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的威严和仁慈么……有定远军的赫赫军威,朝廷的威严显然就有了,那些个根本就没有见过多少世面的交州帅还不得马上吓到两股战战啊;至于朝廷的仁慈么,也就是体现在自己携带的这等诏书上了——不管现在的交州帅是谁,朝廷都打算承认下来,准其内附,着其遣使贡方物,然后依照交州方面的进奉表授予官职节制,这样的待遇,已经不比定难军的差了。
所以这一趟使命其实并没有赵匡义发挥的余地,使命完成之后的论功行赏,他也就是能够得一个苦劳而已。这么些年来,获罪遭贬、丁忧居家、起复……起起落落的已经比原先的同列低了太多了,见到这个即使有病在身都仍然意气风发的南天王,再联想到他那个已经简在帝心的儿子何承矩,赵匡义更是极不甘心。
同样都是勋贵子弟,论才学还就算自己更强,为什么只有自己沦落到这种地步呢?牵涉到谋叛让皇帝猜忌了?可是那真的是查无实据啊!自己那个兄长起复之后不是也出任了一方节度使么,魏仁浦出镇地方,勋阶并没有黜落,死后更是备极哀荣,可见皇帝并没有将这件事看得过重,为什么就是自己受到了这么严重的影响?
也不知道符六娘在太后面前是怎么进言的……赵匡义此时的脑海中蓦然跳出来一双楚楚可怜的泪眼,然而带给他的并不是什么感动,而是一阵阵的心烦。
就连出使的这一行都不是那么顺眼。
潘光裕作为定远军都虞候,已经有了团练使的职衔,对着自己不咸不淡也就算了,这个赵彦功明明也是赵家人,其兄长和自己的兄长有同僚之情,他和自己也有同学之谊,结果他比潘光裕还要来得冷淡。不就是一个军都校么,还没有领遥郡刺史呢,眼睛就开始朝天看了……偏偏最后陪同自己出使的还是他。
当然,赵匡义也知道,潘光裕派出左厢第一军来护送,那是对使团重视的表现,这一军可是定远军最强的,然而它的指挥官就是让赵匡义心烦,这种旧相识还不如另外三个原先不熟悉的军官呢。
再有就是副使王文宝和他的那些从人了,说是说整个使团由正使负责,但是赵匡义闭着眼睛都知道,这些人另有上司和差遣,对着自己完全就是一副公事公办的生硬面孔。<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