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湑无奈地搀扶起蓝姓少年,掌柜的,楼上还有房间么?开间上房!叶于勤连忙道,少爷,我来吧,可是少爷,我还没吃…… 皇甫湑道摆摆手,行了,你接着吃吧,我把他扶上去就行。你吃完之后再自己开个房间洗个澡,换上干衣服。然后我再看看回头咱们去哪。
皇甫湑毫不费力地把他瘦小的身躯放到床上,却因为凑得近发现了他耳垂上的耳洞,醉梦中的他打着小呼噜,还吧唧着唇红齿白的嘴。坐在床头的皇甫湑不由好笑,这哪里是什么小兄弟,分明是一个小姑娘。
下得楼来,皇甫湑命叶于勤再要一间上房,今晚,他们便住在这里不走了。
次日一大觉醒来,小少年揉揉额头,起床环顾,却见一套湛蓝衣裙安放在桌上。随即,门外响起不疾不徐的敲门声,小少年三步并作两步拉开房门,皇甫湑笑若初熏,蓝姑娘,还记得在下么?
小少年揉揉脑袋,你是昨天那个……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的?而且我怎么睡在这?
姑娘只饮一杯就醉了,我便只好把你扶上楼休息了。姑娘酒品可真不敢恭维,醉后欲对在下……所以我就知道你是女的了。
小少年的脸腾地红了,无措地看看皇甫湑又看看自己,犹疑道……我对你做了什么吗?
皇甫湑忍俊不禁,蓝姑娘,我和你开玩笑的,只因我有个妹妹,也如你一般素爱男扮女装,是以我才能一眼就看出,还望姑娘不要介怀。姑娘姓蓝,所以我便挑了身衣裙赠与姑娘,还望笑纳。
你这个人真是的,小少年撇撇嘴,幸好我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就不与你计较了。反正你都看出来了,我打扮成这样还有什么意思,你等等。小少年关上了门,须臾,房门再开,这蓝裙少女焕然一新: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皇甫湑的眸子仿佛注入了湖水,眼前盈盈一亮。
好看么?少女扯了扯裙子,这倒是我父亲最喜爱的颜色,每种蓝他都喜欢。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红色,粉红、玫红、桃红啊我都喜欢。
少女天真烂漫的面庞令皇甫湑不由微笑,话语也带了丝不自觉的宠溺,那下次我专挑你喜欢的颜色送给你。对了,还不知姑娘芳名?
念在你人这么好,我就告诉你,少女让他进来,然后提起毛笔在书案上写了三个字——蓝丝鸾。
丝丝入扣,鸾凤和鸣?皇甫湑一挑眉,好名字,我预言蓝姑娘将来觅得如意郎君定是人中龙凤。
哟,你还会算命啊?蓝丝鸾笑,不过算你蒙对了,因为我也这么觉得~
话分两头。西门非难赶往苔州,因为父亲跟他打了个赌,要他把美人泪还回婀娜宫。偷东西是门艺术,但神不知鬼不觉地把物品完璧归赵,难度不亚于偷出来。他那不苟言笑的老爹居然跟他打赌,估计就是为了能跟爱妻单独相处把他支走几天。真是奇怪了,好像从小他的剑仙老爹就不待见他,有时候西门非难也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可他的鼻子和嘴巴全然跟西门琅玕一脉相承,眼睛自然像的是易琬璎。
还回美人泪后,西门在苔州一家名为嬿婷酒楼的地方歇脚。听说在京城有一家最大的嬿婷酒楼,而它的分店几乎遍布全国,也不知传闻中那个姓路的总掌柜是什么来头。
把玩着青花盏,一件玉佩引起了西门非难的注意,在母亲的言传身教下从小偷到大,他早已对各种珍宝如数家珍,一件玉佩自然并非什么稀罕玩意儿,只不过玉佩上雕着一个人形,还颇有几分精雕细琢的意味。刻的自然不是什么观音、佛像,但是又看不真切,所以才引起了西门的几分兴趣。而此刻,这枚垂坠着蓝穗的玉佩,正挂在一个穿白底印蓝碎花粗布衣裙的姑娘腰间。这姑娘也是这酒楼里的客人,神情淡漠飘忽地看着窗外,正在吃茶。
由于有易琬璎那样貌若天仙的娘亲,西门非难对女子的审美品位一向很高,但他自己毫不觉得,也是因为看惯了易琬璎的缘故。或许他自己也未发觉,在他眼里几乎没有女子的概念,即便有,也没什么好看与不好看之分,究其本质,也就是都很平凡;也或许他隐约意识到了这一点,但也只是一笑而过,并不在意。
听见楼下有叫卖四九臭豆腐的吆喝声,西门起身经过吃茶女子,走到窗边,冲楼下要了一碗臭豆腐,夫妻档小贩中的男子笑呵呵地把臭豆腐送上楼来。前朝开国皇帝东方启功,农民出身,小名四九,因为是四月初九生的,市井传闻他刚参加起义的时候,吃不饱穿不暖,有一回吃到了一个农妇做的臭豆腐,连声称赞,从此这便叫做四九臭豆腐了。这要是在鸿朝,百姓们打死也不敢这么叫卖的,可如今改朝换代,湉朝皇帝又开明,这四九臭豆腐的叫法才大肆兴起。
西门非难闲闲地享用着臭豆腐,修长的手指间捻转着一枚刻着男子头像的玉佩,该男子眉眼如画,奇异地糅合着可爱与邪气的特质,可分明感觉其单纯如稚童。这玉佩虽是死物,却透露出难以言明的魅惑气息,西门细细抚摸着玉佩,每一道刻痕都很莹润,想必被另一双手摩挲过多遍。西门不自觉地便瞥了一眼那女子拈着茶点的手。
小青瓷碟里茶点已用尽,女子饮完最后半口茶,将几枚铜钱放在桌上。西门心道要走了么?便也起身,欲把玉佩巧妙地物归原主。他本也不是看到好东西就偷的贪财之人,不用为生计奔波,也不至于有多么伟大的劫富济贫理想,又不像他娘亲的师父是为了好玩、展示或挑战而窃,他不过是看到好奇的什物借来观察把玩一番,由始至终,无人察觉,更不会妨碍别人。手指从袖口伸出,西门却愕然,玉佩不见了!再看那女子正要下楼去,对自己丢失了玉佩毫无察觉……西门愣住了,那女子腰间随着肢体微微摆动的分明就是那块刻着人像的玉佩,玉穗也还是微长的蓝色流苏,就好像从未离开主人腰间一样!总是不动声的西门失神片刻,连忙掏出一枚细小的银锭子丢在桌上,下楼去了。
离开酒楼,一路上不近不远地跟着女子,西门非难还是死活想不通,玉佩怎么就被拿回去了呢?身为盗凰的儿子,他居然一点儿感觉也没有,是她从一开始玉佩被拿走的时候就发觉了,还是边上有别人把玉佩放了回去呢?西门不敢置信,这次真是遇到高人了!不过他随即莞尔,只不过以为是像往常重复过无数遍的动作与无聊日子,居然碰上了这么有趣的事~但也可能正是如此,是某人拿他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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