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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大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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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胖子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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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路上相逢三棱子,途中催趱马兜铃。寻坡转涧求荆芥,迈岭登山拜茯苓。防己一身如竹沥,茴香何日拜朝廷?”

    孙大圣闻言,呵呵冷笑道:

    “师父不必挂念,少要心焦,且自放心前进,还你个功到自然成也。”

    师徒们玩着山景,信步行时,早不觉红轮西坠。正是——十里长亭无客走,九重天上现星辰。八河船只皆收港,七千州县尽关门。六宫五府回官宰,四海三江罢钓纶。两座楼头钟鼓响,一轮明月满乾坤。那长老在马上遥观,只见那山凹里有楼台迭迭,殿阁重重。三藏道:

    “徒弟,此时天色已晚,幸得那壁厢有楼阁不远,想必是庵观寺院,我们都到那里借宿一宵,明日再行罢。”

    行者点头道:

    “师父说得是。不要忙,等我且看好歹如何。”

    那大圣跳在空中,仔细观看,果然是座山门,但见——八字砖墙泥红fen,两边门上钉金钉。迭迭楼台藏岭畔,层层宫阙隐山中。万佛阁对如来殿,朝阳楼应大雄门。七层塔屯云宿雾,三尊佛神现光荣。文殊台对伽蓝舍,弥勒殿靠大慈厅。看山楼外青光舞,步虚阁上紫云生。松关竹院依依绿,方丈禅堂处处清。雅雅幽幽供乐事,川川道道喜回迎。参禅处有禅僧讲,演乐房多乐器鸣。妙高台上昙花坠,说法坛前贝叶生。正是那林遮三宝地,山拥梵王宫。半壁灯烟光闪灼,一行香霭雾朦胧。 孙大圣按下云头,报与三藏道:

    “师父,果然是一座寺院,却好借宿,我们去来。”

    这长老放开马,一直前来,径到了山门之外。行者道:

    “师父,这一座是寺?”

    三藏摇头道:

    “我的马蹄才然停住,脚尖还未出镫,就问我是寺,好没分晓”

    行者道:

    “你老人家自幼为僧,须曾讲过儒书,方才去演经法,文理皆通,然后受唐王的恩宥,门上有那般大字,如何不认得?”

    长老骂道:

    “泼猢狲,无知我才面西催马,被那太阳影射,奈何门虽有字,又被尘垢朦胧,所以未曾看见。”

    行者闻言,把腰儿躬一躬,长了二丈余高,用手展去灰尘道:

    “师父,请看。”

    上有五个大字,乃是敕建宝林寺。行者收了法身,道:

    “师父,这寺里谁进去借宿?”

    三藏道:

    “我进去。你们的嘴脸丑陋,言语粗疏,性刚气傲,倘或冲撞了本处僧人,不容借宿,反为不美。”

    行者道:

    “既如此,请师父进去,不必多言。”

    那长老却丢了锡杖,解下斗篷,整衣合掌,径入山门,只见两边红漆栏杆里面,高坐着一对金刚,装塑的威仪恶丑——一个铁面钢须似活容,一个燥眉圜眼若玲珑。左边的拳头骨突如生铁,右边的手掌眯俸赛赤铜。金甲连环光灿烂,明盔绣带映飘风。西方真个多供佛,石鼎中间香火红。三藏见了,点头长叹道:

    “我那东土,若有人也将泥胎塑这等大菩萨,烧香供养啊,我弟子也不往西天去矣。”

    正叹息处,又到了二层山门之内,见有四大天王之相,乃是持国、多闻、增长、广目, 按东北西南风调雨顺之意。进了二层门里,又见有乔松四树,一树树翠盖蓬蓬,却如伞状,忽抬头,乃是大雄宝殿。那长老合掌皈依,舒身下拜。拜罢起来,转过佛台,到于后门之下,又见有倒座观音普度南海之相。那壁上都是良工巧匠装塑的那些虾鱼蟹鳖,出头露尾,跳海水波潮耍子。长老又点头三五度,感叹万千声道:

    “可怜啊鳞甲众生都拜佛,为人何不肯修行”

    正赞叹间,又见三门里走出一个火工头陀。那道人忽见三藏相貌稀奇,丰姿非俗,急趋步上前施礼道:

    “师父那里来的?”

    三藏答道:

    “弟子是东土大唐驾下差来上西天拜佛求经的,今到宝方,天色将晚,告借一宿。”

    那火工头陀道:

    “师父莫怪,我做不得主。我是这里扫地撞钟打勤劳的道人,里面还有个管家的老师父哩,待我进去禀他一声。他若留你,我就出来奉请;若不留你,我却不敢羁迟。”

    三藏忙道:

    “累及你了。”

    那火工头陀急到方丈报道:

    “老爷,外面有个人来了。”

    那僧官即起身,换了衣服,按一按毗卢帽,披上袈裟,急开门迎接,问头陀道:

    “那里人来?”

    那火工头陀用手指定道:

    “那正殿后边不是一个人?”

    只见那三藏光着一个头,穿一领二十五条达摩衣,足下登一双拖泥带水的达公鞋,斜倚在那后门首。僧官见了大怒道:

    “头陀少打你岂不知我是僧官,但只有城上来的士夫降香,我方出来迎接。这等个和尚,你多虚少实,报我接他看他那嘴脸,不是个诚实的,多是云游方上僧,今日天晚,想是要来借宿。我们方丈中,岂容他打搅教他往前廊下蹲罢了,报我”

    抽身转去。长老闻言,满眼垂泪道:

    “可怜,可怜这才是人离乡贱我弟子从小儿出家,做了和尚,又不曾拜谶吃荤生歹意,看经怀怒坏禅心;又不曾丢瓦抛砖伤佛殿,阿罗脸上剥真金。噫可怜啊不知是那世里触伤天地,教我今生常遇不良人和尚你不留我们宿便罢了,又说这等惫懒话,教我们在前道廊下去蹲?此话不与行者说还好,若说了,那猴子进来,一顿铁棒,把孤拐都打断你的”

    长老道:

    “也罢,也罢。常言道,人将礼乐为先。我且进去问他一声,看意下如何。”

    那师父踏脚迹,跟他进方丈门里,只见那僧官脱了衣服,气呼呼的坐在那里,不知是念经,又不知是与人家写法事,见那桌案上有些纸札堆积,唐僧不敢深入,就立于天井里,躬身高叫道:

    “老院主,弟子问讯了”

    那和尚就有些不耐烦他进里边来的意思,半答不答的还了个礼道:

    “你是那里来的?”

    三藏道:

    “弟子乃东土大唐驾下差来上西 天拜活佛求经的,经过宝方天晚,求借一宿,明日不犯天光就行了。万望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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