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左右的小男孩绕膝以求父皇的宠爱,郭炜确实不太可能做得出扔下儿子扑向周嘉敏的事情来。
玉清殿的后苑也就因此而多了一家三口的身影,郭炜和周嘉敏相对弈棋的时间也就多了起来,郭炜也就渐渐地习惯了座子制,随后就是用后世的围棋技术大杀四方了。
其实座子制也没多少特别之处,说穿了就是将每局棋都固定为对角星布局——这种布局在后世的确很少有人下,郭炜几乎就没有这么下过,但是熟悉熟悉之后也不是不能对付的。
“对了,臣妾看陛下行棋特别与众不同,很少起手便缠绕对杀,而是抢先在边角之地遥点虚应,看起来好像不愿与人纠缠绞杀,但是臣妾面对陛下的时候却总是缚手缚脚的,比从前学棋时面对好杀大龙的父亲时还要艰难,却不知道因何缘故?”
具体一说到琴棋书画这些技艺,周嘉敏倒是很快就收住了心中的纷乱,顺口就问起了这些天一直萦绕在她心头的疑惑。
“呵呵,围棋乃是占地游戏,而非简单的黑白棋子对杀,所以大龙绞杀肯定就不是唯一的取胜之道了。”虽然穿越前也有业余二段的水平,但是郭炜对棋理还是不太讲得上来,这时候也就只能含糊着类比了,“就像各方逐鹿中原,两军交战固然重要,伐谋伐交、帷幄之中筹谋布局更为关键。只要经营得法,让自己居于不败之地,出兵作战就是收取胜利的最后一步而已,而非全局的根本。”
周嘉敏两眼亮晶晶地看着郭炜:“也就是说,陛下后来是把逐鹿中原之道融入了弈理之中?嗯,记得围棋本来就是帝尧为教诲丹朱而创,想来治国安邦才是棋道的最高境界吧,难怪陛下会这么厉害……‘经营得法,让自己居于不败之地’,也就是战胜于朝廷了,陛下今秋准备在江南试行的新税制也是这个目的,对吧?”
郭炜闻言,猛然抬头盯了周嘉敏一眼,然后才缓缓说道:“朕知道淑妃所出的周家乃是江南大族,家中田土想必不少,新税制是不是会增加很多税赋支出?”
“臣妾家才不是江南大族呢,先父少时遇乱,孤穷而依吴臣,数十年勤勉而获勋阶,却只有臣妾和阿姐两个女儿,高门或许谈得上,大族可不敢当。再说陛下此举是为了天下苍生,体恤的是那些难得温饱的小民,就算臣妾家中要多出几缗钱的赋税,那也是分所应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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