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目见耳闻而臆断其有无,可乎?’……曹某受教了!不过……既然澶州河堤都已经决口了,那是塞口的人多多益善啊!朝廷和当地却怎么会让你们到濮州来?”
曹泉被樊若水用自己的逻辑一将,倒是并没有感到尴尬,更没有生气,而是欣然受教,不过同时也表示了自己的疑惑。
“讲这句话的是陛下,陛下在武学给学员讲兵法和各种技术操作总纲的时候,提出‘实事求是’的要求,就是这么说的。你若是从中受教了,那也是受的陛下教诲。”樊若水又是微微一笑,“至于澶州河堤决口,我方才不是已经说了么?是缕堤决了几个口子,洪水在中间被格堤一路减速落淤,到了遥堤早已乏力,根本就没有撼动遥堤,又怎么可能漫流到濮州境内,所以事情并不大。你不见朝廷下派检视民田的左司员外郎也离开澶州到濮州来了?”
曹泉直到此时才松了一口气:“这倒是我听差了。原来只是缕堤决口……水部从永乐初年安排沿河州县修筑内外两道堤坝,束水攻沙的内堤叫作缕堤,拦洪防溃的外堤叫作遥堤,遥堤和缕堤之间又修筑有横堤,形成格状河滩,使汛期上滩洪水减速落淤,以巩固河滩和堤基,我却是还没有完全习惯几种堤坝的区别,把缕堤想成了整个河堤。”
“是啊……当初督建和勘测这些河堤工程的时候,莫说白水兄多有疑虑,就是我这样听过工部和王统军搞的束水攻沙试验之人,对新河堤的功效都不大有底呢。不过经过两个冬天的抢修,从卫州到大名府各州城附近的主要河段都已经修好了内外两条堤坝,内外堤之间的格堤也大体成型,束水攻沙的效果还来不及看到,却是首先见识了它们的防洪功能。”
樊若水看着滔滔河水深有所感。现在雨水太大,他带过来的仪器还无法摆开了进行勘测,不过以他这些年跑治河工地的经验和眼光来看,且不说濮州这一段的缕堤非常坚固,并不是那么容易被河水压溃的,就算不幸和澶州濮阳县的那一段缕堤一样溃决,有外面棋盘方格式的格堤阻拦,远处的遥堤看上去也不比澶州那里的差了,这边应该也是出不了大事的。
难怪左司员外郎侯陟看到澶州的民田没有被冲坏就直接到濮州来了,而王统军却放心地留在澶州没有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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