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后悔,应该在那个女人还没有生出你的时候,连你们母子一起杀掉,你这个畜生!上官灼华一脚把他踹到在地,拂袖而去。
上官湑爬起身来,摔翻了屋里的什物,然后怒极反笑,笑出眼泪来。
紫韶走进来劝慰他,殿下,和父王吵架了么?他也只是担心你……
放屁!你懂什么,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不是我父王!上官湑吧紫韶一把推开,你算什么,我的事不用你管!
湑,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的心真的很疼,很难过,我当初认识的喜欢的你,不是这个样子的,你仗义相助、风度翩翩、器宇不凡,你现在……别再颓废消沉下去了,你这样只会让关心你的人更伤心难过。听说蓝姑娘是因为你是皇太孙才不愿意跟你在一起的,因为她不想当皇宫里的一只鸟。曾几何时,在认识你之前,我也是那样的,我从小就觉得就算死我也不会愿意嫁到皇宫里来的,幸亏我朝天子是女皇,便也没有大肆选秀的民怨。可是,因为是你,即便得知你是皇太孙,即便我有可能一辈子呆在这个皇宫里,我还是想跟你在一起,只因为太爱你。而原本愿意跟你在一起的蓝姑娘,因为害怕皇宫而不愿与你在一起了,那只能说明她不够爱你,不是么。你曾经跟我父亲说过,你配不上我,因为你不爱我;而我现在也要说,蓝姑娘她本身也不配跟你在一起,因为她不爱你。如果你认为,只要你爱她就够了;那么,只要我爱你,也就够了。是,我的确不算什么,但你还不清楚吗,归根结底,不是我和皇上拆散了你们,而是你们自己本来也不会在一起。
上官湑捂住耳朵,你给我闭嘴!
不想听也没关系,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紫韶让婢女收拾房间,自己边走出去边说,这就是现实……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想明白的。
一只霁蓝描金粉彩花卉纹瓶砸在紫韶走出后关上的房门上,应声而碎。
一直觊觎皇位的世子上官汤前来看望皇兄上官湑,实则是想挑拨离间,唯恐天下不乱。却被湑拒之门外,因为心情不爽,来访人等不论文武百官,他都一概避而不见。
见上官湑是真的消沉荒废,不但引起朝中非议,还惹得父王大发雷霆。尽管皇上那边毫无动静,但料想也对上官湑有了失望之心。上官汤趁机暗中加害上官湑,还在紫宸宫后院埋下了证据,说皇太孙对这桩婚姻不满,他怨恨皇太子和皇上,滋生了谋逆之心,他暗中集结武林人士,想要刺杀他们。而且他早就不满女皇上官当政,他妄图取而代之,光复原东方姓氏。
这等言论上官皊娈自然一笑置之,上官灼华却兴师动众派人搜查紫宸宫,在他看来,不论湑是否有谋逆之心,湑恨他是一定的。而且照如今看来,皇上当初的决定错了,上官湑根本就不适合当皇太孙,还是趁早废了才好。刑部搜出罪证,灼华欲命人将上官湑和紫韶押入天牢,宰相尚月奉上官皊娈圣谕从中斡旋协调,才令这件事大事化小。
这件谋反案因证据不足就这样被压下来,可上官湑却忍无可忍,想就势谋反。
湑虽心灰意冷对一切不闻不问,但他心中并不傻。明知遭人中伤,明知这伤害或许并非上官皊娈和上官灼华的本意,可是万般愤怒与屈辱就像找到了一个突破口,说我谋反?本来没有,可这一说,还就真有了这份心,干脆真的反了算了!尽管明知他的皇祖母聪明绝顶洞明世事武功盖世,他成功的几率连想都不敢想,但是,虽明知徒劳,却好像只有这种极端强烈的方式才能发泄、才够分量,才能充分表达他对皇上的反抗与不满!
一番谋划,下了第一场雪的冬夜,上官湑联合皇宫御林军,率兵包围霁霄殿,意图逼宫。而早在此之前,世子上官汤便已收到上官湑密谋造反的线报,这次他有绝对的把握扳倒上官湑,因为他动用了埋伏在皇太孙眼皮子底下的不到关键时刻绝不启用的棋子——被他收买多年的上官湑的贴身太监,小叶子——叶于勤。
上官汤收到叶于勤的密报,第一时间,便是向上官皊娈告密。于是,这场密谋造反便成了一场闹剧,如上官湑和上官汤料想的一样,造反失败。
皊娈注视着这个她一手提拔起来的皇太孙,灼华的十几个子女中,她最疼爱他,他却最先背叛他。从早年譞泠阁的风宜清,到后来的尚星,她一生曾经历过多少次的背叛,这便是作为首领的代价么。皊娈笑着扫视上官湑,湑儿,你现在就想跟我斗么?你还太嫩了。
上官湑倔强地仰着头,我知道不会成功,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曾经有多爱你,现在就有多恨你!是你毁了我!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对,我能成就你,便也能毁了你,上官皊娈苦笑,就为了一个女人,上官湑,我终究还是失去你了……
上官湑被贬为皇孙,过继为靖闲王爷上官炽明的儿子,从此再也不可能被立为储君了。从此之后,上官汤以为皇上必定会对他刮目相看,没了上官湑,皇太孙之位对他而言是唾手可得了。而回到宫中的他,圣旨却随之而来:上官汤目无兄长残害手足觊觎皇储之位,被打入天牢,判处终身监禁。而细作叶于勤被判凌迟处死。
上官湑踉踉跄跄地回到紫宸宫,险些跌倒在地,被紫韶一把扶住。见紫韶正在指挥宫女们收拾细软,上官湑涩涩一笑,方才接到圣旨了吧?我们要搬离这里,去入住我皇叔的宫邸了。
是,紫韶垂首道,世子殿下要难过,无论发生什么事,臣妾都会与殿下共同承担的。
是我想要造反,你跟有什么关系呀?你为什么还要对我低声下气的?我已经什么都不没有了!上官湑怒吼,转而却凄凄笑道,紫韶,你知道么?我原本有一个异母所生的大我几日的哥哥,父王原本是属意他当太孙的。但他夭折了,是我杀死了他。因为我想当皇太孙,只有拥有了权力,有朝一日我才能向父王报仇。而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上官湑的身体好像突然土崩瓦解,昏了过去。
皇上下旨立皇太子上官灼华的第五个儿子上官沚为皇太孙,并将太子负责的部分政务交友上官沚处理。
是夜,身着亵衣的上官湑坐在门外,仰望着绛紫色的夜空。一件貂裘大氅披在她的肩上,紫韶又把一个暖手炉塞入他的怀中,怎么起来了?你大病初愈,现在夜晚风大,小心着凉。
表面仍保留世子的虚名,可其实现在我什么都没有了,上官湑勉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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