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尺落下的地方,注定这场责罚在疼痛中杂糅了羞辱。他口中溢出极低的“呃”一声□,连忙伸手抓住了桌案边缘,用力咬住牙关。心中默默道:原来从前花奴这样疼。
方才戒尺落下的一瞬,李旦忽然难忍心中疼惜,下意识地一收力。因此打在李成器凝脂般的屁股上,也只有戒尺力道较大的顶端处,在他右边臀瓣上留下一小片淡粉色的印子。韦团儿在他背后,又是吃吃一笑。
李旦心知这样下去终究不是了局,透了口气,第二板便又加大了力道重重挥下来。李成器以为方才那一板已疼到了极处,却不妨这一下就如要将肌肤生生撕裂,浑身都被打得一震,头颈向上痛苦地扬了一下。他用力忍痛时秀气的眉峰攒成了一团,眼中藏匿的泪水便被挤出来滴落在黑色的桌案上。
这板打过,果然就有一条两寸宽的绯色齿痕横亘了少年雪团般的臀()丘,将方才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粉色痕迹压住了。李成器待戒尺离开,方能体会到,皮肤表面上那火辣辣的痛楚,而更有一团疼痛直撞进肌肉去,叫嚣着在他的屁股里滚来滚去。他将胸中紧憋的一口气吐出,稍稍庆幸,刚才的一下剧痛他居然忍住了,而他更害怕,不知爹爹要打他多少下?会不会越来越疼?
李旦眼睁睁看着一行汗水顺着儿子修长的脖颈滑到领子里去,儿子那双细白的手就在桌沿上生涩地来回移动,不断地松开又扣住,想要寻找一个地方,好抓地更紧些,好帮他分去一些疼痛……他知道凤奴有多害怕,多疼,儿子带着他的血脉降生,他的难过,他都知道,并且能够体会。
李旦极力让自己莫再想其它,只用力挥着戒尺,笞打在李成器颤动不止的屁股上。李成器奋力忍住□,却忍不住眼中的泪,泪水滑到桌上,又在他贴着桌面的一侧脸颊上晕开,湿濡濡的甚是难受。他想伸手回来擦一把,又怕只要手一离开桌沿,就再不听自己控制,会忍不住回头捂住疼痛不堪的臀部。
李旦一直不忍心将笞打落在旧的笞痕上,这样一板压着一板打过去,不过五六板子,李成器臀上便被红色覆盖了个遍。李旦不知下一板该打在何处,迟疑一下,又选了臀()丘下方与大腿相接处打过去,却不料这次李成器非但臀()丘一颤,连上身都扬起来,似是再难忍受,“嗯”得一声□从牙缝从泄露了出来。
李旦这才知那里更难吃痛,心中又悔又疼,只得再在他□上笞落。在李成器觉得,不论板子落在何处,都像是在刚刚打过的地方又火上浇油般地叠加了数倍的痛楚,他并不想挣扎乱动,让爹爹伤心,让那宫女嗤笑去,可是他实在太疼了,忍不住就会两腿颤动,屁股随着笞打一下下地扭动拱起。
他忽然又想:这么大的声音,母亲在门外一定也听得到吧?他想得来母亲的样子:她不敢进来,只能在窗下堵着嘴无声哭泣。一念及此,他的眼泪越发收不住,顺着眼角源源不绝滑到桌上,油漆过的桌子并不能吸水,那滩水渍便越印越大,李旦只觉自己的心像是给泡在那滩泪水里,蜇疼蜇疼的,他另一只垂在身侧的左手早掐得掌心麻木,没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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