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衣

    月鹤镇。

    场景一：

    扎着小辫子的小桑零蹦蹦跳跳吮着棒棒糖跑出去。

    “零零，马上回来哦，晚饭快好了！”桑老娘扯着嗓子在后面喊。

    “噢啦——”

    街头，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男孩努力将手伸进垃圾桶里翻找着。

    一群小孩跑过，喊：“小乞丐，脏兮兮，学狗叫，给你糖！”

    小桑零跟着喊：“小乞丐，脏兮兮，学够叫，给你糖！”说着扬了扬手中的棒棒糖。

    小男孩转过身，带点哭腔：“我不是小乞丐——”

    “小乞丐，小乞丐——”一群小孩喊得更欢了。

    “哇——”小男孩哭了，泪水将满是脏污的小脸冲出两道痕迹。

    场景二：

    桑老娘开始教育：“零零，你这样欺负是不对的。”

    小桑零噘着嘴：“我没欺负他，他就是小乞丐，就是脏兮兮的嘛！”

    桑老娘：“他有乞讨吗？”

    小桑零不吭声。

    桑老娘的语气有些严厉：“他们母子是很可怜，可是他们并没有求别人帮助，反而捡垃圾收废品自食其力。你看他跟你差不多大，你天天吃得饱穿得暖，他呢？”

    “妈妈，我错了。我再也不欺负他了。”

    桑老娘摸摸她的小脑袋：“乖，这才是好孩子。”

    场景三：

    “哒哒”敲门声。

    “阿姨，有废纸瓶子卖吗？”

    小桑零开门，外面站着小男孩，一张小脸洗得干干净净，打了许多补丁的衣服也洗得干干净净。

    “阿琅，怎么是你来收，你妈呢？”桑老娘和颜悦色地道。

    “我妈妈感冒发烧了。”小男孩擦了下眼角。

    “零零，帮小琅将旧报纸拿下去。”

    小男孩看了她一眼，一手抱过旧报纸，一手拎着装了塑料瓶的袋子下楼，称了斤两，递给小桑零两块钱。

    “对不起，我不该说你。”小桑零道了歉，拿着钱飞快地上楼，过了片刻，却又下来递给他一盒药，“妈妈说，这个药，吃了感冒就好了。”

    场景四：

    街边，夏日骄阳。小男孩一个垃圾桶一个垃圾桶地翻找，汗流浃背。他捡到一个矿泉水瓶，往自己口中倒水，没想到水臭了，一口进去又喷了出来。

    小桑零在窗口看见，倒了杯水下去，递给他：“妈妈说，瓶子里的水时间长了就不能喝，喝了会拉肚子的。”

    小男孩盯着她看了看，忽然笑了：“谢谢你。”

    一群小孩又跑过来。“傻子娘，小乞丐，捡垃圾，没出息。”

    小男孩两眼泪汪汪地又要哭了。

    小桑零眼一瞪：“男子汉大丈夫，有泪不轻弹，哭什么？”

    小男孩的眼泪顿时憋了回去。

    场景五：

    小桑零跑出去玩，看到一群小孩在闹。上前一看，小男孩蹲在地上，捂着头正被群殴。

    小桑零正义感爆发，冲上前，把两个小孩撞到在地，拉起小男孩，瞪着周围惊讶的小孩们学着电视里的老大宣布：“从今天起，阿琅是我的人了。谁敢欺负他，就是欺负我！”说着，比了比拳头。

    小男孩愣愣地看着她。

    小孩们也愣愣地看着她。

    小桑零得意地揉了揉比她矮半个脑袋的小男孩的头发，语气异常温柔：“从今天起，我会保护你。”

    场景六：

    街上。

    小男孩在捡垃圾。一群小孩围着他喊：“小乞丐，取媳妇，怕媳妇，吃软饭，没出息！”

    小桑零下楼。小孩围着她远远喊：“小媳妇，嫁乞丐，脏兮兮，羞羞羞！”

    小男孩哭丧着脸：“对不起。”

    小桑零眼一瞪：“不许哭！妈妈说了，男人流血不留泪！”揉揉他脑袋，“你要乖乖的，长大后当个大官气死他们。”

    小男孩抹去眼泪，异常坚定地点了点头：“等我当了大官，我就来娶你当媳妇。”

    场景七：

    街上。

    一个粗壮的男子揪着小男孩的旧衣领，左右开工打耳光：“让你偷东西，让你偷东西！”

    “我没偷！”小男孩倔强地道，嘴角沁出一丝血丝，眼里却没掉下一滴眼泪。

    “小光说看到你偷偷摸摸进我们家了。你还不承认。打死你个小偷。”男子将他摔倒在地，又狠狠踢了两脚。

    一个小孩在旁边喊：“爸爸爸爸，肯定是他偷的。”

    “住手！”小桑零飞快地奔来，“阿琅不是小偷！我刚才看到小光拿钱偷偷地买东西了。”

    男子回头瞪了她一眼：“多管闲事！”一巴掌将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小男孩继续打倒在地。

    “明明是你儿子拿的，凭什么冤枉人？”小桑零老母鸡护崽地拉起小男孩挡在他跟前，跳着脚责问。

    “就凭他是个傻子养的野种！”男子冷冷地道，“你让开，让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个偷东西不学好的贱种野种杂种！”说着，想拉开小桑零。

    “啊——”小男孩小宇宙爆发了，“你TMD才是野种！”他捡起地上的一块尖尖的石头，冲上前去，狠狠地砸向男子。

    男子手一带，小男孩手中尖尖的石头砸在了小桑零的额头上，顿时鲜血流淌了下来。

    “疼——”小桑零晕了过去，朦胧中听到小男孩在喊，“阿零！阿零！”

    小桑零在医院缝了七八针，住了三天院。小男孩始终没有来看她。

    出院时。

    “阿琅为什么不来看我？”小桑零一脸幽怨地对桑老娘说，“我不会怪他的，他不是故意的。”

    桑老娘沉默了片刻：“他搬走了。”

    “搬走，去哪里了？为什么要搬走？”

    桑老娘叹了口气，终究是啥都没说。

    场景八：

    小桑零：“刘老师，我也跳舞，我也要上台表演。”说着，转了几个圈，“刘老师，你看我可以跳得很好的。”

    刘老师揉揉她脑袋不说话。

    刘老师的女儿小声嘀咕：“你长得那么丑，脑门上还有那么大一个疤，上去跳舞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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