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口炭灰一扫,钻了进去。
刘勇闭住呼吸,忍受着洞中未散的余烟,来到矿洞尽头,发现一个人也没有,烟气一缕缕的向有如一堆乱石般的洞壁钻去,心中大奇,立即挥掌击向洞壁。洞壁轻而易举地被击飞,居然真的是堆了一堆乱石。
刘勇嗖地一声窜出洞穴,望着洞外十余路脚印,知道中计,怒火中烧,但是怎么也想不通敌人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打通矿洞,还作好惑敌之策。他心中抑郁难当,忍不住仰天长啸,也不管琪花洞内外诸人,朝剑门飞奔而去。
剑门外,刘宗负手而立,心中充满了愤怒。就在前一刻,他召集族人汇聚剑门之时,他才得知在金童山下,发现了刘狸以及跟随刘貉、张弼、刘执风、刘群风等人巡逻的两队家丁的尸体,还有几队前天巡视金童山的人马曾接到刘貉的报警,但是却没有发现敌人,只找到了刘貉的尸体,而最近投靠刘家、与刘貉行影不离的铁扇子张弼以及刘坚、刘骥、刘执风、刘群风等人失踪了。失踪!这比被杀更让刘宗感到不可容忍,如果前一天有人告诉他有人可以在他刘家的地盘内失踪,他一定会将他的舌头割下来让他自己吞掉。这是不可能的,蜀东三郡没有什么可以瞒得过刘家的耳目,这是他自小的信念,刘家在蜀东三郡不是别人眼中的土皇帝,而是神!无所不在、无所不能的神!可是现在,他的族人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且这些消息加在一起也没有他亲眼目睹的事情更令他生气,他一到剑门,便发现刘礼和二十四名家丁居然悄无声息地全部被人袭杀,很显然,有人乘着自己实力分散之机,闯入剑门,企图离蜀。他立即通告剑门总兵元成才,搜捕犯人,可是元成才居然不加理会,他就这样眼睁睁看着有人从自己眼皮底下杀害自己的族人,然后飘然逸去,居然无法可想。刘宗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隐隐发涨,头有一种要裂开的感觉。二十年没有出过手,一出来便闹了个灰头土脸,任凭刘宗修养再高,也不禁压抑不住心中的愤怒。而且,从个人来说,他还有个说不出口的秘密,刘貉是他与堂弟媳私通所生,虽然他平时不怎么在意这个私生子,但是现在他死了!刘宗心肠再硬,也禁不住肝肠寸断。伤心与愤怒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令其几欲吐血。他本是上天的宠儿,自出生以来,事无不顺,权力、财富、智力、勇武、女人,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他唾手而得,毫不费力,可是他似乎在一夕之间,失去了上天的宠幸,不但失去亲生儿子,威望和自信亦大受打击。但他依然保持着镇定的神情,悠然而立,任由激荡的心神肆意驰骋,丝毫不露声色。
刘智仿佛看穿了刘宗的心思,以他贯有的从容语调道:“族主,我们回去。”
刘宗转头望着他:“就这样回去?”
刘智道:“既然事已至此,再坚持也是枉然,不如当机立断。”
刘宗仿佛没有听到,咬牙道:“元成才这混蛋,如果他肯相信我,让我们进城,事情必不会像现在这般没有转机。”
刘智心中暗叹,道:“族主,你认为元成才不相信你么?”
刘宗道:“你是说……”
刘智道:“三更半夜,岂有现在开关放人入城之理。如果翻城墙,剑门乃是蜀州军事重镇,守备森严,一经发现,必然万箭齐发,怎么会让他们轻易进城。剑门乃是元家的老巢,元成才更是元成都等人的堂弟,他代表的是元氏一族对元成邑的态度。其实无论元成都或元成邑谁作皇帝对元家都没有什么区别,所以元成才肯定不会与元成邑作对;但是对忠于元成都的人,他也未必有兴趣捉拿,说不定还深怀同情。”
刘宗道:“可是他总得支持一方,他不可能选择大势已去的元成都吧。”
刘智笑道:“他当然选元成邑。但是忠于元成都的人现在只是想逃出蜀州,而不是想拉拢他对抗元成邑。”
刘宗寒声道:“所以他故意放走这些人,却让我们吃哑巴亏。”
刘智道:“当然。而且就算他不想放人逃走,也不会让我们进城。元家对我们的忌惮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此时远处长啸传来,刘宗终于无法掩饰心中的震惊,脸色大变:“四弟啸声中充满了抑郁无奈之气,看来他那里也出了问题。”
罕有的挫折感袭上刘智的心头,同时亦激发了他的傲气,早已泯灭的激情再度回到他的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将留在蜀州的元成都党羽一网打尽,以雪耻辱。一念至此,刘智平静地道:“族主你先回府。这里交给我和四弟了。十日之内,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
刘宗望着刘智坚定的眼神,知道他动了真怒,点了点头,甩下一句:“刘氏一门听着,从现在起,一切惟大哥马首是瞻。大哥,我在府中静候佳音。”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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