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毛孔很快又被风中吹来的热气给蒸干。
持续漫长时间的可萨内乱终于结束了,对于王太后独孤受或者大伯克库兰来说,下面都是些扫尾的工作了一清理战场避免人畜的瘟疫:迁出渡河口的居民防止喀巴尔人和拜占庭军卷土重来:在此处建立要塞和石碑颂扬自己的赫赫武功:选择合适的日子班师回到伊迪尔城举行献俘游街的庆典。
一批批的犹太商人渐渐涌到了此处,他们慷慨地为军队运来了石料、木材,并资助了雇佣民夫的金钱,大批精通建筑和雕刻的工匠也乘坐着船只和马车来到了这座不起眼的河洲边,很快巨大的石垒傲然tǐng立在那里。
“拓跋首领,我不但赐予你此处土地的世袭收益权,还任命你为汗国西方边区统领,千万不要让希腊人和喀巴尔的叛贼越过河流半步!”
前些日子,石垒的大厅中,来自大伯克任命状还犹然在耳。
随着斯拉夫奴隶和赛里斯雇佣兵组成的特别军团,成为新的地区镇守者,分别由拓跋率、朱邪赤辞、耶律乙拔三位大首领轮流驻守一年。
而作为拓跋氏重要成员之一的拓跋进,现在已经是可萨汗国序列中,为数不多的将军之一,所辖的控弦带甲数千,除了本族子弟骑兵外,还有经由他们训练出来本地健儿,以及斯拉夫奴兵组成的伴随步兵,攻守兼备足以在某些情况下独当一面了。
而作为当初万里迢迢来到可萨作战的拓跋、朱邪、耶律三部,也已经今非昔比,除了就地娶妻生子,坐拥奴仆畜群,建立众多家庭而发展起来的本部数千帐户口。
在划给河间草原上他们还有大量当地人构成的附庸部帐,专事提供牛羊牲畜和人丁劳役等各sè物产,让他们常年足有的脱产人员,来维持一只规模较小的职业化军队。
因此,拓跋进现在的任务,是率领本部人马,越过克里米亚半岛南端的第伯聂河下游,对逃亡拜占庭境内的喀尔巴残部,进行惩罚xìng的烧掠作战。
毫不留情的烧毁他们临时聚居的部帐,掳走他们的牲畜,杀死抵抗者,俘虏更多的奴隶,将一贫如洗有命逃出生天的流亡者,驱赶到第聂伯大草原的更西方去。他们现在只能望着有水源和夕阳的方向不停地逃下去,直到追兵的马蹄全部受伤为止。
这也是军事统帅出身的大伯克库兰所指定的方略,虽然可萨汗国军队和财富在内战中遭到了惨重的损失”但是诸狼的子孙更要强势lù出的獠牙,以威慑国内外那些不安和觑觎的势力,用敌人的血肉来反哺自己。
因此除了那些需要回到领地繁衍人口和牲畜的部帐外,其余稍有余力的军队,都被动员起来进行夏季的会猎,而这几只带有鲜明东方sè彩的外族军队,无疑使大伯克战略中的重要一环,就算是拜占庭人,也未必分得清楚,赛里斯雇佣军和正规军的区别,更别说那些第伯聂河以西的草原蛮族。
拓跋宏他们这一路三天来已经劫掠了五个村落和贸易站,获得子三百名俘虏和一百五十匹骏马,还抓获了二十名拜占庭溃兵,他们无一例外光着上身,被用绳子串成一串串,垂头丧气跌跌撞撞的拖拉在马后,行进在过腰的繁茂野草中。后面随军商人驾取的沉沉篷车上,沾染着生前主人鲜血的骑兵盾牌、头盔、弯刀和旗帜一起,在车厢里密密叠在一起,然后他们包围了一处位于河口的大型聚居地,主体是巨大的木头教堂,以及围绕周边搭建起来的诸多仓房和屋舍、商栈的建筑群。
因此这里既是一处传教点,同时也是一座城垒,在火攻焚城的威胁下,里面的拜占庭教士和他们所庇护的当地百姓,终于决定有条件的投降,以换取他们带着随身财物和武器,安全撤回国内的承诺。
这对君士坦丁为首孜孜不倦在东方和比方草原上进行传教的教会,是一种巨大失败和耻辱,但是克里米亚为首的三个军区,刚刚在干涉战争中遭受一场惨痛的失利,大部分的精锐野战部队,只能靠剩余的戍防部队和农兵军团来困守堡垒,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庇护他们。
那些教士高呼主之名,劝慰着这些被迫失去家园而一步三回头的人们。
他们是如此依依不舍的望着这片挥洒下大片汗水和心血的土地,眼睁睁的看着那些游牧骑兵,轻而易举的闯入他们白手起家建立起来的房舍翻找抢劫,占据了城寨的制高点,将东方风味中的旗幡,高高的插在教堂的顶部。
但至少他们还活着,或许有一天,会通过经商和传教,或是战争,还会重新回到这片土地上。
而相比在烧掠行为中得到变相犒劳的士兵们,对可萨的上层来说惩罚战争只是一种手段,迫使拜占庭人认清现实重新回到谈判桌前,以更低的姿态作出补偿和交涉的前提条件而已。
因此这些生力军才刚刚出发,大伯克库兰已经派出交涉的使者,因为国内已经有太多的声音,迫不及待的需要恢复中断已久的传统贸易活动。
东欧大平原上纵横的河流水系,无论是向北延伸到冰原冻土边缘,斯拉夫人部落聚居的bō罗的海沿岸,还是向南流淌到与拜占庭人天然分界的马拉马尔海和黑海中,一年到头总是流动着充沛的水量,因此格外适合这些商旅的行船,因此已得到胜利的消息,他们就急匆匆的划着适宜内河航行的单层平底大桨船,成群结队的从东部城市满载货物和奴隶,日夜兼程的赶了过来。从某种意义上说,无论战争多么jī烈,通过漫长的黑海海岸线,拜占庭境内和可萨商人之间的走sī贸易,其实并没有真正意义上中断过。。
事实上拓跋很满意这些大秦人的选址,两面背水而具有广大肥美的草场,而且附近土地肥沃到足以进行开垦,也有足够的灌溉水源,将这仅仅作为贸易站是在太浪费了,并没有象其他聚居地那样焚毁掉,而是留下来作为游牧过路的栖息点,只要把木头大教堂里的十字架拆掉,就可以作为度夏的宅邸。
当然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看中这处普里皮亚季河与杰斯纳河汇合处的河口,如果没有他们的介入在六十多年后,将会由斯拉夫人建立起一座名传千古的城市,第一个斯拉夫国家的首都基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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