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夜要求雨湛不要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哪怕是公孙隐,并让她偷偷照顾那个孩子。雨湛答应了。在公孙夜巧妙的安排下,雨湛成功避开所有人,悄悄接近那个洞穴。那时的雨飞精神已经压抑到极点,见人就咬,见人就打,雨湛硬是用了好几天的功夫才让雨飞对她有些许信任。后来,一连两个星期,雨湛每天偷偷跑去找雨飞,给他带去自己的零食和玩具,给他讲述自己每天的随见所闻。
“好想和姐姐一起在外面玩耍啊!”一次,在雨湛跟他讲起最近认识一个叫楚景涵的好朋友时,雨飞羡慕道。雨湛摸摸他的头,打气道:“放心,我爸爸一定会救你出去的。这世上没有我爸爸做不到的事情!”
公孙遥很好奇雨湛为何最近迷上了捉迷藏的游戏。但他也没多问。他把所有的心思放在如何将雨飞带到他的小儿子面前,让他乖乖听从自己的安排。不过没过多久,他一向颇为顾忌的长子公孙夜为他解决了这个问题。
在一次颇为盛大的商业聚会上,公孙夜带着梳洗干净的雨飞正式亮相,当众宣布“终于找到三弟流落在外的稚子公孙雨飞”。
“真是可喜可贺啊!”大家纷纷向公孙遥祝贺道,“不用担心继承人的事情了。公孙老爷子,你老可真有福啊!儿子各个聪明能干,孙子一看就是聪明非凡啊!”
“是啊。”公孙遥满面笑容,“我真有福啊,儿子孙女孙子,各个能干!”
几天后,雨湛被家庭医生诊断出患了急性传染病伤寒,需要紧急隔离,连同亲身父母都不允许接近。她被锁在房间内,一步也不许出,每天只有人从窗栏递进三餐。她的三餐都是汤水,一粒米也没有。医生说那是因为她的肠胃已经经受不起了。
两个星期后,公孙夜和妻子叶萧在一个深夜离开了公孙家。他们离开的时候,雨湛从床上爬起,趴在窗户边,哭喊着让爸爸妈妈也带她走。她看见妈妈叶萧泪眼滂沱地看着她锁在的方向,似乎在诉说着什么,可是距离太远,她听不清楚。她看见爸爸公孙夜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这边,然后带着叶萧转身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你的爸爸妈妈不要你了,也不要我们了。”接下来的日子,不断有人在她病房外说着,“他们独自搬出了这个家,他们马上会另外有小孩的。真是可怜啊,病的这么重,还被亲身父母抛弃了,真是可怜的孩子啊!”
“没有人会需要你。若是想活下去,就忘记以前你父母对你说过的一切,乖乖听我的话。公孙家多养个人还是养得起的。”公孙遥唯一一次来探望雨湛,如此说道。
年幼的雨湛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中了无生机。雨湛在看到父母离开后,情绪一直很激动,无奈之下,医生在公孙遥的同意下用绳子绑住她,防止她再有过激行为。
就在那个夏天,雨湛失去了先前所有的记忆,直到她能走出病房前所有的记忆。她走出病房时唯一认识的人就是公孙雨飞。
雨飞此时已经得到了公孙家的认可,再加上自小的经历让他尽管年幼却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巧言令色,知道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处处迎合他人的心意。这点让他迅速在大家心里留下好印象,即使是公孙遥,对他的态度也不像先前那般戒备警惕。
雨飞在雨湛被允许走出房间前就常常偷偷跑去看她,和她说话,讲故事,聊自己一天的所见所闻,就像以前雨湛在洞穴中陪他一般。多数时候,雨湛并不理他,只是一个人看着窗外,似乎在等谁似的,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
雨飞并不在乎雨湛对他的态度,只要一有时间就找机会跑到她这儿来。
终于有一天,雨湛开口问雨飞:“你叫雨飞?”
雨湛问问题的时候,雨飞正眉飞色舞地描述着他是如何捉弄一个同族的自大狂,听到雨湛的问题,他愣是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雨湛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方才慌道:“我叫雨飞,公孙雨飞。”他忽然哭起来,“姐姐,你快点想起我呀!你不要不认我,在这儿我就只认识你,你不要抛弃我,我会乖乖听你的话,你打我骂我都可以,不要不理我。”
闻言,雨湛一向面无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些许变化。
病好的雨湛完全变了个人,不再是过去那个活泼开朗如水晶般透明澄澈,笑起来几乎能温暖整个冬天的小女孩。她变得不爱笑了,总是冷冰冰的,就像一个木偶般,美丽动人,却没有什么生机活力。外界只道是她生病太久,再加上受到父母离开的消息的打击,才变得这么冷漠成熟。
实际上,她只是习惯了伤害。她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再被别人伤害,也伤害到别人。如果可以,她不想招惹任何人。任何风吹草动,只会让她在公孙家里的生活更加艰难。
雨湛不想招惹任何人,并不表示别人不会招惹她。有些人,明明不想和他们有接触,明明躲得远远的,可他们还是会找上来,如凌洛,如楚景涵。
凌洛是雨湛名义上的弟弟,公孙家二公子公孙游法律意义上的儿子。公孙游曾经有过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后来那个女人出国留学,两人约定再次相聚时结婚。公孙游一直坚守着这个誓言,哪怕父亲施加再多压力,他都不肯答应她娶。
这事僵持了多年,然而在雨湛六年级时,时期突发转机。公孙游突然当众宣布婚期,结婚的对象竟然是他刚离世的结拜兄弟凌遥的妻子莫夕。
这个消息一经传开,众人议论纷纷。有人说是莫夕不守妇道,丈夫刚离世就攀上别枝;有人说公孙游罔顾兄弟情义,不顾结拜兄弟尸骨未寒就夺其妻子。种种不堪的传言在坊间流传,但这些传言丝毫没有影响到婚礼的照常进行。
雨湛是在婚礼那天第一次见到凌洛的。尽管是他们二叔的婚礼,他们仍是照常去上课,还是学校的老师看不过去批准他们提前回家。姐弟俩回来时,婚礼还在进行当中,人来人往。两人不禁皱眉,想偷偷从偏门的小道溜进去。就在那时,他们遇到了站在梨花树下的凌洛。
在见到凌洛之前,雨湛从没想过一个男孩子可以漂亮成这样,明明知道他是个男的,还是不由自主地被他无可挑剔的容貌所折服,就像是集天地间精华于一身的精灵幻化而成,无论是从整体还是局部,无论是从哪个角度,都是那么完美无缺。这样的男孩子太美了,美得危险,美得就像罂粟花一般,妖冶却危险。
正是梨花烂漫的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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