多多少少的欺骗。可是如今,他才看透自己的心,早已经被她占了个满档。
看着一双双如狼似虎的眼睛,君子泽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虽然说对于柳明雪沒有多少感情,但是他可不喜欢自己的王妃被这群饿狼这么盯着看。于是他从高台上走下來,捡起地上的红盖头,亲自为柳明雪盖上,并阴冷的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刚刚傻傻盯着柳明雪的人急忙低下了头,明明知道自己失态,但是还是忍不住又微微抬起头,想要从间隙中透过盖头看看柳明雪那张绝色的脸。只要再多看一眼,一眼就好。
可是君子泽就绝对不会给他们机会的,现如今就算是各种原因,但柳明雪已然是自己的了。一眼都不会让别人看,东西看多了,是会被看坏的。
在君子泽的陪伴下,喜婆背着柳明雪登上了高楼喜台,这才把柳明雪放下。喜官将手中的接花红绸的两头交给君子泽和柳明雪,然后退到一侧,大喊:“新人拜堂,一拜天地!”
君子泽带着柳明雪兜兜转转的转过身,对着苍天一拜,这一拜,正对面正好的站在树梢上的冷无心。是嘲讽吗?对,冷无心就是那天,如果不是自己一手操纵,此时此刻他们俩怎么会在这里拜天地。
多想,多想现在不去理会所有,不顾一切的带着柳明雪走。不过前提是在柳明雪愿意的情况下,明明知道柳明雪不愿意,明明知道带不走,一切只能在心里被撕碎。心痛,撕心裂肺,就这样,失去了她。
“二拜高堂!”
转身拜见柔妃,虽然她的心里不痛快,对柳明雪也是把所有罪都怪在了她的身上,但事已至此,这个时候她只能装出高兴的样子。
柔妃笑的很假,但是坐在下面的柳其言和严玉云却已经老泪纵横了。为人父母,都是希望子女好,看着高台上两人如同金童玉女,让两老欣慰。虽然说现在君子泽为承王,而且要发配西北,但是对于柳明雪來说,也许远离京城,才是最好的结果。
只愿她一生平安就好。
“夫妻对拜……礼成,送入洞房!”喜官最后这一声吊高了嗓子,如同高音喇叭一样,整个院落无一处听不到的。
礼成后,喜婆搀扶着柳明雪回到内阁,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中。
事已至此,冷无心不再有留的意义了,转身便消失了。看着冷无心消失,君子泽的心才落了下去。如果这个时候他闹腾起來的话,那这脸,就该丢了。
婚事礼成,多少人高兴,多少人忧愁,多少人悲伤……众桌面上,宾客一杯接着一杯,这一刻,想必王孙公子是遗憾,而几位皇子皆是忧愁和悲伤。君子颜更是喝的烂醉如泥,趴在桌上呢喃着,自言自语。
知道午夜,宾客才陆陆续续的离开,最后只剩下君子康,君子颜,安阳他们几个依旧把酒言欢。为的是什么,君子康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子颜,你怎么喝得这么醉,來人,扶康王去客房休息。”君子泽摇摇晃晃的对下人呼喊,只是刚刚喊出來,君子颜就抓住了他的手,费力的摇了摇头。
“不!我今天绝对不在你府里,今天是六哥你大喜的日子,不能留我。”君子颜虽然笑着,但是眼中尽是苦涩,一杯酒下肚,更是愁肠。“六哥啊,我好不甘心啊,我的心好痛!为什么?为什么她不属于我?我是最爱她的,我比你们任何人都爱她,可是她为什么就是不选择我。”
说着君子颜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依靠着身后的君子泽,酒气冲天的对着正在喝闷酒的君子康大吼道:“就连他!这样一个丝毫沒有爱过她的人,她都选择了!为什么,我难道连他都比不上吗?我不要皇位,我不要荣华,我只要她!”
“你喝醉了,赶紧让你的仆人送你回去。”君子康低声说,虽然低,但是声音却清楚的落在所有人耳朵里。此时此刻的他,也无力大声说话,酒精上头,他越來越不清醒,脑海里满是柳明雪,那日在湖中亭,回眸一笑,百媚生。刚刚盖头吹落,倾国倾城。是不是自己真的做错了,是不是应该将她留住。
“我沒醉!我从來沒有这么清醒过。”君子颜大声咆哮,如同一只受了重伤的野兽。他转过身,带着乞求的眼神看着君子泽。“六哥,我从未求过你什么,这一次,我求你。求求你,把她还给我好不好?不要娶她好不好?我的心好痛,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她,就只要她。”
呼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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