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失控的白枫,楚景涵不知该说什么。从小到大,他没见过如此失控的白枫。在他印象中,白枫一直是那么聪慧睿智,感情丰富却始终保持着理智。
“楚景涵,其实我没你想的那么理智,其实我很感性,在你身边,我一直在幻想着我们在一起的生活。只是我不敢说出来,我怕一说出来,你就会像赶那些女人一样赶我走。我知道你当初关注我,只是因为我做事认真的样子很像公孙雨湛,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我就是知道,这是女人的直觉。”
“为了能留在你身边,为了能赢得你更多的目光,我一直努力着,强迫自己跟公孙雨湛一样冷漠清高,冷静理智。天知道我有多累。也许就是公孙雨湛回国这件事成为压迫我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在听到你说她很珍视那两个孩子的时候,我就疯狂地想,要是那两个孩子在我手上的话,那公孙雨湛就会听我的话,我提什么要求她只能答应,我要她再次消失。”
“楚景涵,你现在失望了吧?我没你那么优秀,我所做的到最后都是为了自己。”白枫苦笑,泪水早已洗花了她的妆容,看上去颇为凄切。见此,楚景涵不动声色地递上面纸。一时之间,两人都不再说话,车内一片安静。
“你走吧。”等白枫情绪稍微安稳下来,楚景涵说道,“这次的事我也不追究了,我会揽下所有的责任。不过,我不能留你在身边了。”
“不要!”白枫头摇得像拨浪鼓,她紧紧抓着楚景涵,哀求道,“景涵,求你看在多年的份上不要赶我走!哪怕只让我站在一边看着你就行了,真的。没了你,我真的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可剩的。”
“正是看在多年的份上,我才愿意心平气和地听你说完这番话,愿意为你背下这次的黑锅。你只需要乖乖回去就行了,做好你的白家大小姐,场面上我们仍是朋友。白枫,不要逼我像对待那些女人一样对你,尽管你说你一直在模仿雨湛,我却从没这么想过。你就是你,就算你曾模仿过她,但终究还是有真正属于你自己的东西,就试着去找到它们吧,只是原谅我不能陪你找下去了。”
“白枫,我们分手吧。就像你所说的,我把你留在身边,只是为了找公孙雨湛的影子,这对你不公平。现在,我放你走,你也放开我,今后,我们还是少见面为好。”
白枫苍白着脸看着楚景涵。从幼儿时起就一直跟在他身边,一直被长辈们称赞是“金童玉女”,这些年,他身边的女人一变再变,留在身边却只有她。但现在,他终究说出“分手”两字,要她放了他。原来,她留在他身边竟然是痛苦。
白枫勉强挤出笑容,不再央求楚景涵,昏昏然地下了车。就像他所说的,她还是有自己的东西的,例如自尊和颜面。
楚景涵神色复杂地注视着渐行远去的白枫,拨通了白家的电话,要他们来人接白枫回家。自己则趴在方向盘上,一阵乏力。一切似乎在知道公孙雨湛回来后,开始脱离他的掌控。
明天,还会有什么在等着他?
第二天,白枫来到公司辞职。接过她辞呈的一瞬间,楚景涵眼前不禁浮现出高三那年雨湛对他递出学生会辞呈的场景。比起当年满腔的愤怒、不甘,此刻的心平如水让楚景涵再次确定自己对这两个人确实是不同的感情。
白枫的眼睛红红的,显然哭了一夜。临走前,她看了看楚景涵,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还是没说。季汐也是正常来上班,只是脸上尽是疲惫之色。楚景涵问他有没有找回林琳,季汐摇摇头,但说知道林琳在哪儿。
楚景涵没继续追问,因为他知道,凭季汐的势力,知道地址却不能领回人的地方只有一处,就是公孙家。大概是林琳听到了季汐和白枫的谈话后,就把消息告诉给了雨湛。而后雨湛就把她接回了公孙家。以前林琳曾经离家多次,最后都是在季汐软硬兼施下乖乖跟着季汐回家,但这次雨湛插手,会让事情复杂许多。更何况,才刚出绑架事件,要让雨湛答应放林琳回来,更是不容易了。
一想到这些,楚景涵不由一阵头痛。不知什么原因,最近力不从心的感觉越来越明显。难道要江郎才尽了吗?楚景涵不由怀疑。刚闪过这个念头,他晃了晃脑袋,不允许自己有这样的泄气的想法。
算了,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一天好了。这样想着,楚景涵对秘书吩咐了事项,就先行回家。途径季汐的办公室时,看到季汐正坐在办公桌前奋笔疾书,面前厚厚的几堆文件。他摇了摇头,劝了季汐两句,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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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而言,此刻公孙家热闹多了。
自从雨湛回来以后,公孙家似乎突然多了不少生机和活力。公孙夜夫妇不在家,让雨湛多少有些不开心。但很快,她想到了排遣的方法。以“房多人少没意思”为由,她连蒙带骗地把雨飞的女朋友安诗、凌洛的女朋友宁天醉、自己的挚友兼杜桐飞的女朋友冷凝邀到家中居住一段时光。现在再加上了林琳,现在的公孙家显得更加热闹了。
雨湛是在街上接到林琳的电话的,当时她正如无头苍蝇般四处寻找小牧他们。接通电话时,林琳的声音显然带着哭腔,她告诉了雨湛小牧他们被关的地址,其余就什么都不肯说了。雨湛也没时间多问,问清她所在之处给雨飞打了个电话,让雨飞把她接回公孙家。
这次回国后,她就从雨飞他们口中得知,林琳在东林经常被欺负。林琳从小个性软弱,再加上出身西华,在东林那群自恃清高的达官显贵的子孙后辈中自然不会有好日子过。
接回小牧后,雨湛他们直接回到家里。刚踏进家门,一个身影飞快闪过,直扑向雨湛。雨湛躲闪不及,被抓个正着,仔细一看正是林琳。已经结婚几年的林琳看上去还是一如既往的单纯,就连服饰打扮什么的,都还是学生时代的清纯装扮,难怪她经常被那些所谓的名媛们欺负。
林琳抓着雨湛又是哭又是笑的,半天连一句话都没说出来。最后还是小牧考虑周到地为她端来一杯水,才让她理顺了这口气。见到阿哲,再见到小牧,林琳瞬间睁大眼睛,惊讶道:“雨湛,你孩子都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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